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王浑身颤抖,像一只被逼到绝境的困兽。
他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目光落在萧嫣然隆起的腹部,眼神复杂难辨。
有痛苦,有挣扎,更有决绝。
最终,狠厉取代了所有情绪。
他深吸一口气,体内灵力涌动,猛地一掌拍向萧嫣然的腹部。
“啊——”
萧嫣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如同濒死的野兽。
鲜血顺着她的大腿流下,染红了地面,也染红了镇北王的眼。
楚铭冷眼旁观着这一切,觉得讽刺至极。
这就是所谓的爱情?
简直可笑啊。
镇北王收回手掌,掌心沾满了鲜血,触目惊心。
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次睁开时,眼中已经只剩淡漠。
“萧嫣然,你肚子里的孽种,以及你勾结珍宝阁,陷我于如此境地,我今日便与你恩断义绝!”
镇北王的声音冰冷无情,每一个字都像利刃般刺入萧嫣然的心脏。
萧嫣然脸色惨白,嘴唇颤抖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怎么也没想到,曾经对自己甜言蜜语,海誓山盟的男人,如今会如此狠心绝情。
“来人,将这个女人拖走,从此以后,她不再是我镇北王府的人!”
镇北王大手一挥,几名侍卫立刻上前,粗暴地将萧嫣然拖了出去。
她修为被废无力地挣扎,眼神空洞,仿佛一具没有灵魂的木偶。
被拖行在粗糙的地面上,手脚划破鲜血流了一地,但她仿佛丝毫感觉不到疼痛疼痛,唯有深入骨髓的寒冷。
她用余光扫过楚铭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眼中充满了悔恨。
刚刚镇北王的一掌不止打死了腹中胎儿更直接废了她涅槃境的修为。
斩草除根,好狠啊,这就是她三年来爱的人么!
她真的不明白,腹中孕育着他们爱情结晶的孩子,为何会换来他如此狠辣的一掌?
她真的不明白,这一切究竟是因为什么?
镇北王没有再理会萧嫣然,他转过头,看向楚铭,语气恭敬了许多,
“楚公子,此事皆因萧嫣然一人所起,与我镇北王府无关。”
“我愿意用一年时间筹措资金,偿还珍宝阁的债务。”
楚铭冷笑一声,
“一年?”
“镇北王,你莫非是在跟我开玩笑?”
“百万大军三年的粮草,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镇北王脸色一变,他知道楚铭不好糊弄,但他也没有别的办法。
他咬了咬牙,说道:
“楚公子,一年时间,我定能筹措到足够的资金,若是筹措不到,我愿意用北海封地作为抵押。”
楚铭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北海封地,这可是鲁国的一块肥肉。
他故作沉吟片刻,然后说道:
“好,就给你一年时间。若是到期无法偿还,北海封地就归我珍宝阁所有。”
“多谢楚公子!”镇北王如释重负,连忙道谢。
楚铭挥了挥手,“去吧,别忘了你的承诺。”
镇北王不敢多言,带着残余的兵马,仓促离开了云城。
楚铭看着镇北王离开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一年时间,足够他做很多事了。
……
萧家,曾经的云城三大家族之一,如今却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朱红的大门紧闭,门上贴着鲜红的封条,上面“珍宝阁”三个大字格外刺眼,仿佛在嘲笑着萧家昔日的辉煌。
曾经车水马龙的萧家府邸,如今门可罗雀,一片萧条。
冷风呼啸而过,卷起地上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更添几分凄凉。
萧家众人被驱逐出府,如同丧家之犬,一众人瑟瑟发抖地站在府邸外。
他们衣衫褴褛,面如土色,神情绝望,眼中充满了迷茫和恐惧。
曾经锦衣玉食,呼风唤雨的他们,怎么也想不通,短短几天时间,他们竟然从天堂跌到了地狱,巨大的落差让他们难以接受。
萧远山,萧家家主,曾经不可一世的枭雄,此刻也如同霜打的茄子,颓然地坐在地上,满脸的皱纹仿佛刀刻一般深刻,浑浊的眼中充满了怨毒。
“萧嫣然!都是萧嫣然那个贱人害的!”
他猛地站起来,咬牙切齿地怒吼道,声音嘶哑,仿佛野兽的咆哮。
“要不是她水性杨花出轨镇北王,我们萧家怎么会落到如此地步!”
一个萧家长老捶胸顿足,老泪纵横。
“我们萧家几百年的基业,毁于一旦啊!”
另一个萧家长老仰天长叹,悲痛欲绝。
“把她抓回来!把她抓回来!”
一个年轻的萧家子弟声嘶力竭地喊道,眼中充满了仇恨的火焰。
“对!把她抓回来!让她给我们一个交代!”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群情激奋,咒骂声此起彼伏,如同汹涌的潮水,要将萧嫣然吞噬。
“那个贱人!害了我们萧家,让她不得好死!”
“把她抓回来千刀万剐!”
“我要让她生不如死!”
萧家众人群情激奋,纷纷咒骂着萧嫣然。
……
北海,冰城
镇北王率领亲卫,一路风尘仆仆,从大鲁腹地云城撤回北海封地。
回到冰城后,他立刻下令变卖家产,四处筹措资金,试图填补那百万大军三年粮草的巨大亏空。
他先是变卖了王府的珍宝古玩,接着又将城外的良田庄园一一售出。
为了尽快筹钱,他甚至不惜低价抛售,以至于原本价值连城的宝物,最终只换得了一小部分钱财。
尽管他如此尽力,但百万大军三年的粮草消耗实在太过庞大,如同一个无底深渊,吞噬着他所有的努力。
时间一天天过去,一年转瞬即逝,镇北王最终还是无力偿还珍宝阁的巨额债务。
楚铭如约而至,带着珍宝阁的人马,接收了北海封地。
镇北王站在城墙上,看着楚铭率领珍宝阁、神兵阁和壹号商行的精锐高手入城,心中充满了苦涩和不甘。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戎马半生,戮展十年得以封王的封地就这么丢了。
最终落得如此下场,手握百万大军却不敢动一兵一卒,而要灰溜溜的撤出封地,只能回返大鲁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