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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后不知道是什么心情,也说不上来什么感觉,似乎比想象中情况好一点,又比期待的更坏些。
陈丽娜见我不说话,她又说:“行了,人没事就好,名声这种东西,能看不能吃,也算是一种全身而退吧。”
话是如此说,可是这件事情对于男人来说,却未必说的那么轻巧,陆明本就对这件事情很在意,如今所有人都知道,恐怕——
我没敢再想下去。
陈丽娜也不太想让我知道陆明的近况,又扯开话题说:“现在不管如何,开颜,你还是跟我回去吧,你何必在这里作践自己。”
我很坚决对陈丽娜摇头说:“不,我不会再回去,丽娜,你回去吧。”
她不解的问:“为什么?”
大约她无法理解我,好好的安逸日子不过,为什么要在这受苦,她不知道,反而是这样,我的心会更轻松,如果不是以前太过任性,可能家里的一切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也许我妈的病情不会恶化,还有得救。
她不会了解我的心情,而且现在的生活我也并不觉哪里不好,相反反而更充实,总好过像以前一般,困在家里,什么都不用做,每天等着的就是吃饭逛街。
那样的人生根本没有半点意义。
我对她笑着说:“丽娜,人各有志吧,我不想再回到以前,你回去吧。”
我看了眼时间,发现自己出来也有好一会儿了,得回去接班了,可这时咖啡正好才端上来,我便将钱放在桌上,对她说:“你要是不急着走,咱们晚上一起吃个饭,我带你去吃附近的好吃的,我现在要上班了,得先走了,咖啡你慢慢喝。”
我正要走,陈丽娜拉住我,焦急的说:“你干嘛啊,我大老远来找你,你连陪我喝杯咖啡的时间都没有吗?”
我说:“要不你在这等等我?我也差不多快要下班了,倒时候我们直接去吃饭?”
陈丽娜自然也不肯现在走,毕竟她可是大老远赶来的,怎么可能真的就喝一杯咖啡便算了。
便只能妥协说:“”行吧,我等你,你可要快点。”
我笑着说:“好,你再这坐会。”
之后,我便出了咖啡厅,回了便利店上班。
小何和其余同事,时不时都看向我,大约是不知道我怎么你会有这样的朋友,而陈丽娜那辆惹眼的跑车,还停在便利店的门前,我只觉得头疼,也不好怎么解释,便干脆也不再解释。
晚上下完班后,我便带着陈丽娜去后面美食街吃饭,陈丽娜一向只去高档的饭店,哪里来过这里,一脸的嫌弃,不过可能是觉得我太惨了吧,也不好让我带她去别地方吃,念着闺蜜情,她也只能将就的跟我坐在红色雨棚里,在那看我点着各种东西。
没多久,老板娘将饮料拿了上来,我递给她,她倒也不说什么,喝了一口,便又说:“你还是同我回去吧,开颜,这里多不好,你要是想工作,回A市那边,随便找一份就行了。”
我不想跟陈丽娜再谈这件事情,正好老板将吃的端了上来,我给她拆着筷子说:“吃吧,饿死了。”
陈丽娜见我是故意在躲避,她有些生气,不过也只能作罢,毕竟她也提了很多次了。
我们两人之后便专注的在那吃着,吃到一半,陈丽娜完全被这里的食物所吸引,哪里还管得着我回不回去这件事。
她一边吃,一边瞪大眼睛跟我说:“真好吃啊,开颜,比五星级的大厨做的好吃多了。”
我笑着说:“好吃吧?没骗你吧?”
陈丽娜撸串串撸到停不下来,以前读书时我们也吃过,不过,毕业后,我们倒都很少碰了。
陈丽娜吃到停不下来,快到十二点的时候,我正想问她今天晚上是跟我回宿舍躺一张床上睡一晚,还是给她去找酒店,可话还没问出来,有个穿西装的人从外头走了进来,到达陈丽娜身边后,便低声问:“大小姐,咱们得回去了。”
陈丽娜吃东西的动作一顿,便抬头看向身边的人,她叹气,放下手上的筷子,用纸巾擦拭着双唇,然后便再次看向我问:“你真确定不跟我回去?”
我对她摇头说:“你回去吧,丽娜。”
我再一次拒绝,她知道我是个倔脾气,决定好的事情,劝不动了就是劝不动了。
她将包提了起来给一旁的司机,然后对我说:“不回去也好,你过几天再来看你,明天我哥结婚呢。”
我立马也从椅子上起身,看向她。
司机将她的外套递给她,她拿在手上穿好,笑着说:“你干什么一副惊讶状态?这事情不是迟早的吗?”
陈丽娜表情语气都很正常,看不出半丝异样。
如果她不说,我还真不知道陈阖明天结婚,我说:“和彭雾?”
