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的时间只有三百秒,但足够五十人的队伍完成全副武装,然后在县局的大院里,摆出一个非常整齐的十乘五队列。
望着全副武装的防暴队员,厉元朗的眼中闪着羡慕,一水的防弹背心,举着防暴盾牌,五人一组,还配备了一杆自动步枪。
摸一摸自己腰间的配枪,厉元朗忽然觉得,新配的警枪也不是那么香了。
李莹莹跑到厉元朗身边:“只是去抓沙琅,用不到防爆大队吧?”
厉元朗小声说:“秦局长重视,也是件好事。”
李耀东快步跑过来,凑到秦骁的耳边嘀咕,秦骁点头后把手一挥:“出发。”
一辆辆的汽车开出了威马县公安局,李莹莹开着切诺基跟在后面,厉元朗坐在副驾驶上,李耀东坐在后座。
车上的气氛有些沉默,厉元朗给了李耀东一根烟,随口问:“这是去哪里?”
李耀东说:“海蓝歌舞厅,线人刚刚汇报,沙琅在那里跳舞,非常的高调,应该是想制造不在场的证据。”
厉元朗噗嗤一下就笑了:“沙琅的脑袋里进水了吗?居然还制造不在场的证据,凶手都招供了,他还多此一举。”
李莹莹冷声说:“假如你被撞死了,沙琅利用关系盖棺定论成交通肇事,即使大家怀疑他有作案的动机,但他却有不在场的证据。”
李耀东也说:“不是沙琅的智商低,而是你运气太好,又懂得扯虎皮做大旗,这下沙琅不死也要脱层皮。”
警车停在海蓝歌舞厅门口,防暴大队封锁所有的出口,厉元朗跟着秦骁走了进去。
聒噪的鼓点,刺鼻的烟味,昏暗的灯光,这些凑到了一起,让厉元朗明白什么叫乌烟瘴气。
昏暗的灯光下全都是摇头摆尾的男女,秦骁带人走到舞池中央,想要从放纵的灵魂里找出沙琅,那难度相当于大海捞针。
厉元朗直接走到DJ旁,摘掉DJ的耳机,大声的喊:“警察临检,音乐停下,把灯光打开。”
DJ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染着一头的黄发,异常嚣张的说:“你特么是谁,知道这是谁的场子吗?”
厉元朗一巴掌抽在小黄毛的脸上,然后把枪塞进他的嘴巴里,先用力的捅了捅,还转了半圈说:“你想袭警吗?”
小黄毛欲哭无泪,自己挨了打,根本就没机会动手,袭警这顶帽子太大,他的小脑袋瓜子可顶不下。
音乐停止了,灯光也亮起来。年轻的男女们睁开眼睛,错愕的看着周围,忽然发现舞池里多了一队荷枪实弹的警察。
厉元朗拿着话筒高声的说:“警察临检,所有人蹲下。”
大家疑惑的看向厉元朗,而后就听到厉元朗大喝:“蹲下。”
有些人被吓了个激灵,望着周围虎视眈眈的警察,全都蹲在地上。
厉元朗游目四望,看到墙角那个穿粉红西装的男人:“沙琅,站起来。”
沙琅慢慢站起来,很自觉的双手高举。自以为布局的天衣无缝,沙琅还不忘挑衅:“厉警官,找我有什么事?”
秦骁带着人,一步步走到沙琅面前:“现在有一起谋杀案,需要你配合调查。”
沙琅并不认识秦骁,异常不屑的挑了挑眉:“你是个什么东西,说让我配合调查,我就要配合调查!”
沙琅很嚣张的理了理头发:“我可是上流社会的上流人士,有什么去跟我的律师谈……”
咔吧,一副手铐戴在了沙琅的手腕上,厉元朗拉着手铐就往外走,却因为步幅太大,直接把沙琅拽倒在地上,厉元朗却没停步,就这样不理会沙琅的哀嚎,继续大踏步的往外冲,情绪中多少带了点私人恩怨。
直到厉元朗把沙琅拽到车上,看热闹的人们才回过神,开始议论纷纷。
“那警察是谁,好勇啊!居然像拽死狗一样,把沙琅拽出去,他不知道沙琅是马家的女婿?”
“那个是公安局的秦局长,沙琅犯了什么罪,居然让秦局长亲自带队?”
“注意到了吗?周围执勤的全都是防暴大队的人,他们枪里装的都是真子弹,不是橡皮子弹。”
…………
人们议论纷纷,各种的小道消息满天飞,但所有人都知道,出动了这么大的阵仗,沙琅犯下的肯定不是小事。
即使坐上了警车,沙琅还在叫嚣:“凭什么抓我,我究竟是犯罪了,还是犯法了!你有证据吗?”
厉元朗怒极而笑:“沙琅啊!沙琅!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今天我要让你死个明白,你发给泥头车司机的短信,他可没有删。”
沙琅的面色一变,但却依然诡辩说:“你说这个是什么意思?我的手机丢了,我正要去报案……”
“说这些没用,已经晚了。”厉元朗凑到沙琅的耳边:“知道抓你为什么要出动防暴大队吗?因为你这次罪过大了!”
沙琅的眼中闪着慌乱,索性闭上嘴巴,强装镇定,不再理会厉元朗。
厉元朗却不会放过沙琅,继续说:“敢找泥头车司机阴我,可惜你却选错了时间,小院里不只有我,还有李莹莹。她的父亲是天海市公安局副局长,而我跟她都是天海市非法采砂联合执法工作组的成员……”
厉元朗故意拍着沙琅脸颊:“敢对联合执法工作组的人动手,你想造反吗?”
沙琅颤声说:“工作组不是都解散了吗?”
“收缴的船只还没有拍卖,工作只是告一段落,工作组并没有解散。”厉元朗说到这里,终于想起来,自己来威马县要做什么。
厉元朗敲了敲脑袋:“我是来给所里申请摩托车的……”
沙琅眼珠一转:“要不我给你赞助几台摩托车,咱们相逢一笑泯恩仇?你高抬贵手放过我,我也记住你的好……”
“想屁吃呢!你这可是造反的大罪,天王老子来了,都救不了你。”厉元朗凑到沙琅的耳边:“洗干净脑袋,等着吃枪子吧!”
虽然也知道厉元朗在开玩笑,但沙琅的心慌了起来,造反,这个帽子戴在自己脑袋上合适吗?真要人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