朝阳表现得顺其自然,可启宁看她的眉眼间依然还是心事重重的忧虑。
可惜她没有立场去质问赵以深这些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知道的也有限。
跟朝阳在病房里吃完晚饭,朝阳去了趟洗手间,换上了自己的衣服。
“你想回去吗?”
“嗯,我都没什么事,总不能白白在这住着吧。”
朝阳心里有事,但不论怎么样,确实都不应该继续住在医院里。
她已经打算好了,收拾好就准备走。
启宁等她的期间,接了个电话,再回来时,病房里多了一个人。
赵以深跟朝阳两个人,一个站在病床尾,一个站在另一边的床头,看上去朝阳在躲着赵以深。
“以深哥,你怎么来了?”
启宁的出现让朝阳没那么紧绷,她望向启宁的眼里带着不知所措。
赵以深缓缓看了朝阳一眼,随后侧身和启宁说话,“朝阳没和你说吗?她因为我被人找了麻烦,所以我来看看。”
“说了,你处理好了吗?”
“明天她们会去跟朝阳道歉,不会给朝阳的工作造成麻烦。”
当着赵以深的面,启宁表现得很收敛,“以深哥,到底是什么人干的啊?你的追求者吗?”
这话也是朝阳想知道的。
赵以深却说:“我和朝阳解释过了。”
他西装革履的,像是刚忙完就过来了,还是白日工作时的装扮。
抬起手腕看表,赵以深道:“时间不早了,朝阳撞到头,医生建议她住院一晚观察,现在就别走了。”
启宁心领神会道:“好,朝阳就在这住一晚吧,万一不舒服了。”
“……嗯。”
赵以深很快就走了,朝阳松一口气,“我没想到他还会过来。”
“他真的跟你说清楚了吗?”
“他说童安安跟他没关系,我也不知道该信谁的。”
启宁想起赵怀西说赵以深要订婚了,想跟朝阳说一下这个事情,但看朝阳揉了下后脑勺,又呵欠连天,怕说完影响她休息,就憋回去打算找个好点的机会再告诉她。
也确实,赵以深和童安安两个人各执一词,信谁的都不稳定。
“我回去打听打听,回头告诉你。”
平时启宁跟赵以深接触的机会不多,要么是偶遇,要么是在赵家的聚会上。
启宁不能直接去问他,赵家其他人跟她的关系又不好,一个赵怀西又跟赵以深不对付,启宁想找个知情一点的人问事情还不太容易。
一时半会儿并没有打听到什么。
倒是许久没联系的骆枫找上她。
“赵怀西受伤了,他又死活不去医院,还来找我,是不是有毛病?”
骆枫吐槽完,问启宁,“你能不能把他的东西拿一点过来啊,他说是他会馆里的,我走不掉,他的伤口发炎这两天烧得很严重。”
她去问赵怀西到底是什么东西,隔着手机,启宁听到赵怀西不甚明显的声音,含含糊糊的。
很快骆枫把他的话传达给启宁。
启宁记下来,“他怎么搞的?”
“我问了好久他才说是你爸爸打的,具体怎么回事他不肯说。”
“反正他发烧了,你就带他去医院呗,他又反抗不了。”
骆枫啧了声,“我试过,结果他跟我抢方向盘,差点撞车了。他不想活,我还不想死呢。我叫了医生来家里,就是好得慢,不会更严重了。”
“好吧,辛苦你了,我把东西找到就给你送去。”
启宁对着结束通话的手机屏幕发呆。
虽说赵珩没有做到一个当父亲的各种责任,对赵怀西也严格,但从来没有动过这么狠的手、
听骆枫的语气,赵怀西的皮肉伤还挺严重的。
他又犟着不肯去医院,这其中肯定没那么简单。
启宁把便签条装进包里,去给赵怀西找东西之前,先去了贺显的事务所。
他的车送去保养了,让启宁过来接他一下。
“我要去一趟赵怀西那。”
启宁把赵怀西的事跟贺显说了,自己也意识到不对劲,“我怎么一点情况也不知道,他们父子俩在搞什么。”
贺显还有点事没收尾,戴着眼镜看电脑,还能分出注意力回启宁的话:“不过赵叔最近有很多事,可能心情不好,赵怀西撞到枪口上了。”
“我晚上还是回去一下,探探情况。”
会馆没营业,经理还在里面,可能赵怀西提前交代过,经理看到启宁便迎上来问:“赵小姐,您来有什么事吗?”
“赵怀西要我来给他拿个东西。”
“那你们跟我这边来。”
启宁很久没来这了,感觉和印象中的不太一样。
她跟贺显牵着手,手指抠了抠他的掌心,跟他说悄悄话,“你有没有觉得这里不太对劲啊?”
贺显也学她放轻声音,“很久没营业了。”
“你知道吗?为什么啊?”
“赵怀西的心思不在这上面了。”
启宁不解,“之前我爸想让他干点别的,他不要,怎么现在不想管了。”
贺显道:“人的心境是会变的。”
“真稀奇。”
不过想想也没什么不可能的,赵怀西之前那么不喜欢朝阳,哪想过有朝一日会栽她身上呢。
就连启宁,最开始听闻,都以为赵怀西是图个新鲜感,结果时间远远超过新鲜的期限。
赵怀西平时待的房间很快就到了,经理开了门,便守在门口。
启宁按照骆枫说的,找到赵怀西要的U盘,装好了。
“他都病成那样了,不去医院,还要这个干什么?”
贺显替她关上抽屉,“说不定你朋友知道。”
启宁看向他,“……可朝阳压根都不想跟他多接触。”
“我只是猜测。”
在心里叹口气,启宁现在想快点问问赵怀西。
去找骆枫的时候是贺显开的车,启宁正拿着手机跟骆枫发信息,听到贺显平缓的嗓音说:“赵叔昨天去我家了,因为你和我的事。”
启宁立即升起警惕心,“他要干嘛?”
“还是之前的意思,他想我们能快点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