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身子有一瞬间的僵硬,他没看到埋在自己怀里的女孩在自己伸手的时候露出了得逞的笑。
“谢瑾知,找我什么事!” 门被钱铎“哐”地一声猛地推开,来人看着两个人抱在一起的样子,刚开的口瞬间就闭上了。
像是发现了什么秘密一样笑得贼兮兮的,然后又退出去,留了个脑袋在门边:“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被钱铎打岔,谢瑾知一下子就撒开了温软阮的手,“站住!回来!”
钱铎“啊”了一声,见谢瑾知不像开玩笑就又进来了,罕见的看见了谢瑾知耳夹泛红,他也不揭穿。
“温软阮脚崴了,你送她回去吧。”谢瑾知此刻不知道手放在哪里,只说出自己叫他来的目的。
钱铎诧异地看着谢瑾知,莫名其妙,“谢瑾知,你就在这里,你还专门打个电话让我送?这抱都抱了……”
见谢瑾知不耐烦了,钱铎一下子就灵泛了:“温小姐,来,我送你。”随即上前搀着温软阮,挤眉弄眼地看着谢瑾知,眼神像是在说怎么你不送?
谢瑾知看着钱铎这幅样子,突然觉得无语。摆摆手看着他送走人之后,一个人呆呆地坐在床上。
一眼瞥见旁边放着的外卖之后,想了想大概也是她点的了。谢瑾知摇了摇头,重新翻开剧本研究。
等钱铎回来的时候,谢瑾知已经改了几个地方的台词了。门再次被打开,谢瑾知这下看都没看他,只是淡淡地说了句“出去,敲门再进来。”
这种没有任何起伏的话从谢瑾知的嘴里说出来的时候,作为从小同他长大,知道这是他生气地表现,乖乖地退回去,重新敲了门等谢瑾知说“进”才施施然迈进房间。
谢瑾知握着笔在剧本上删删改改,头也不抬,“坐下吧。”他坐姿一向笔挺,钱铎坐下的时候不自觉地就像谢瑾知一样做的笔挺。
等了半天,也没见谢瑾知开口,钱铎倒是忍不住了:“我说,我道歉,这没敲门确实是我不对,但我哪知道你俩正……”
对面一个眼神扫过来,钱铎缓缓降低音量然后闭嘴。
“下次记得敲门,还有,有件事你帮我和李叔说一声。”谢瑾知握着笔,若有所思。
听闻是和李启明有关的事情,钱铎倒是好奇:“什么事你还要我去和李叔说?”
他放下笔,不紧不慢地将笔帽盖上笔尖:“早上我醒来就看见李娇娇在我床边,差点亲到我了。”
男人好看的眉眼透露这几分不接和疑惑,钱铎皱了皱眉:“她从小就不和你玩,怎么?长大了知道美丑了,现在要爬你床了?小时候怎么没见这么殷勤?”
谢瑾知不愿再说,“你就有意无意让李叔知道这个事情就好了,具体怎么说我猜你也知道。”
“放心,我办事,稳妥。”钱铎这人从小就舌灿莲花,一张嘴贯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小时候几家的长辈都能被钱铎逗得咯咯乐,直说想要钱铎做自家孙子,是当时院里的香饽饽。
相比之下谢瑾知就沉闷地多,长辈问话就恭恭敬敬地答话,但也不多说,久而久之也少有人打扰了他。
“那你今天,和温软阮是怎么个回事?”最后依旧是八卦占了上风,钱铎还是问出了自己的好奇。
谢瑾知翻看剧本的手停了下来:“今天的事是她帮我,外卖来的正好,门铃给我吵醒了,我就看到李娇娇了。”
“她说,她喜欢我。”说出陌生的这两个字,谢瑾知回味了一下,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听到说温软阮喜欢谢瑾知,钱铎满脸震惊,一下子拔高声音站了起来:“什么?她自己说的?”
这话说得好像谢瑾知骗人一样,他面无表情地看着钱铎,嘴角勾起一丝怪异的笑。
“你觉得我很无聊吗?还是我变态?”
“我这不是太惊讶了嘛,要我说,谢瑾知,你怕是还不知道温软阮是谁吧?”
看钱铎神经兮兮地样子,他回想了一下,所有的合同都是钱铎帮他签的,他只知道温软阮是启元的艺人。
钱铎嘚瑟地卖弄自己发现的事情:“你只知道温软阮是启元的对吧?但你有没有想过,你只是个新人导演,没名没分,找到温软阮签约的时候她还没得公司,第二天就有经纪人,有助理,还签了启元。”
他摇头晃脑故作玄虚,“难道你还没猜到?温软阮,温知行,独一无二的那辆迈巴赫,她就是温氏千金。”
“那个,草包美人?”谢瑾知皱了皱眉,他一向不关心这些事情,只是整个上流圈都流传这句话,国内龙头温氏千金是个草包,空有皮囊,却什么都不会。
谢瑾知只觉得传言不可信。
钱铎摆摆手:“温家最宠的就是她了,温氏本家就在临城,她哥最近还在这里出差,听说还拍了套房子,估计是送给温软阮了。”
全国三大龙头,温氏,陆氏和舒氏。温家作为大家族,虽然家族成员众多但都很和气,旁氏和主家关系很好,一家子都谦逊,奈何三代都没出一个女孩,直到温软阮出生,自是被各种宠,才闹出后来人尽皆知的“草包美人”一说。
听闻温知行曾经放话,谁要去她妹,就得过了他这关,上流的人都知道,温知行跆拳道黑带七段,拿过亚洲锦标赛冠军。
“要我说,温家就是太溺爱了。你看温软阮刚开始来那任性劲简直让人难以接受。”钱铎一个劲吐槽,然后被谢瑾知盯得发毛,“你盯着我干嘛?”
谢瑾知继续翻剧本,声音如常,没什么不一样,但话里有话:“我只是突然想到,我们经费还有多少。”
“咳咳……咳……”钱铎一下子就怂了,“你听我解释,我是人家哥哥来拜托我们设备搞好点,我们不拿钱办事吗。”
他也没理会钱铎特地的解释,有些不耐烦的赶人:“行了,我看剧本了,你吵死了。”
“……”
得,我走!
钱铎愤恨地跺脚,仿佛面前的谢瑾知是个负心汉,然后夺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