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大人可在。示城刘行!、弄薄刘勉求听到书房外的声音,萧漠微微一愣后。却是笑了。
这是因为,萧漠想起不久前张茂宗那对刘行之、刘勉等人评价的话语。
张茂宗的眼光,确是不错。
想到这里,萧漠只是对邓尚全吩咐了一句“这些日子把那曹飞盯紧点。后,就将刘行之与刘勉请到了书房中。
待双方落座后,萧漠笑道:“这些日子两位大人处理战后事宜,日夜不休,却是辛苦了。”
听到萧漠这么说,刘行之与刘勉连忙起身答道:“不敢,萧大人您这些日子以来不仅总揽大局,主持与草原蛮夷的谈判,更是在诸般事务中指导我等良多,大人才是辛苦了,与箫大人您相比,我等些许功劳苦累,又何敢自夸?”
萧漠摇头道:“两位大人不必客气,如今战事已歇,按照惯例,我已不再是枢密承旨了,如今的萧漠只是朝中的中书舍人,崇文殿侍讲罢了,与刘大人同为朝中正五品官员,也不再有隶属关系,年纪又远在两位大人之下,当不得两位大人如此客气
刘行之却也是摇头道:“箫大人切不可如此说,先不说大人您在文坛的地位声望,也不说大人您立下如此功勋后,归朝之日必定一飞冲天,单是您这月余来领导我等抗衡草集蛮子。让上元城免受蛮夷肆虐。对我上元城上下就有大恩,这般恭敬,实不为过。”
另一边,刘勉也是说道:“更何况,这些日子我等跟随箫大人您,无论是学识见识,还是政事心性,皆是受益良多。多有大人您的指导,大人您才自天授,虽说我和刘行之大人痴长一些岁数,但在我等眼中,箫大人您实则可谓是我等之师啊。”
听着两人的奉承。萧漠一时间竟是不知该如何回答。
看着刘行之和刘勉两人神色间的谦卑,萧漠心中更是另有一番感慨。
与这两人相处月余,在最初之时,大概是觉得上元城之战已是必败,所以对于萧漠虽然恭敬,却并非真心,更多的只是例行公事罢了,之后与草原联军苦战,形势严峻,一日三变,萧漠与这两人各司其职,尽心尽力,忙碌疲惫,更是顾不上什么上下尊卑,利益纠结,见面之后少有客套,更多的只是在讨论战事。
然而,如今战事网歇,大家再无危机之后,官职利益,上下尊卑,朝堂悄例,却是突然尽显。
看着眼前这两人。躬身低头垂手,神色谦卑而恭敬小心翼翼满是巴结,竟是让萧漠有种陌生感,只觉得与之前记忆中的刘行之刘勉截然不同。
或许,只要身在官场。有些东西就不可避免吧。
萧漠在楚灵帝面前,又何尝不是如此?只是更会掩饰罢了,并没有什么本质不同。
在心底轻轻叹息一声后,萧漠脸上的笑容却愈加的轻和,缓缓说道:“两位大人客气了,也过誉了,我不过是后生晚辈,哪里当得起如此夸赞。恩,却不知两位大人今日突然前来,所为何事?”
