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清不可能不知道,这是修仙界的常识。
他之所以不跟原主提,就是为了更合理的跟她在玉池修炼,也能让原主更依赖暖月玉床。
而这二者看似是能改善她的身体,其实只是让她身体的耐受度变得更高,这样才能在双修时抗得住那种剧痛,而不至于直接疼死过去,或者是抗拒他。
所以他不是为了原主,而是为了他自己。
现在想想,原主的爹娘似乎就有提起过炎丝被,但是这东西对于凡人来说太贵重了,根本就买不起。
但凡原主用过炎丝被,也不可能会被长清拙劣的话给骗住。
明明穿上炎丝衣,盖上炎丝被就可以不受寒冷的折磨,可她却偏偏生生受了这么久。
“掌柜,街角那边第三户,朱红色的门,每天一日三餐都送上门,三天之内的餐食不要重复。”江溜溜找了一家最近的食肆,定了一些凡人的饭食。
她有辟谷丹,但是如果不是到了必要的时候她也不想吃它。
一点味道都没有,吃了之后也没有什么饱腹感,只是会让人感觉不到饿,也不会饿死。
修士们有灵气润养身体,身为凡人还是要吃五谷的,不吃饭食不行。
自己做太费时间,她接下来的时间里要专注修炼,不能把太多时间花在日常琐事上。
凡人的东西价钱很便宜,江溜溜先付了一个月的钱。
把买的东西带回小院,把被褥铺好,江溜溜躺上去试了试,就不由舒服的轻叹一声。
根本就不需要把衣服解光,合衣躺进去就能感觉到不比暖月玉床差的保暖效果了。
其实用上这些东西后江溜溜的身体也仍然不是暖的,比起常人还要温度低一些,但是对她来说却是已经很好了,至少不会让她觉得难受痛苦。
把这些安置好后,江溜溜就躺到了被窝里,舒舒服服暖洋洋的开始修炼。
没有第一次进入识海那么艰难,现在的江溜溜已经找到了那种感觉,只是一秒钟就已经进入了状态。
她就像是一个搬运工,在识海里疯狂搬动那些沙尘,如果她在脑海中有实体,那大概会是一个用出了吃奶力气不停吭哧干活的娃娃。
接下来的时间里,江溜溜每天早上会在城中转一转,早上的时候是大爷大妈们遛弯或者买菜的时间,江溜溜往往能从他们的闲聊中了解一些城中的消息。
逛完,正好食肆也送过来了饭食,她吃完之后就会开始修炼。
这种修炼会一直持续到第二天早上,中间只有在吃饭时她才会短暂停下。
江溜溜沉浸在修炼中时,却不知长清为了找她,几乎把皓月城都给翻了一遍。
长清不认为江溜溜会出城,他觉得最有可能性的就是江溜溜不小心露了脸,被不怀好意的登徒子盯上,从而被人掳回家去。
所以这些天,他调查的方向就是谁家多了个美娇娘,哪里曾出现过年轻漂亮的女子等。
可是皓月城是个大城,因为这里有着附近几个城池中最大的坊市,而且还有传送阵堂,所以每天都有很多人来来去去。
女修里就没有丑的,江溜溜最大的特点就是美貌,可是只有美貌二字又无法精准的在众多美人中锁定到她,这无疑就增加了寻找的难度。
十天过去,长清一无所获,哪怕他让人画了江溜溜的画像四处寻找也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长清也在门派待不住了,亲自在城中寻找,他走遍了城里各地,还散出自己的神识。
可惜,宛如石沉大海一样,江溜溜就像是从来没在城中出现过。
“师兄,你休息一下吧,这些天你太累了。”
楚恒看着散发着一身冷气的长清,眼中划过担忧,上前劝道。
长清发动了整个妄念峰的弟子去找人,楚恒身为他的师弟,更是有见过江溜溜,自然也在寻找的队伍中。
楚恒从来没有见过冷静自持的师兄会有这样焦灼的时刻,江溜溜刚刚失踪的那两天师兄虽然着急,但是从外在看还是冷静的。
可是随着持续没有好消息传来,他周围的温度也变得越来越低。
这种外显的恼怒、焦躁,是很少在师兄身上出现的情绪。
像是此时,他的眉头微蹙,眼神冰冷,让所有人都不敢上前跟他说话。
楚恒也不想上前,可是再这样下去他自己也吃不消了。
“时间越久,她就越有危险。”长清沉声说。
“依江姑娘的容貌,她若是真的出现了,那不应该没有人注意到。”楚恒说,“会不会是她一直有穿着斗篷,才会没有人看见她?”
“不会,她总要吃饭睡觉,而且她也没有理由去那么做。”长清摇摇头。
他不认为江溜溜是有意逃离的,毕竟她对自己那么依赖和信任。
所以一定是被人拐跑了。
“那会不会,是她被带出了皓月城?”楚恒试着问,“这些天我们只在城里找了,但是城外也是有可能性的。”
“城外……”
长清沉吟着,也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
就算再不想承认,可这么多天没有找到,人也不一定还会在皓月城了。
可是出了城那范围就大了,要怎么才能找到?
一点目标和线索都没有,哪怕皓月宗势力大,也不可能派出所有弟子像是无头苍蝇一样找人。
“我们不如去找影门。”楚恒提议,“影门的势力遍布各处,最擅长情报,我们把江姑娘的画像给他们,他们应该能帮上忙。”
影门。
确实是当下最好的主意了。
长清思索之后就点了点头,“好,那就这么办吧,你亲自去。”
“是,师兄。”
楚恒答应一声,转身走了。
长清站在原地,双手背后,眉头始终紧皱着。
江溜溜,你在哪里?
江溜溜躺在床上修炼。
人是闭着的,但是她却已经可以做到不用眼睛就能视物了。
这种视不是用肉眼去看,而是散发出神识去感受。
她能“看”到自己躺在床上时,被被褥包裹的像个蚕蛹一样,躺的规规矩矩,一动也动不了的样子。
还能看到床前五步的桌子,还有上面已经冷掉的茶壶和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