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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陈青川去了公司后,我便在厨房里准备了粥去看我妈,不过还没来得及出门,卧室里的电话便响了。
阿姨去接的,我继续在那忙着手上的活。
不过到达客厅的阿姨在接听完电话后,当即便对我这方喊了句:“太太,您的电话!”
我朝客厅看了过去,觉得奇怪,谁会把电话打来这里?
因为和我相熟的人都清楚,我基本不在这里居住的,我觉得有些奇怪,不过也没有再磨蹭,放下手上的保温杯,便朝客厅走去,等到达客厅后,我从阿姨手上接过电话。
刚放在耳边喂了一声,电话那端便传来陈丽娜无比激动的声音,她说:“许开颜!我终于联系到你了!”
一听到她的声音,我也笑了,我问:“你怎么把电话打来了我这里?为什么不打我手机——”
我话还没说完,忽然想起我哪里还有手机,那天晚上早就被陆明丢在了垃圾桶里。
说到这,我便没再说话。
陈丽娜自然是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我以为她会问我关于那天我和陆明的事情,可她并没有,反而问我:“你明天有空吗?”
我问:“怎么了?”
她说:“我有点事找你。”
这时候她能有什么事找我。
她又问了我句:“你有时间吗?”
我说:“很急吗?”
陈丽娜说:“很急。”
我沉默了几秒,想了想,还是对陈丽娜回了个:“有。”
陈丽娜一见我答应了,便在电话那端语气轻快说:“老地方等你。”
我们挂断电话后,我握着电话站在那怔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将话筒扣在了电话机上。
这时候阿姨提着保温杯从厨房内走了出来,在我身边唤了句:“小姐。”我没反应过来,还在发愣,阿姨又对我低声唤了句:“小姐,粥好了。”
我这才反应过来,慌里慌张的看向她,立马点头说好,然后赶忙从她手上将保温杯接过。
我从家里离开后,便坐车去了医院,在去医院的路上也一直处于心神不宁,一直望着窗外发呆,等车子到达医院大门时,我都未发现,还是司机在前头提醒了一句:“小姐,医院到了。”
我这才反应过来,看向司机,如梦初醒一般点了点头。
我从车上下后,便径直去了楼上。
病房内只有金妈在照顾我妈,我妈已经醒了,两人正坐在那闲聊着,一瞧见我来了,我妈立马从床上坐起了些,难得满脸笑意的问了我一句:“你来了?”
这恐怕是这三年里,我妈第一次给我这样灿烂的笑脸,我知道她是为了什么而高兴。
便笑着说:“我来看看你。”
然后便提着阿姨煲的粥朝我妈走了过去,金妈从我手上接过。
我妈便拉着我手在她床边坐了下来,她笑着问:“青川呢?”
我说:“他在公司。”
我妈听后,点了点头说:“青川是个好丈夫,你若是仔细和青川相处,便知道青川这个人的优秀之处在于哪里,他虽不似陆明的张扬,也经常沉默内敛,可他的性子是顶顶的温煦,哪一个女人不想嫁给这样一个男人,被他裹在手心里疼。你爸当初替你选下的人,是没有错的。”
她叹息了一声:“很多事情并不是单方面付出就会有结果的,你必须两方都乐意,一桩好事才能够凑成,我们家和陆家是世仇,这些年两家一直在生意上明争暗斗。”我妈看向我:“成为亲家?这辈子都是不可能的。”
我妈在旁敲侧击,大约还在担心我昨天答应过她的事情,她是始终不太放心。
我在床头柜上的果篮里,拿了一个苹果在那削着说:“妈,我答应过您的事情,会做到的,您放心吧。”
我话都说到这地步,她似乎也不太好再说什么。
晚上回到家时,我在厨房内跟阿姨下厨,陈青川的车停在门口后,我便停下手上的动作,然后朝客厅走去,他正好从大厅外走进来。
见我站在那看着他,他便走了过来将我揽在了怀里,低眸看向我问:“今天去医院看妈了?”
我说:“看了。”
他换了鞋子,揽着我朝前走问:“情况怎样?”
我没说话。
他手抚摸了两下我的头,然后带我朝沙发那端走去,不过走了一会儿后,他发现我身上正套着围裙,脸上也灰头土脸的,他笑了,抬头在我脸上擦着问:“这是进厨房了?”
