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肖秀才开始翻看萧漠所写的故事之时,萧漠和王霁睿正走在回家的路上。[泡!书!!超!速!首!发]
看着旁边正在思索着什么的萧漠,王霁睿犹豫良久之后,终于开口问道:“少爷,那本书真能卖到三十贯吗?”
萧漠摇了摇头,笑道:“不一定,需要机缘配合,我把它定价三十贯,说到底只是一个吸引人注意的手段罢了,只是想要引起一些人的注意而已。不过,这个时代没什么娱乐方式,小说这种故事形式也未成型,这本书对读书人而言,冲击力还是有的,说不定真能卖出去。”
听着萧漠的话,王霁睿似懂非懂,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待两人回到家中之后,萧慎言已经归来,神色有些焦急,看到萧漠之后明显松了一口气,显然正在为萧漠担心。
注意到萧慎言的神色,萧漠连忙歉意的说道:“四爷爷,让您担心了。”
萧慎言摇了摇头,问道:“漠儿,刚才你去哪里了?”
萧漠解释道:“在屋中呆久了,让霁睿带着我到外面散散心。”
萧慎言点了点头,却并没有斥责,只是说道:“这段时间你读书练字确实太辛苦了,出去散散心也是应该的,不过下次出去的时候,记得给我留个字条。”
经过萧家之劫后,萧慎言已经很少在这方面对萧漠进行管束了,在日常生活中,萧漠有着足够的自由。
想到之前萧慎言神色间的担心,萧漠心中歉疚,认真的点了点头,说道:“我今后一定会记得的。”
萧漠并没有把自己卖书的事情告诉萧慎言,一来事情尚未定论,二来也不想引起萧慎言的担心。
接下来的三天,萧漠、萧慎言、王霁睿三人的生活一如既往,平淡而又忙碌。
与此同时,那“崇文书店”,却是热闹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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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在那一天,肖秀才归家之后,颇有些茶不思饭不想的感觉,心中一直在想着傍晚所读的那篇故事,不断猜想着后续情节,熄灯之后,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等到第二天清晨,肖秀才只觉得自己心痒难耐,最终决定把那篇故事再看一遍,所以早早起床,匆匆洗涮了一下后,就向着“崇文书店”走去。
然而,在进入“崇文书店”后,肖秀才却惊讶的发现,在他昨日看书的位置,此刻正有两名读书人聚在一起,其中一人捧着他昨天所看的那本《仙道求索》,正埋首看的津津有味,神色如昨日肖秀才一般,或悲或喜,时而皱眉时而舒畅。
而在两名书生旁边,也如昨天一般,书店里的伙计正在担心的看着他们。
显然,这两名书生也是因为好奇这本装订粗陋的书册竟售价三十贯而,观看之后不由的沉溺了进去。
看到书已经被人抢看了,肖秀才心中懊恼,心想自己应该早些来才对,本欲离开,但犹豫了片刻之后,却最终一咬牙,挤到那两名书生旁边,一起看了起来。
三个书生凑在一起,拿着一本装订粗陋的书册看的津津有味不可自拔,这种情况极为少见。
因此,后来陆续进入“崇文书店”的几名书生,皆是被吸引了过去,想到看看究竟是哪位大家的作品竟然如此引人,却没想到三人所看的竟是与四书五经毫无关系,抱着“找到此书粗陋之处然后对三人嘲笑一番”的想法,也凑在一边看了起来,虽然没能看到开头部分,但最终却也如三人一般沉迷于其中。
这样一来,围着这本《仙道求索》,周围所聚集的书生却是越来越多,而这番场景更是吸引到了更多的好奇之人,虽然无法挤入其中,也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但依旧围在周围,迟迟不肯离去。
时过三刻之后,最先观看《仙道求索》的五位秀才,终于将之看完,齐齐出了一口气后,仿佛昨日的情景回放,每个人都向旁边的伙计索要第二册,得知没有后满是遗憾,继而想要将这卷书购买下来,但最终却又被那高达三十贯的价格给吓退了。
“哎,这个故事怎么没写完呢。”
一名书生叹息道。
“是啊,也不知那个人到后来怎么样了……”
肖秀才接口道。
突然,一名看起来年纪最小的书生笑着说道:“各位,我们同在此地看书也是有缘,我请客一起去喝两杯如何?顺便也可以一起讨论一下这个故事的后续。”
肖秀才几人本来就正为这个故事没有结局而遗憾,心中如猫挠一般,听到这人的建议后皆是眼中一亮,正中下怀,纷纷点头应是。
于是三人依依不舍的放下手中书卷,挤开人群,向外走去。
而就在三人离开的一瞬间,马上就有几个眼明手快的书生向前一步,抢过刚刚放回到书架上的书卷,如之前几人一般埋头聚在一起看了起来。
与之相伴的,还有那位伙计的呼喊:“几位秀才!!别抢别抢!!撕扯坏了你们可赔不起,它可是要卖三十贯呢。”
再说肖秀才等五位书生,因为《仙道求索》这个故事,算是有了共同语言,彼此交流着各自的猜想,向着不远处的一家小酒馆走去。
其中,肖秀才因为已经在昨日整整一晚都在猜想着这个故事的后续,话题最多,隐隐间竟是成了五人间的中心人物。
然而,就在五人忘乎所以的讨论着故事的后续之时,旁边有一名路过的书生却被他们的话题吸引,不由插口问道:“不知各位兄台口中所讲之事可是真的吗?这个世上真有修仙长生之道?”
肖秀才转头看向那名书生,言语间带着几丝先知先觉的得意,解释道:“这个兄台还不知道?那边的崇文书店,此刻正在寄卖一本价值三十贯的手抄本奇书,但这手抄本却不是古人之著,讲的也并非是各家讲义,而是一个关于修仙的故事……”
然而,那名书生却眼露不屑之色,正色道:“三位看样子都是身有功名之人,科举将至,努力研习四书五经才是正途,怎可为区区故事小道就舍本逐末,如此沉溺,甚至在大街之上忘乎所以的夸夸而谈?”
听到这名书生的话,肖秀才等人皆是眼露怒色,他们在看书时,总是不由得把自己当成故事中的主人公,早以对这本书喜爱之至,此刻听到此人如此说,哪能不怒?
事实上,这也是后世小说与古时小说间最大的区别之一,古时小说,往往讲的都是一整套故事,故事中人物繁多,少有主次,文学价值虽高,但给人的感觉却总是少了几分代入感,而萧漠以后世小说笔法所写的故事,却是以一个人的视角为主线,主次分明,认同感与代入感皆是大大增加。
然而,这名书生的话让虽然他们愤怒,但偏偏又是正理,让他们无法反驳。
无奈之下,肖秀只能说道:“人不同牛语,你没有看过那本书,所以才说的如此轻松,如若看过,恐怕连我们都不如。”
书生笑笑,也不反驳,显然想以事实说话,对着几人拱手道:“既然如此,在下就去拜读一番,告辞了。”
说着,这名书生转身向着“崇文书店”走去。
同样的事情,在这一天里时有发生。
与此同时,“崇文书店”所聚之人,也越来越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