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该不该的，我能入宫，能得娘娘不嫌弃，其实挺开心的」
林夫人收到女儿的眼色，识趣地不再发问。
几人和和美美吃了顿年饭，说了会儿话，也就散去。
之后的日子重新恢复平淡。
——
福熙四年过得尤其快，二月三月转眼而过，到了四月，天正是不冷不热的时候。
九王爷谢辰敖的成亲礼盛大举行。
作为一向低调，任何人都想不到他能讨皇帝欢心，还能翻身的王爷。
出现在成亲礼上的人几乎都是近几个月才改了面孔。
以往面对他的都是不屑。
这日一早，谢辰敖身穿大红披挂，脚踩紫金云纹靴，长身玉立，剑眉星目。
与原本整日死气沉沉的铠甲装束迥然不同。
众人这才惊觉。
原来一向低调的九王爷也有这么惊人的相貌，尤其那双异色瞳眸，更添几分异域英姿。
「这徐小姐可有福气了」
「是啊，嫁给九王当正妃，头上又没婆婆压着，夫君膝下又无子女」
「这门亲事当真合适」
「话说徐小姐也是当朝新贵徐大人家的小姐，有名的腹有诗书，满腹学识」
「这才叫郎才女貌天造地设」
叽叽喳喳间，突然有人惊讶一声。
「你们发现没，素来冷着脸像冰块儿似的九王爷，今天破天荒带了笑意」
「是啊，咱们好像还是头一回见王爷笑，啧啧啧」
九王爷身披红衣，身骑白马，带着接亲的队伍从九王府出发，浩浩荡荡去了徐府。
和印象中的朝堂新贵不同。
徐府并没有标配的豪门大院，也没有华丽的门头，更没有成群结队的丫鬟小厮。
尤其徐小姐，通身的气派更不像大家闺秀。
除了身上帝后赏赐的红嫁衣，身边只跟了一个丫鬟和一个奶嬷嬷。
这样的行头就算有万般气质，也凸显不出来高贵。
接亲的队伍突然沉默。
他们就眼睁睁看着徐小姐的嫁妆，一抬一抬又一抬出来，目瞪口呆，惊掉下巴。
「啧，身边人不多，嫁妆倒多」
「多有什么用，你们没看见都是些什么东西吗？」
原来徐小姐自小吃惯了苦头，这些年又跟着大伯走了不少地方，她从各处搜罗来不少东西。
玉器、石头、字画、碑帖，还有一大摞一大摞的书。
可以说，没一样‘值钱，的。
九王爷身边的人突然开始同情自家王爷。
「说好的腹有诗书，别是个书呆子吧」
「别胡说八道，你们这样让王爷听见怎么是好？」
「也是，只要王爷高高兴兴，咱们怕什么？」
小厮们乐呵呵抬着嫁妆走了。
吉时已到，新人拜了高堂也就乘轿子离去。
——
别人都是十里红妆，九王爷的婚礼，跟了十里看热闹的百姓。
….
大家对这幢婚事可谓评头品足。
从徐景忠，谈到当面那个废太子，又抬到那个废弃的太子妃如今带着两个女儿过得也不错。
又从九王爷，八卦到他那个当年颇受先帝宠爱的异族母妃。
「九王爷之所以这么不受宠，就是因为他那个母妃，还有他那双异色的眼睛啊」
八卦完，大家开始替这小两口发愁。
「现在是挺好的，就是不知道过几年怎样？皇上还会不会顾念兄弟之情」
「徐小姐是真贤惠还是装样子？毕竟是小门小户出来，这几年才起复呢」
「她身上的本事够不够得上王妃」
这些人跟了一路就议论了一路，期间新人踏了火盆，拜了天地，喝了交杯酒挑了红盖头。
谢辰敖沉着脸把新房里所有下人赶走，自己立在床榻前走来走去，一双大手搓了又搓，大步一个又一个来回，走路带起来的风把新房的窗纱都飘起来。
徐小姐微微脸红，缓缓起身给谢辰敖让了一点座位，姑娘红着脸。
「累了一天，坐下歇歇吧」
「好」
谢辰敖在距离徐小姐最远的床尾坐下来，身体激动地微微发抖，腮帮子一鼓一鼓，像是厚积薄发的蛤蟆，只等着攒够力气鱼跃一跳。
「你坐近些啊，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我已经是正式的夫妻」
谢辰敖这才极其克制往身边挪了挪。
徐小姐噗嗤一声笑出来，脸颊却旋即红透，小声嘀咕着。
「不是说，是堂堂九王爷，大盛朝文武双全的人，是带过兵打过仗的男人吗？这会儿怕什么？」
谢辰敖：「……」
这哪儿是怕，他怎么可能会怕一个妙龄女子。
可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挪不开眼睛，抬不动脚步，控制不住心跳，恨不得把这娇柔可爱漂亮的女孩子，揉碎进自己的骨头里。
「那个，你吃饭了吗？要不要弄东西吃」，徐小姐问。
「我不饿」，谢辰敖直白死板。
徐小姐脸颊又通红：「一大早就忙着梳妆打扮没吃东西，这会儿我倒是饿了」
谢辰敖这才想起来给自家妻子叫饭。
这会儿渐晚，厨房又一直在忙酒席的事，也没什么好饭，只煮了两热气腾腾的千丝面。
寓意两人相思如蜜，百年好合。
两人狼吞虎咽吃完，徐小姐更加不好意思。
「对不住，我吃的有点儿快，你别介意，我只是太饿了，早年的时候挨过饿，脾胃不太好」
谢辰敖压根没发现问题，含糊点点头。
徐小姐又指了指窗外。
「你……不出去参加酒席吗？亲朋好友都在，咱们躲在这儿会不会不太好「
「我不想去」
谢辰敖脸色明显失落几分，徐小姐也就不再问了。
两人坐在床边，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一个害羞，一个更害羞。
「那个……要不，咱们早些睡？」
谢辰敖腹中压着一把火，这会儿越烧越旺，恨不得把整个人都烧没。
徐小姐娇羞想睡下，却突然想到什么，腾一下爬起来又去读书练字，半个时辰后才合上书卷来到新房前。
「我有个习惯，必须睡前读几页书，或者写一些字才能睡踏实，夫君您不会……唔」
谢辰敖哪儿等得了那么久，血气方刚的人，又刚刚有了嫡妻，洞房花烛夜他怎么可能会忍得住。
徐小姐吓得花容失色，待反应过来时，已经被谢辰敖吃干抹净，连身上的衣裳都被撕成一条一条的。
(本章完)
半枝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