我点头。
阿姨正好端着出锅的菜从里头走出来笑着说:“太太说要给您做晚饭,已经在厨房里捣腾一下午了呢。”
陈青川见我手黑得不像手,衣服黑得不像衣服,在那打量了半天,便笑着问:“成果如何?”
我很是失落,坐在那摇了摇头。
他将我搂在了怀里,低笑着。
等用完餐后,我便回了房替陈青川放着洗澡水。
正站在那发着呆时,我听见外头有开房门的声音,陈青川走了进来,我立马迎了出去然后对他说:“水我给你放好了。”然后便替他脱外套说:“你快去洗吧。”
陈青川低眸看了我一眼,我也没有理会他,而是转身将外套挂好在衣架上,然后又将准备好的换洗衣物递给他。
陈青川站在我面前看了我一会儿,以前我可是从来不会为他做这些事的。
我见他望着我,便开口问:“怎么了?”
他手在我脑袋上抚摸了两下说:“没什么,只是觉小颜变乖巧了,有点不习惯。”
他说完这句话,便搂着我腰,在我唇上落下一吻,我没有闪躲,任由他吻着,以为不过是蜻蜓点水,谁知道那一吻落下来,他抵开我牙关,便直接侵入了进来,我无力抵抗,手抓着他衣襟承受着他的吻。
他深吻了我好一会儿,我身体有些虚软无力,当我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来后,轻轻推了他两下,他这才松开我,我趴在他胸口直喘气。
他笑了。
我略感害羞的将脸埋在他怀里,不让他看我此时这副模样。
陈青川声音沙哑说:“去看会电视?”
我在他胸口嗯了声,他吻了吻我额头,我才从他怀中退了出来,也不敢看他,然后便绯红着脸朝着床上走去。
陈青川站在那看了我一会儿,才拿着衣服进了浴室。
我坐在床上后,脸上那层绯红便从我脸上退却,我拿着遥控器,下意识对着电视机换着台,其实电视机里在播报些什么,我都一概不知,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是看似正常的在那换着,听着浴室里的水声。
冬天房间里的暖气开的很足,外面是风雨声,屋内是一室温馨。
陈青川从浴室出来后,我已经睡下了。
他去门口将空调的温度调高了些,又关了屋内的一盏灯,才来到床边将我放在被子外的手放进被窝,在我身边躺下,便习惯性的在那翻着书。
这是陈青川一直以来有的习惯。
我其实并没有熟睡,迷迷糊糊睁开眼看了他一眼,下意识伸着冰冷的手去他胸口取暖。
他感觉到了,任由我手在他胸口作乱着。
过了一会儿,我还是觉得冷,便整个人往他怀里爬。
这个时候他大约是看不下书了,便将书本合上,放置在了一旁,他顺手关了台灯,抱着我彻底躺了下来。
我整个人缩成小小的一团趴在他胸口。
他拨弄着我耳边的头发。
我很小声很小声说:“青川哥哥,我会努力做好你的妻子。”
他抚摸着我脑袋,没说话。
我贴得更紧了,紧到似乎要钻进他胸口。
他忽然翻身将我压在了身下,我也没有怕,很是顺从贴着他。
那处地方相抵,根本不需要有任何的前戏,很顺畅的便进去了,我们都有些动情,我在他身下喘着。
第二天一早陈青川醒来后,我也醒了,在他起床后,我刚要去替他准给洗漱用品,他忽然一把拉着我说:“再睡会。”
他知道我平时是一个要在床上赖到中午才肯起来的人,早上八点醒,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说:“我妈以前都是这样对我爸的。”
他笑了,揉着我脑袋说:“他们是他们,我是我们,我的妻子,不需要为我服务这些。”他揉着眼底的乌青说:“再去睡会,听话。”
我便犹豫的点了点头。
当我在床上躺好后,陈青川便去了浴室洗漱,我裹着被子在那看着,等他洗漱完换了衣服出来,我问他:“外面会不会冷?”
因为我听到风刮着树响的声音了。
他扣着衬衫银扣,看了一眼外面的天气,确实不是很好,他说:“都在车里,不会太冷。”
他见我在床上缩成一团,便对我说:“等会早餐让阿姨送到里头来,今天没事的话,便别出门了,避免感冒。”
我嗯嗯了两声。
他见我这两天竟然乖巧的很,又侧目看了我一眼,倒是什么都没说,朝我走了过来,隔着被子抱了我好一会儿。
我也抱着他。
终于阿姨在门外再三的催促下,他才撅着我下巴说:“嗯,我先去公司了。”
我点了点头。
他抚了抚我的额头,松开我便起身出了卧室。
我躺在那盯着他离去的背影。
我是在陈青川离去的两个小时后,才起的床,外面确实冷的很,狂风大作,阿姨在厨房端着早餐出来都还在念叨着:“这天气真是坏的很,看上去像是人都要被刮走了。”
我下意识去拿桌上的面包,我想了想又对阿姨说:“对了,您等下让王师傅在门口等我。”
阿姨问:“您要出门啊?”