刘行之抬头看了萧漠一眼,接着又将眼光快速垂下,轻声答道:“是这样的,据我们所知,大人您明日就要归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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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漠点了点头,说道:“是啊,如今战事已歇,和谈也已是结束,草原联军也陆续撤退,走的差不多了,呆在上元城再无他事,也该离去了。”
顿了顿后,萧漠又说道:“更何况,王翰大人也要走了,我继续留在这里也不合适。更何况,草原四族的使者,也要我陪同入京见圣。”
刘行之笑道:“说起来,昨日里我等陪同枢密使大人监视草原联军离开,那南秋的大汗巴勒,还因为在临行前不能再次与大人相见,而表示颇为遗憾呢。”
刘勉也是点头道:“确实如此,这次草原联军来势汹汹,一路攻来势不可挡,却尽数败在大人您的手下,即使那巴勒也说,他与您虽为对手,却对您佩服的紧呢。”
萧漠摇头道:“我之所以不去为那几位大汗送行,就是不想面对这般操面,明明相方互相恨的要死,言语间却要假惺惺的表示亲近之意,隐隐间言语暗示却又是另一番意思,让人累心的紧。”
刘勉恭维道:“大人睿智,一眼就将之看透。”
刘行之却叹息道:“只是,大人您离开上元城之后,我等却无法像之前那般每日聆听大人您的教导了,一想到如此,心中就颇为遗憾,还望大人您回京之后,不要忘记我们这些上元故人。我等日后如有机会上京。必然到箫大人府上拜望,再次聆听大人您的指教
刘勉也是连忙点头:“是啊,我等与大人经过这上元城之战,也算是生死与共了,关系与他人大不相同,一朝分别,确是伤感,大人您以后若有什么吩咐,只管来一封书信,我与刘行之大人,乃至于上元城上下文武官员,必为箫大人您尽心尽力。”
言语之间,投靠之意尽显。
萧漠知道,这是刘行之与刘勉再向自己效忠了,甚至隐约之间,还可看出他们不仅仅是代表自己而来,甚至是上元城内许多文武官员共同的想法心意。
虽然经过张茂宗的分析,对于上元城一系官员的态度心里早有准备,但当刘行之和刘勉当真表态之时,萧漠还是不由的心中一喜。
上元城一战,其功百年未有,参与其中的文武官员,高升之日皆是可以遇见。其功勋卓著者,甚至入朝参知政事也是可期,有这么一支力量主动投靠,萧漠自是受益极大。
虽然对于这些人,萧漠并不敢完全信任,但对于这般表态,自然也是需要投桃李报了。
“两位大人客气了。”萧漠笑道:“虽然我马上就要回京,但并不代表日后我等就很难相见了,或者两位大人不久之后,也会入京为官。也说不定。”
说着,萧漠从书桌上拿起自己这些日子所写的请功折子,递给了两人,同时说道:“这里是我日后要呈报给陛下的折子,两位大人经验丰富,还请提我参谋参谋。”
看到萧漠递来的折子,刘行之与刘勉眼中毕是闪过一道精光。
两人此时之所以来拜见萧漠,其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如此。
当日草原联军军势强大,一路攻来势如破竹,刘行之、刘勉等人,自觉上元城必破,自是各走门路,想要调离上元城,另寻安全之处。理由也是好找,不过是“某阁老关心战事,于是召之,询问准备之况”云云。
至少,像南州州牧方立新、上元城检视郎周平、巡正马尚等人,就是以这般理由被召入京中,自此远离了战卓。
然而,两人在各自派系中或地位不显。或只是边缘,或是关系不过硬,而上元城还需要官员留守,当然不能全部召到京中被阁老们询问,利益权衡下,他们所以就这么被各自派系放弃。
人不患寡而患不均,如若上元城一人未走,刘行之、刘勉倒不会对各自的派系有什么怨恨之意,偏偏短短半同时间,南州乃至于上元城之地,上层官员一下子走了近半,两人自觉被抛弃,自是怨恨。
如今上元城大捷,两人功勋卓著,眼看就要高升,往日的派系师长们突然又对他们关心起来,短短十余日间书信往来,暗示许利,关切异常,但两人却因为有了之前的经历,或寒心,或怨恨,不愿再次投靠。
而在这般情况下,与他们有过患难之情,前途无量的萧漠,自是成了新靠山的最好人选。
只是,两人虽然有心投靠,却不知萧漠的心意如何,而这封请功折子,无疑就是最好的证明。
如若萧漠在折子中对他们大加夸赞,那自是已经将他们视为自己人,如若只是公平评价,将两人功勋如实汇报,那也证明萧漠对他们没有偏视之意。但如若萧漠只是将两人的功勋一笔带过,甚至提也未提,别看两人之前说的好听,但恐怕离开书房后,就再也不会与萧漠联系丝毫。
在这般心态之下,两人虽然口说不敢,但还是将萧漠的请功折子接到开迫切的查看起来。
片刻后,两人皆是面露喜色,将请功折子奉还于萧漠后,更是不顾双方官职年龄,向着萧漠躬身致谢。
在这封请功折子中,萧漠虽然没有对两人大加夸赞,但评价之语,比之两人实际功勋也要高上不少,至少,刘行之就知道自己从未有“执剑于萧漠身旁,临敌而不惧,嘶声大呼,欲与将士一同杀敌”云云。
至此,别行之、刘勉两人,才对萧漠彻底归心!!
至少,在有其他变故之前,两人已是自视为萧漠一派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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