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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哭着问:“这和你有什么关系?!我讨厌的是她!不是你!”
陈青川忽然压低声音说:“可她是我的家人,你瞧不起她,不就是在瞧不起我吗?我和她有什么区别?”
他一句话将我问住了。
陈青川又说:“开颜,有些东西在你脑海里已经根深蒂固,想要更改已经很难了,其实从你对我家人的鄙夷里,就可以看出,你对我的想法,如果我不是因为在你家暂住这么多年,你会正眼瞧我吗?”
我摇头说:“没有,我没有。”
我又再次抱紧他的颈脖哭着说:“我真的没有。”
陈青川不再说话。
我也不知道在他肩膀上哭了多久,哭到后面,冷静下来后,-几乎只剩无力的抽泣,我的身子在他身上一抽一抖着。
陈青川始终保持开车姿势,他没有推开他身上的我。
也不知道车子行驶了多久,终于缓缓停在一处马路边上后,他也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望着前方。
我靠在他颈脖上,睁着红肿的眼睛,视线也不知自己落在哪一角。
两个人保持这样的情况不知道多久,陈青川才轻声说:“开颜,下车吧。”
我没有动。
他又说:“你到家了。”
我这才惊觉,车子不知何时竟然已经停在我家附近的一条马路上,雨也停了,两旁的路灯在黑夜散发着微弱的光,路面冷光粼粼。
我定定的看着车窗外,此时的我,也平静很多,我从陈青川颈脖上收回手,然后将身子退了回去,安静在架势位置上坐了几秒,几秒过后,卧我侧眸看向身边的陈青川。
我什么都没说,直接推开车门下了车。
我是跑回家的,马路上坑坑洼洼,有许多积水,我也没有管,一边哭,一边朝前跑,耳边是冷风呼啸过的声音。
等跑到家门口后,我下半身已经全身湿透了,我抬手用力擦干净脸上的眼泪,然后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我立在那深呼吸了一口气,这才伸出手敲了敲门。
没多久,里头便传来脚步声,紧接着门便开了,金妈站在门口,见我回来了,大喜的说:“小姐,您回来了?”
我轻轻嗯了一声。
外面风很大,虽然没了雨,金妈立马将我拉了进来说:“快快快,外面冷的很快进来。”
屋内是电视机声,我妈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她听见我回来了,便回头朝我看了过来。
好在她们都没注意到我湿掉的下半身。
老太太在看到我后,便问:“吃饭了没有?”
我说:“吃了,在公司吃的。”
老太太没发现我异样,见我如此回答,便将老花镜重新架在自己鼻梁上说:“既然吃了,便早点上楼休息吧,这么晚了。”
金妈想起什么,便又说:“小姐,厨房温着甜酒,要不要端一碗过来,给您暖身子?”
我对金妈说:“金妈,不用了,我有点困,想睡。”
金妈望着我,确实是一脸疲惫的模样,她想了想,便说:“那好吧,您早点上楼休息。”
我便对金妈笑了笑,朝楼上走去。
楼下依旧是电视声,还有金妈和我妈时不时几句对话,我坐在床上听着留下的动静发着怔,接着,便踹掉了脚上的鞋子,甩掉包和衣服,便去了浴室。
等从里头洗完澡出来后,我躺在被窝里,连电视都懒得开,用被子蒙住自己,沉沉睡了过去。
到第二天早上,我坐在床上,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我目光呆滞的望着地板上的阳光,接着,整个人又倒在了床上。
没多久,金妈便来敲门了,唤我起来吃饭,说是已经是午饭时间了。
可我却应答不出,我只觉得嗓子干哑的疼。
金妈在外头敲了许久的门,见我竟然半点都没有反应,她立马推开门冲了进来问:“小姐,您怎么不应答——”
她话还没说完,便见我这个点了竟然躺在床上还没动静,便赶忙来到我床边,轻轻拍了拍我身子两下,低声唤着:“小姐,小姐。”
我有气无力睁开眼去看床边的金妈,好一会儿,我才低哑着声音说:“金妈,我不吃,你们吃吧……”
我的声音太嘶哑难听了,金妈也没理我,而是将我手落在我额头上,她手猛然一缩,低声说了句:“怎么这么烫,不好了,不好了,这是发烧了。”
金妈急得不行,直起身在我房间内看了几眼,当即便又对我说:“小姐,您躺会,我去给您请医生,您躺在这别动。”
金妈说完,便匆匆出了我卧室。
没多久我妈也进来了,见我这样的状况,虽然担忧,但没金妈明显,她手上捏着佛珠便问:“医生什么时候能够到?”