我喝了一口水说:“嗯,是。”
阿姨见外面的天气不好,想说什么,可最终还是语欲言又止了。
我早餐吃得并不是很多,因为实在没有胃口,咬了一块面包和喝了一杯牛奶后,便罢了休。
我穿着厚厚的羽绒服上了车,司机将我送到我和陈丽娜经常去的咖啡厅。
我下车后,便一直感觉有人回眸看我,我意识到什么,立马用帽子遮住脸,低着头到达咖啡厅。
陈丽娜果然在老地方等着我,她一见我进来,比我都谨慎,到达我面前,便往我头上扣了一顶鸭舌帽,然后带着我朝楼上包房走去。
她将带到一间包厢房门口时,便对我说:“你进去吧。”
我看向她。
陈丽娜说:“我也没办法,这么多年朋友了,他找我帮忙,我总该帮他这么一回。”
我们身边经过几个端着咖啡杯的服务员,陈丽娜警惕的看了四周,似乎生怕有记者,便推着我说:“你快些进去吧。”
在她的推搡下,我才推门走了进去。
等到包厢里里,陆明果然正坐在那等我,眼神略显幽暗。
里面暖气开的很足,我将外套脱掉后,便朝他走了过去,在他面前坐下。
他开口问我:“要喝点什么。”
我说:“一杯咖啡就行。”
他点头,便替我倒了一杯咖啡,他将杯子递给我。
我从他手上接过,说了声:“谢谢。”然后便将咖啡杯捧在手上。
我们相互沉默着,沉默了一分钟之久后,他开口问:“你的决定还是不变对吗?”
我没有半分犹豫说:“是的。”
陆明听到我这个答案,他嘴角满是讥讽的笑,他问:”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面对这个问题,我依旧沉默着。
他说:“你连尝都不敢。”
听到他这句话,终于我看着他眼睛,一字一句说:“对,因为我赌不起,陆明我们不一样。”
他冷笑问:“有什么不一样?”
“你父母健在,你有兄弟姐妹,你走得起,可我呢?我只有一个寡母,我们家只有我一个独生女,我跟你走了,我妈不管了吗,富安不要了吗?”我呼出一口气说:“陆明,就这样吧。”
我放下手上的咖啡杯,起身便要走,陆明忽然将我拽住,将我往怀里一扯,然后死死抱住我,咆哮说:“许开颜!你根本就不爱我!”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钳住我下巴,便用力朝我唇上吻了下来。
我吓了好大一跳,用力推着他大叫:“陆明!你放开我!放开!”
陆明根本不容我抗拒,在我唇上用力一咬,我感觉到疼痛,我大叫了一声,他直接吻了进去。
后面挣扎的话断断续续,含含糊糊,都被他吞没,我大哭着,推着他,可是一点用处也没有,我被他禁锢得死死的,到最后,我在陆明的脸上狠狠甩了一巴掌。
他被我那一巴掌打蒙了,往后退了四五步,一脸狼狈的看向我。
我哭着说:“陆明,放手吧……”
良久,他回了我一个:“好。”
我定定的瞧着他,擦了擦脸上的眼泪,然后对他微笑说:“再见。”
“再见。”他也轻声说。
一句再见,便断了我们所有情分。
陈丽娜一直在外面等着我,很着急的模样,在走廊来来回回走着。
一看到我出来,便立马朝我走了过来,拉着我的手问:“怎么样?”
她见我惨白着脸色,便知道,一切都已经结束,我跟陆明以前的种种,陈丽娜将全身无力的我搂在怀里。
陈丽娜轻拍着我后背说:“都会过去的。”
我将脸深深埋进陈丽娜怀中,充满了倦意。
陆明离开了,离开了这间咖啡厅,他是坐包厢里的直达电梯离开的,我和陈丽娜站在二楼的窗户口,瞧见他黑色车最终消失在了咖啡馆门前。
我想他对我,应该失望透顶吧。
我浑浑噩噩回到家,可谁知道才进入大厅,便见到陈青川的换下的鞋。
阿姨听见开门声,迅速朝我走了过来,在我身边说:“先生今天回的早,在楼上书房呢。”
我哦了一声,便慢吞吞换了鞋子,朝楼上走去。
不过并没有去见陈青川,而是回了卧室,开了电脑,对着电脑发呆,这时卧室房门被人推开,我扭头去看,陈青川站在门口。
见他进来了,我立马从椅子上起身问:“你饿吗?”
