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我真高兴!”杨秋池一脸幸福:“可……我还是想和你现在拜天地!反正咱们俩都是孤儿,自己就做主了!好吗?”
柳若冰不忍心让杨秋池抱憾而死,含泪点点头。
杨秋池身穿的重装铠甲,这时候却变得分外的沉重,挣扎了两下却起不来。柳若冰忙小心地搀扶他坐起来跪下,自己并排跪着,一只手托在他的腋下。
杨秋池转脸对刘勇道:“刘大哥,麻烦你做我们的司仪和证婚人,行吗?”
“好的!杨爷!属下能给杨爷和白衣‘女’侠……共结连理作证婚人,真的……荣幸之至!”刘勇站起来,带着哭音朗声道:
“一拜天地!”
柳若冰搀扶着杨秋池两人一起并排磕了个头。
“二拜高堂!”
两人又磕了一个头。
“夫妻……对拜!”
柳若冰搀扶杨秋池跪好,自己转到他对面,两人相对磕了一个头。
“送入……‘洞’……房……”说道后面,刘勇已经泣不成声,四周兵士也都哭成一片。
“老爷!老爷你怎么了……!”城楼下阶梯上响起一连串凄惨的哭泣,一个‘女’孩子跌跌撞撞冲上了城楼,用力分开众人,来到近前,咕咚一声跪倒,搂住杨秋池:“老爷……,你怎么了?……不要扔下雪莲啊……”
这‘女’孩正是小丫鬟郭雪莲。
敌军攻来之后,由于她不会武功,帮不了守城,便回到后勤队继续组织后勤保障。听说敌军撤走后,她急冲冲赶来,城楼下听说杨秋池中箭已经不行了,发疯一般跌跌撞撞冲上城楼,抱住杨秋池哭成了个泪人。
杨秋池笑道:“雪莲,我和冰儿……成亲了,好高兴!”回头瞧着柳若冰,“冰儿现在是我媳‘妇’了,我们刚刚已经拜了天地了!对吧?娘子!”
柳若冰没有回答,却直勾勾盯着杨秋池心口那支强弩狼牙箭。挂满泪‘花’的脸蛋上此时却满是疑‘惑’,没等杨秋池反应过来。她忽然一伸手,抓住杨秋池‘胸’前那支狼牙箭动了动。脸上疑‘惑’更甚,微一使劲,拔了出来。
杨秋池啊的一声,仓惶地望着柳若冰。
柳若冰瞧了一眼箭头,上面一滴血都没有,又惊又喜:“秋池,你。你没受伤?”
原来。刚才郭雪莲冲上来抱着杨秋池哭泣摇晃时,柳若冰发现杨秋池心口那支箭也跟着‘乱’晃。不像是已经‘射’入身体的样子,倒像是挂在铠甲上似地。疑‘惑’之下,抓住箭杆晃了晃。发现虽然‘射’穿了铠甲,却似乎没‘射’入身体,这才惊喜‘交’加地拔了出来。
西洋镜戳穿了,杨秋池讪讪坐起来,伸手抱住她双臂:“冰儿,我没受伤……,嘿嘿,你不答应嫁给我,我只好出此下册……”
“啊!天老爷!”柳若冰狂喜,猛地扑进杨秋池的怀里,紧紧搂着他,生怕他飞了似的:“太好了!谢天谢地!……”一把推开他,上下又瞧了瞧,果然神‘色’自若,一颗心欢喜得简直要炸开了一般,“秋池!
你没事!太好了!谢天谢地……”
阿杏妮高兴得虚脱了一般跌坐在他身边,喜极而泣:“秋池哥!你没受伤,真是太好了!呜呜呜……”
郭雪莲由极悲,转而极喜,一时间竟呆了。直到杨秋池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自己没事,她这才拉着他的衣袖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只不过这一次是庆幸而欢乐的眼泪。
柳若冰又推开杨秋池,‘摸’索着他的铠甲心口处那箭窟窿,的确没有鲜血流出,这才最终把心放下,搂着他的脖颈,仰头望着他,任凭幸福地泪水流淌:“太好了!……我明明看见你心口中了一弩箭,怎么会没事呢?”
杨秋池做了个鬼脸:“这要感谢雪莲丫头,她给我做了这一身重装铠甲,比一般的铠甲甲片要厚得多哩!这铠甲挡住了大半箭力,而我怀里,又正好揣着一双刀枪不入地手套,那一箭正好‘射’在手套上,这才侥幸逃得‘性’命,我本来想告诉你没事的,可听敌军已经鸣金收军,这才借故想套你地话,没想到真能和你结成了夫妻,真的要谢天谢地,谢谢老天爷让你做了我的娘子!”