金妈说:“刚才打完电话了,说是还要半个小时才能赶到。”
我妈沉吟半晌,便又说:“先给她喝点热水,嘴巴干干的,估计是烧的。”
金妈应答了了一声,便下楼去给我倒热水。
我烧得浑身发冷又发热,裹在被窝里的身子,全是冷汗,我半睁着眼睛看向我妈。
我妈叹气,这才替我将身上的被子压了压,她叹气问:“好好的,怎么就突然感冒了。”我虚弱的好回她:“我、我没事。”
可才说完,我又是一个哆嗦,立马又再次抱紧了被子。
没多久金妈便端着温水上来了,然后便喂给我喝着,我太渴了,不断咕咚咕咚往下吞咽,当一杯下肚后,金妈问:“小姐还要吗?”
我朝她摇头,然后又倒在床上,我躺在那难受的闭上了双眸。
金妈和我妈都沉默的望着我。
金妈想了想,又说:“太太,小姐烧成这样,要不要通知姑爷?”
听到金妈这句话,我猛然睁开眼看向她,我不顾嗓子疼痛,无比激动说:“不准喊他!”
金妈和我妈被我这突然的一声吼给吓了一跳当即全都朝我看了过来。
“不许你们喊他,不许!”我愤怒的抓起枕头砸在床下。
金妈和我妈见我突然如此激动,都默默对视了一眼,我没理会她们是怎样看我的,砸完枕头,便抱着被子在那哭着。
金妈没想到料到我情绪会突然如此失控,可能猜到我这场生病似乎没那么单纯,刚想来床边问什么,我妈立马拉住金妈,朝她摇头示意她暂且先不要多问。
金妈望着我妈,沉默了几秒,便点了点头,又退了下去弯身捡起了地下的枕头,替我放好在床边。
没多久,医生便过来了,替我量了量体温,量完后,医生看了一眼体温计表,便皱了皱眉头。
我妈问:“怎么样?”
那医生对我妈说:“小姐有点高烧。”
我妈问:“要吊水吗?”
医生对我妈说:“还是先吃点药吧,要是一直高烧不退,再吊水。”
我妈松了一口气,她说:“行,您开点药吧。”
医生便对金妈嘱咐说:“我等下给您点药,小姐吃完让她好好睡上一觉。”
金妈干赶忙点头。
医生开了一些退烧和消炎的药后,临走前还是替我打了一针退烧的,以防万一。
之后医生离开,金妈扶着我起来给我喂着药,我眼睛肿得不能看,不知道是哭的,还是发烧引起的,从来没有哪次感冒会像现在这样严重过。
金妈喂着我喝完药,我又无力的躺在了床上。
我妈对金妈说:“阿金,你出去吧,我有点事情跟小姐谈。”
金妈望着我妈一会儿,便点了点头,从房间内退了下去,顺便还关上了门。
屋内只剩下我跟我妈后,她本来是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的,为了更好的跟我谈话,她便起身坐在我床边,看向闭着双眼的我说:“说吧,你和青川怎么回事。”
听到她这样问我,我睁开眼去看她,看了她几秒,我有些不耐烦说:“妈妈,您让我休息一会儿,我累,头疼。”
我想用被子蒙住自己脑袋,我妈却伸手将我被子扯住,她说:“开颜,你和青川吵架吵过无数回,可没有哪一次像今天这般,你告诉我,你和他到底出什么事了。”
我躺在那,听我妈如此说,又开始流泪了,是闭着双眸流的。
我在那哽咽着。
我妈无比安静的看着我,等我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良久,我才睁开双眼看向她说:“陈青川要结婚了,他们家给他找了一个接触对象,离婚还没一个月就已经给他备好。我估计他们家在我们还没离婚前就有那个打算了,您说什么他喜欢我,其实他根本不喜欢我,我们家就是他们家的垫脚石!”
我抱着被子大哭着。
我妈看着我,她问:“你说青川要结婚?”
我哭着说:“是的,他亲口跟我说的,您之前说让我多和他接触接触,我按照您说的做,可他却说让我不要再缠着他,现在好了,我成了一个对他死缠烂打的人了,他还说我根本就不如那个女人,她们家的人说我没教养,骂我狠毒,说我一无是处,他们家的人都欺负我,全都欺负我。”
我从床上坐了起来,我一把抱住我妈,在她肩上嚎啕大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