他笑着说:“不饿。”然后走到我身边问:“在用电脑?”
我一时找不到什么借口,便说:“在同陈丽娜玩。”
他看了一眼,便拍了拍我脑袋说:“你玩吧。”
我没想到他今天回来得如此早,不过也没有开口问什么,又坐了回去,胡乱点着网页。
陈青川坐在了我旁边沙发上,他正拿了几份文件在那翻着,大约是过来陪我的。
过了一会儿,陈青川问:“下午出门了。”
我握鼠标的手一僵,然后看向陈青川说:“我去见陈丽娜了。”
他嗯了一声,没对这方面发表太多。
我又放下鼠标,然后起身朝他走了过去,在他身边坐了下来,便缠住他手臂,下巴靠在他肩头。
他便停下翻文件的手,开口问:“怎么不玩了。”
我说:“无聊,不玩了。”
他握住了我手,在手上把玩着说:“那陪我看会文件?”
我嗯了声。
陈青川便将我圈在了怀里,可我才同他盯着那些枯燥的文件看了还没五分钟,手机便在此时响了,是我新换的手机,我立马从他怀中退了出来,然后慌里慌张的去包内掏,等我将手机拿出来后,看到来电提醒上显示着两个字,丽娜。
我握住手机的手紧了紧,下意识回头看了陈青川一眼,我开口说:“我去接个电话。”
便推门去了阳台,等按了接听键后,陈丽娜在电话内同我说:“我怀疑有人在背后搞你。”
我握住电话的手一紧,便问:“你说那群记者?”
陈丽娜说:“对,无缘无故怎么会冒出一大堆记者?而且怎么就偏偏盯上了你跟陆明?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不知道为什么,当陈丽娜这样一问,我第一个想到的,竟然是谢易双。
我沉默了几秒,对陈丽娜说:“你能帮我去查谢易双?”
陈丽娜问:“你和她有过节?”
我说:“上次我在咖啡厅泼了她一杯咖啡。”
陈丽娜说:“我们可能抓到了重点。”她又想起什么,对我说:“还有,陆明要结婚了。”
我手一抖。
我捏紧电话问:“同谁?”
“谢易双。”
我没再说话。
等我回到房间后,我便问陈青川:“对了,定坤他们查到人了吗?”
陈青川抬头看向我问:“怎么了?”
我想了想,回了句:“没什么。”
便继续在电脑前坐了下来。
到晚上的时候,吃完饭后,我和陈青川便坐在客厅休息,他在看着书,我便在那拿着遥控器换着台,我发现短短几天里,便再也没有电视台播报那件时,似乎都被处理妥当了。
现在正是新闻阶段,所以也没什么好看的,便随便停在了一个台上,我盘腿坐在沙发上吃着水果。
正当我盯着电视机发着呆时,电视上忽然跳转出一条新闻,是关于陆氏与谢家两家的婚讯。
来的,永远比想象中要快,电视台竟然已经迫不及待进行报导了。
就连正在看书的陈青川,在听到里头新闻里头播报陆家婚讯的时候,都抬头看了几眼。
不过也仅是几眼,他又低下头在那翻着手上的书。
我没再往下继续听,便拿着遥控器直接关了电源。
这时候陈青川问了句:“怎么关了。”
听他如此问,我回头看了他一眼说:“我有些困了,想去休息。”也没再看他,便从沙发上起身离开朝楼上走去。
陈青川抬头看向我,脸上没太多表情,复又垂下了眸,视线继续落在书页上。
那一晚我闭眼就是梦,具体梦到了什么,自己也不太记得,只知道睁开眼,便是满脸的眼泪。
我盯着无边的黑暗,抬手摸了摸脸上的眼泪,然后便又侧脸看了一眼躺在我旁边的陈青川,他似乎熟睡了。
我翻了个身背对着他,然后抱着被子在那发着呆,就这样睁着眼到天亮。
早上陈青川没有赶去公司,我们用完餐后,他便陪着我去了一趟医院,今天也是我妈结果出来的日子。
我一直安静的跟在陈青川身后。
等到达医生办公室,医生看向我们说:“病理检查已经出来了,是初期。”
我整个人往后退着,只觉得头轻脚重。
医生同我们解释说:“情况还算好,发现得及时。”
我不知道此时的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
陈青川拧眉问:“需要手术吗?”
