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劝不住了,温软阮只能也将握着谢瑾知的手的那只紧紧的缠握着,就是想要谢瑾知知道,自己在陪着他。
收到小姑娘的暗示,谢瑾知心底更是渴望能够得到宣泄,情之使然,谢瑾知第一次抛却了礼仪要求,没有得到温软阮的允许,将人揽入了自己的怀里。
猛然被谢瑾知伸手一下子就拉入了怀里之后,温软阮居然觉得有些暖意,其实谢瑾知房间的冷气也开得足,温软阮穿的不算多,自然一些凉意。
在这个时候,温软阮为自己的走神感到神奇,但是她无法控制地想着一件事情,就是谢瑾知的怀抱,真的很暖,宽肩窄腰。
因为是怀抱的姿势,两个人的手自然没有相握,温软阮感觉到自己的后脑勺有一双大手覆上,随后又有一只手搂住她的肩膀,看上去出格的举动,但又没有继续往下的手,也多了几分绅士感。
“软软,裘思远和钱铎认识的比我早,他们相处的时间甚至比我也要久,我佩服裘思远的一点,其实是他那超出同龄人难得的表演能力和天赋。”谢瑾知放在温软阮肩膀的手微微收紧。
大约是再次回想依旧觉得难受,他仿佛能看到裘思远那天满身是血的样子,“裘思远和你一样,都是体验派。我们三个本身就因为钱铎认识,加上当时要参加比赛,最后三个人一起决定拍一个短片。”
“人物要求并不复杂,但是当时三个人选取的剧本实在是过于压抑,我完全没有想过,裘思远为了演出那个抑郁症的患者,将自己也变成了‘抑郁症’。那是最后一场戏,我完全没有发现他的异样。”
“我甚至觉得他很清醒,你知道为什么吗?那天最后一场正是钱铎演的角色和裘思远的角色产生冲突,最后裘思远所饰演的角色彻底崩溃,最后自杀。但是……无论是我还是钱铎都对裘思远的状态没有感知。那一天,最后那场戏,他还笑着和我说,要好好的拍,如果可以,一定要争取获奖。”
但是没有人知道,那时候是裘思远整个拍摄过程中,最清醒的时候,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更知道这个奖对于一个大学生来说,一定会是未来发展的一个试金石。
不管怎么样,他还是成为了那个角色,彻底和角色合二为一,他死了。
死在了最后一场戏里,那把道具刀被他私自换成了真的刀,在钱铎离开镜头的时候,裘思远的那把刀被他毫不犹豫地捅进了自己的身体。
白色的刀刃刺伤的地方血流如注,那血量,甚至从场地流到了钱铎的脚边,他的刀,扎在了动脉处,血流的速度一时间染红了谢瑾知和钱铎的眼睛。
两个人都不过是大二的学生,甚至于说,饶是谢瑾知的心理年龄比同龄人成熟,但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在两人眼前消逝的时候依旧很触目惊心。
他们都愣了,谢瑾知冷静地早,自然立马掏出手机拨打了急救电话。
但是,动脉留血,大量血迹喷射之下,裘思远的脸色迅速变白,然后变灰。
等救护车到达现场的时候,裘思远已经失去了意识,谢瑾知知道,很有可能裘思远抢救不过来了。
脚下的血迹还黏在脚上,但钱铎却觉得仅仅是血迹都有千斤重,甚至于一时间让钱铎无法出声。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些血迹,钱铎开始觉得耳鸣,他看得到谢瑾知喊他,但是,就是觉得恍如隔世,谢瑾知的嘴一直在动,但是他就是听不到他的声音。
“温软阮,那一次看出你的演戏方法之后,我才知道你也是体验派。我承认,我确实有因为裘思远的事情对你过多照顾,甚至于,我还私下找你,承诺过一旦你出戏慢的时候我会帮你。”谢瑾知顿了顿,大概是想起了之前的事情。
温软阮靠在谢瑾知的怀里甚至能感受到因为谢瑾知说话带起的一阵颤动,“阿瑾,我知道的,不管是因为什么你愿意和我接触,但至少现在,你真的把我当做可以倾诉秘密的人。”
女孩闷在怀里软软的声音让谢瑾知有一种找到归宿的实感,甚至于面对温软阮,他能够感受到一种强烈的有归宿的实感。
面对她,谢瑾知觉得自己所有想倾诉和不想倾诉的都开始有了宣泄口,他想要将自己的一切都告诉温软阮。
有人说,无论是人与人之间作为朋友的相处,还是成为情侣之后,或者结为夫妻之后,都需要分享欲。
这种感觉,就是你在路上看到了什么,或者是一个梦,又或者是你忽然之间的一个想法都想在当下,立刻和对方分享。
和朋友,有分享欲能够促进朋友之间的感情,同样,对于情侣来说,一样适用。
缓缓松开温软阮的肩膀之后,谢瑾知才慢慢拉开距离,不到半米的距离,两个人四目相对。
在这一刻,温软阮能够看到谢瑾知的眼睛里都带着些情绪,她看不到底,却总觉得深不可测。
“那个,手表你记得收好,我……我回去了。”温软莫名觉得谢瑾知的眼神看着有些危险。
像是饿久了的狮子看到了猎物,那眼神很像,虽然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但是温软阮还是退缩了。
她转身准备离开,但是就在要走到沙发拿到自己的包的时候,她的手却被人从后面拉住。
知道是谢瑾知的动作,但温软阮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忽然这样,但是再次看过去的时候,谢瑾知的眼神依旧如常,同刚才的眼神不一样,已经彻底柔和下来。
“我送你,晚上不安全。”谢瑾知自顾自地拿起了温软阮的包,然后带她出门。
出门的时候豆豆还一直想要跟着出门,甚至一直在温软阮的脚边蹭,蹭完温软阮还趴在谢瑾知的脚边。
两人换鞋的动作一时间都被打断,看了看谢瑾知淡淡地眼神,温软阮也软了下来,可能刚才只是她看错了吧。
她蹲下来抱起豆豆,稍微撸了一下它软软的毛,抬起头看着谢瑾知:“阿瑾,它是女孩子吗?”
说完不舍地将豆豆放下,时间也不早了,她该回去了,温知行这时候了肯定也知道自己回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