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上早班熬夜年轻时不觉得,等年纪大了弊端就显现出来了。
看样子还是得听项一森的早点提交申请换个部门,女孩子经常熬夜可不行,太影响美容养颜了。
既然醒了就起床做饭吧。
其实一个人在家,俞晴做饭都是用工作室里的电饭锅,为了掩人耳目只在外面厨房用柴火灶炒菜。
一个人饭菜特别难做,做少了沾锅,干脆一次性做多一点,然后接下来几餐都吃同样的饭菜。
虽然不能每餐都换口味,但是方便实用。
中午炒了个泡椒炒腊鸡,再清炒了个菠菜,两个菜分量都不少,炒好直接分出中午吃的量,其他的全收进工作室厨房,留给晚上吃。
香辣的重口味让俞晴胃口大开,吃完一碗饭还意犹未尽,但她不敢再多吃。
厨房收拾的差不多,心急的职工家属们就有人三三两两的提着篮子过来了。
看到俞晴厨房的门大开,都高兴的涌了进去。
“俞同志,你这是刚睡醒,吃了饭没?”
“吃了,大家都坐,休息一下,我去那边屋拿一下称过来。”
俞晴将早准备好的称拿过来,检查一下笋干没问题就都给她们称一下重量,然后算钱给她们。
为了这次收购,她特意准备了不少零钱。
朱梅听到这边的动静也赶忙过来帮忙。
还别说,有利益的驱使,动力是无限的。
小小的住宅区也就几十上百户人家,恁是让俞晴忙碌几个小时,收上来四五百斤笋干。
再加上干菌子,这次收上来的干货有近六百斤。
这是个什么概念?
光收购的现金俞晴就付出了近一千四百块钱,他们电站职工工资算高的了,相当于发了十八个人的工资。
平均每户近一个星期就有十五六块的收入。城里工厂里上班的普通工人一个月才三四十。
唯一的缺点,就是山上不是每个季节都有山货。
等人都交了货拿钱离开了,俞晴坐在凳子歇息,一个下午因过称,一双手臂都抬麻了。
朱梅帮她倒了杯温开水给她,“你休息一会儿,这些笋干我帮你收拾。”
几百斤笋干整整装了十个麻袋,厨房的空地上都摆满了。
俞晴喝了口温水,吁了口气,问道:“朱姐,下午你都在这儿帮忙了,你家的笋干还没拿过来吧。”
“我的不急,先把你的这些麻袋封好口。”朱梅找出绳子,将每个麻袋口都扎紧。
“这些放在这儿,我等会收拾,你先去将你的干货提过来过称。”
“那行吧。”朱梅想想,早晚都提过来,迟点早点都没多大区别。
回家的路上,她脑子里想的都是俞晴今天下午发出去的钱,那么一大沓票子,最后结完帐只剩下十来张。
心里隐隐有点替她担忧,她这批货最后能不能销出去?
要是销不出去,砸在手里,那可是一千大几百,这上班得存多少年才存得到这么多?
两家就两步路,很快朱梅就将自家的笋干提了过来。
俞晴帮她过了称,干笋六斤,干菌子一斤半。
六斤笋干是十二块钱,干菌子五块一斤是七块五。总共是十九块五毛钱。
俞晴给了她两张大团结,朱梅想找五毛钱出来,但她身上没有零钱。
“朱姐,五毛钱就算了。你帮了我一下午,我都没请你吃顿饭,你也别跟我客气。”
“可是......该多少就多少,这样子你不好记账。”
“朱姐下午帮了半天忙,要不,下午就在我家吃饭吧?”
“这怎么行,邻居间顺手帮个忙,是好小的事情,怎么能让你请吃饭,你快别说了,你是想臊死我。”
“是啊,邻居帮忙是顺手的事,这五毛钱的事,朱梅你也别提了。要不然,你就是想臊死我了。”
说到最后,两人相视一笑,谁也不说谁了。
朱梅回到家,两个孩子已经放学回来,正坐在桌子旁做作业,纪大明坐在旁边督促,火炉上正煮着饭。
见她回来,纪大明只是抬眼打量她手里的篮子一眼,就问道:“舍得回来了?”
朱梅今天笋干卖了钱,心情高兴没在意他态度,轻轻嗯了一声。
纪大明见她没跟自己细说的打算,又问:“费了一个星期的时间,你那些干货卖了多少钱?”
朱梅将篮子往墙角一放,兴冲冲地走到桌子的最后一方坐下,从兜里掏出折叠好的两张大团结。
将钱撸平整说道:“卖了十九块五,最后五毛晴妹子没让我找零,等于那些干货总共卖了二十。今年夏天孩子们又可以每人多做一身衣服了,我也能存点钱了。”
纪大明挺惊讶能卖这么多钱,“她这么高的价钱收购,再转手能赚到钱?”
心里还是有点不看好俞晴的这单生意。
这也是朱梅心里的担忧,但她不愿在男人面前表现出来,将钱重新兜回口袋,说道:“晴妹子是个有成算的人,这些不该你操心的你就别操心了,况且,就算有什么事,家里还有个项工担着,怕什么?”
“春笋还有最后一茬,明天我早起上山,家里孩子们的早饭交给你了,吃了早饭等他们去上学了,你再去上班。”
“知道了。”纪大明这次没在说酸话,而是看了火炉上的饭鼎罐,“饭快熟了,你赶紧去准备今晚要吃的菜。”
......
俞晴送走朱梅,就将这些麻袋全收回到工作室,这一个下午忙下来收获不少,但真的挺累的。
她也不想烧热水了,两只手臂都是酸痛酸痛的,直接锁了厨房,走到门口,望了眼隔壁,听到有细碎的说话声,应该是朱梅两口子在说话。
俞晴开锁进了自己的小客厅,空荡荡的,除了订亲时买回来的缝纫机摆在客厅。其他什么也没有,桌子又摆回了隔壁厨房。
想起什么,她又从工作室将自己的女式自行车推了出来,挨着墙角摆放。
推开卧室门,将小窗帘拉上,屋里光线顿时暗了下来。
从地上的木箱子里找出换洗的睡衣,就闪进了工作室。
忙碌一下午,浑身都不对劲,难受的紧。俞晴将热水器的温度特意调高了点,当略高的热水冲刷在身上,全身的毛孔瞬间张开,连带着身体里的疲惫都冲刷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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