医生说:“目前我们考虑的是激光。”
之后医生还同陈青川说了手术的细节,我一直在一旁沉默的听着没说话。
等陈青川和医生商量好一切后,大约他是见我久久没说话,便回头对我说:“医生说初期治愈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五,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
我问:“那另外的百分之五呢?意味着什么?复发?转移?还是死亡?”
陈青川说:“百分之五的机率相当无,而且每个人活着,谁都不敢保证自己是不是明年还百分之百活在这世上。”他低眸看向我:“别去钻那种无意义的牛角尖。”
他握住我冰凉的手说:“目前的情况你应该庆幸。”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该庆幸还是该高兴,可就像陈青川说的那样,目前情况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确实应该庆幸,比想象中的好上许多,又比希冀上的差上许多。
等到达老太太病房后,她便问我们医生都跟我们说了什么。
陈青川对我妈说:“医生说,您需要做个小手术。”
我怕我妈胡思乱想,便赶忙又说:“您胃部又长了息肉,要激光去除。”
我妈这样一听,倒也不太担心了,她说:“只要不是大问题,那就好。”
她似乎一点不担心自己,转而又问陈青川:“青川,后天你要回趟乡下是吗?”
这话一出,我身子一震,立马看向陈青川。
站在我身后的陈青川淡声说:“是的,可能要过去一趟。”
我妈见我还一脸茫然,便皱着眉头对我提醒:“后天青川妈妈生日,你忘了?”
陈青川父母双亡,但是有养父养母,都在乡下,我基本没怎么和他们有过联系,倒还真是忘了这件事情的存在。
我妈见我如此迟钝和不关心,便苛责的看了我一眼,她又说:“正好你带开颜一起去乡下住段时间,陪陪你父母。”
一听我妈如此说,我赶忙开口:“妈,长住就算了吧?我不习惯在那——”
“你是陈家的媳妇,别跟我谈是否习惯,照顾公公婆婆是你的本分。”她根本不容我反驳,对陈青川下命令说:“就这样决定,后天你带她过去,住上半个月尽尽孝心。”
陈青川这次竟然没有推脱,而是应了声:“好,妈。”
我瞪着陈青川,便也只能应下。
天知道陈青川的父母有多讨厌我,让我去同他在乡下住上半个月,这不是让我下地狱吗?还有他那个妹。
我只觉得有些崩溃。
在回去的路上,我对陈青川说:“那我妈手术怎么办?”
陈青川开着车说:“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我们若是全都守在那,她反而多疑。”
我说:“可是——”
我话还没说完,陈青川便侧脸看向我问:“你很怕去乡下?”
他看穿了我心思,他说:“你总要同他们处好关系,无论怎样,他们都是我的亲人。”
去乡下这事没有半分的拖延,第二天一到陈青川便带着我去了乡下。
在去的那天晚上,我跟陈丽娜说了我要去乡下这件事,连她都为我这半个月感到担忧。
不仅和他父母相处不来,甚至我连住都不习惯,陈青川他们家那村子,条件不是一般的差,连洗手间都是在外头很远的地方。
我开始焦躁不安了,不过因为正在同陈青川赌气,所以全程他开车,我一个人默默靠在那闭着眼睛假装自己睡着了,没同他说一句话。
他开车开了一整天,大约下午六点的时候,我们的车终于开进了他们村,车子一进来便许多人围了过来,全是陈青川他们周围的邻居。
等车挺稳后,陈青川带着我从车内下来,他那些叔叔伯伯阿姨们,全都朝我们围了过来。
我谁也不认识,一脸紧张站在他身后。
陈青川已经许久没回来过了,自从高中那年他去了我家后,唯一回来过一次是我们结婚那一年,可人他大都认识。
对于他们的热烈问候,陈青川也难得不像平时寡言,亲切的和他们回着话,将我们带回来的礼品,都都一一分送给村里的人。
倒是我杵在那跟个木头一样,见所有人打量着我,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陈青川知道我最怕这种场景,便伸出手将我从后面牵着了过来,然后一一跟我介绍,让我喊叔叔伯伯婶婶。
我觉得尴尬的很,只能朝每个好奇打量我的人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