柳若冰粉拳轻轻在他铠甲上砸了一下,含泪嗔道:“你这人真是……,害得人家都要急死了!”心中虽然埋怨杨秋池用死来骗自己嫁给他,害得自己心痛‘欲’绝,心中多少有些气恼,可毕竟是真心爱着杨秋池,又知道心上人实际没有死,好比做了一个可怕的恶梦醒来,暗自侥幸原来那只是一场虚惊,这心中的欢喜毕竟要多得多。充满爱恋地凝视他双眸,又扑进他怀里,紧紧搂着,“以后再不许你这样吓我了啊?”
“是!我的好娘子!”杨秋池搂住她要亲她的嘴,刚才以为杨秋池要死了,柳若冰不忍让他伤心,所以没有顾及旁人和他亲嘴,可现在知道他平安无事,再要她当着众人面和杨秋池亲‘吻’,毕竟羞涩难当,慌‘乱’地避开,这一‘吻’亲到了她地嘴角。
柳若冰娇羞无限,依偎在他怀里,心里祷告着上苍,让自己永远停留在这浓浓地幸福之中。
刘勇黑脸上还挂着眼泪,却咧着嘴大笑起来:“好个杨爷,连我们都被你骗了,哈哈哈……”众人都欢笑起来。
柳若冰这才意识到周边都是人,羞不自胜,一把推开杨秋池,站了起来:“快起来吧!敌人还不知道会不会去而复返呢。”
杨秋池讪讪地站起身:“暂时不会的,他们还找不到对付我们石头炸弹地办法,又不知道我们没了弹‘药’,所以暂时不会发动新的进攻,不过我们必须马上制作新的炸弹,不能老摆空城计了。”
阿杏妮梨‘花’带雨拉着杨秋池地胳膊:“秋池哥,你刚才……,吓死我了……”
杨秋池轻轻抚‘摸’了一下她的秀发表示歉意。望着她如霜雪一般皎洁的脸蛋上星星点点都是斩杀敌人沾上的血痕,知道残酷的厮杀才刚刚开始,现在看来,自己的现代武器并没有想像般能一招制敌将对方恐吓住。必须立即制造更多的炸弹,最好能造出喀秋莎火箭,形成大面积杀伤,才有恐吓力。只可惜,自己并不是武器专家,连喀秋莎火箭的结构都不知道,熟悉的,只是一些轻武器和炸‘药’而已。
正在他琢磨下一步该怎么办的时候,忽听得有人喊道:“总兵大人到~!”
众人急忙分开,垂手而立。
这总兵一职可是高级武将,明朝初年,总兵是战时最高统帅,遇到战事的时候,由朝廷派遣公、候、伯出任总兵官指挥作战。战事结束以后,卸任回朝。所以,明朝初年,总兵相当于前敌总司令,是战区军事最高统帅。
后来与北方瓦刺、鞑靼战斗频繁,使得总兵渐成定制。而每遇到战事,朝廷又排出巡抚兼治当地民事和军务,总兵也要受其监督。后来,在涉及数镇或数省的用兵的时候,又添设总督,派重臣出任,以节制巡抚和总兵。总兵地位也就每况愈下,已不是明初可比了。这就形成了一种制衡,即总兵手里有重兵,却无调遣权,受督、抚节制;而总督、巡抚虽然有调遣兵马的权力,却手无重兵,从而形成了互相牵制的关系,避免兵权过于集中。这在平时,的确可以制衡权力,但在战时,却经常内耗,相互扯皮,互相钳制,从而严重妨碍军队灵活机动作战,成为明军失败的重要原因之一。
孔希贵是湖广总兵,也就是湖广一带战区总司令,这官可够大的,只不过,他手下部队已经在岳阳、长沙等地被张献忠吃掉大部,而剩下的残兵又由湖广巡按刘熙祚和偏巡抚李乾德率领,保护假冒的三位王爷逃往永州,最后进入广西。而孔希贵直接率领保护三位王爷秘密潜逃到黔阳县的军队,只有不到四千人。在这两天的阳保卫战中,死伤过半,杨秋池他们赶到时,已经只剩下一千来人了。
这几日,孔希贵和吉王、惠王、桂王三位王爷躲在县衙里,听着外面炮声隆隆,喊杀震天,惶惶不可终日。昨晚得知附近寨土司的兵赶到,将张贼军暂时击退,都心中大喜,可听说只有区区五千人,还是惊恐不已。
一大早战斗又打响,且比以往任何战斗都要惨烈,那炮声轰鸣如同滚雷一般,震得衙‘门’窗纸都烂了。孔希贵带着十多个亲兵,亲自握着宝剑站在知县内衙‘门’口保护里面的三位王爷,一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神情,可心中惊恐只有自己知道。
不久,便传来消息,说敌军已经被守城将士们击退,后撤不知去向,孔希贵不由大喜,忙让三位王爷在县衙等候,自己则带着雷知县匆匆赶来城楼摘桃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