陈丽娜说:“可不是,所以今天晚上不能在你这待,我得回去。”
陈丽娜急忙忙要走,我立马拽住她。
她停下不解看向我,以为我还有什么事。
可是我也不知道自己拽住她想干什么,我努力想从她脸上找出意思难过,可没有,一点也没有,倒是我多心,可能是他们都已经放下。
我手便从她手臂上收了回来,微笑着说:“没事,就想跟你说声,替我祝福陈阖哥,祝他新婚快乐。”
陈丽娜拍了拍我肩说:“放心,我一定替你将话带到。”
时间不早了,陈丽娜要连夜赶回去,所以没同我多说,由司机接着从小摊子离开。
我没想到陈阖跟彭雾,竟然真的成了,以前彭雾看上去对陈阖,就挺有感觉的,家室又相当,结婚这种事情不过是水到渠成。
我想了想,觉得这样似乎也挺好的,至少双方都安全了,以后那段事情,就只当从没发生过就行了。
我也挺为陈阖高兴的,便在那把剩下的吃完。
吃完后,我想去给老板钱买单,老板告诉我,陈丽娜买了。
她向来是这样,对我一直是没话说的。
我也没有多纠缠,便回了家,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也没什么睡意,下意识用手机登录了许久都不曾登录的微信。可谁知道页面才显示登录,微信消息便连连震动,吓得我手机差点都摔了。
等稳住后,仔细一看,全是陈丽娜和魏宛她们给我发的消息,上百条。
不仅她们的,还有许多同学的,认识的,不认识的,我缓慢往下翻着。
躲避了这么多年,也就今天敢登陆上来看这个号上的消息。
当翻消息反倒最后一个时,竟然是陈青川的,可他并没有给我发任何消息,只是上次退出,我们用微信恰好交流过,所以他停留在主界面。
他不是个常用微信的人,以前不是,现在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他最开始用,是因为以前我比较喜欢,所以他才下了一个在手机内。
头像依旧是刚注册随便弄的一个头像,微信号名,也不过是很简单的一个句号。
我本想点开,可手停留在他头像后,我想了想,还是缩了回去。
因为也无聊,所以开始打算刷一圈朋友圈,大半年没打开过了,往下一刷,全是大家的动态,有搞笑的,有逗比的,有晒美食的,
正当我看的津津有味时,可能因为时间过去太久,已经不再显示,所以卧只能又往前翻,重新刷新了下。
可就在刷新的那一瞬间,我竟然刷出陈青川的一条动态,是一张照片,我想呦呵,他这个千年没动态的人,竟然也开始发了?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直接略过那些连带着被我刷新出来的动态,点开他发的一张图片。
让人措手不及的是,图片内是一双男人女人交握的手,双方无名指上都带着婚戒。
陈青川从来都没发过动态,所以他一发动态,下面全是留言的,有我们的共同好友,在照片下头疯狂打着问号问:“?????青川怎么回事?要结婚了?”
“新嫂子?”
“你也秀恩爱?川哥。”
诸如此类的留言在下方不断出现着,可大部分还是全都一头雾水的黑色问号。
可那条动态,几乎只停留了一分钟,很快便消失在朋友圈,莫名其妙消失,我再次刷新,也刷新不出来,似乎像是被删了。
我连着刷新了两三次,没见到,又再次点进陈青川的朋友圈进行查看,一片空白。
确实是被删了。
我指尖僵硬的停在屏幕上,想了想,还是再次将微信退了出来,并且觉得还不保险,干脆又直接将微信卸载了,将手机关了机。
果然是不能再登录的,本就不应该再和以前的人以及事再有纠葛。
我便起了身,去了浴室洗澡。
第二天上班,我告诉自己,不用多想,就当做从来都没遇见过,依旧像以前一般,努力工作吧,许开颜!
我给自己用力鼓劲。
想来也是有点作用的,之后竟然又恢复了往常,早上上班,晚上下班,身边的人依旧是那群人,而且又加上便利店那段时间忙的很,也根本没时间让人多想,渐渐的,好像陈青川跟陈丽娜从来没出现过了一般。
一个月过去后,小何竟然要辞职,说是爸爸生病,她得回去照顾她爸爸。
我们没想到会突然如此,她甚至走的很匆忙,也没有跟我们过多描述,她爸爸的病情,走的那天,我在便利店上班,晚上回去,她房间是空的。
我站在那望着她空荡荡的房间,莫名的心里一阵空。
我没想到她会走,我以为我们还能一直共事下去。
蒋阿姨回来见我站在小何的门口发呆,她便拍了拍我肩膀说:“别舍不得了,小何家里有事,而且工作就是这样,来来走走,没谁会永远都留在这的。”
我自然知道,可依旧还是有些难过,她是我回国后,认识的第一个同事,而且双方都很帮助对方,没想到说走就走了。
蒋阿姨和小何相处比我久,她反倒很顺其自然,安慰了我几句,也回了自己房间。
我站在那望着,一种孤独感油然而生。
我退回了房间。
之后上班,少了小何的配合,无精打采,如蒋阿姨说的那样,小何走后,店长便又招来了一个收银员,不过对方和我没什么话可说,两人都是各自工作着。
她也不像小何一样好相处,谦让,基本不怎么上夜班,全都推给了我。
蒋阿姨偶尔会在背地里说新员工的闲话,可终究是不敢当面去说。
店长自然也发现了,可如今正是用人的时候,所以店长不敢再换人,打算先顶过这段忙碌的时间。
后来我试图给小何打电话,可都没人接听,也不知道她家里发生了怎样的变故。
小何的离开,和新同事的不合拍,让我有了换工作的想法,便又开始准备找新的工作。
可谁知道,新工作还没开始找,我便接到一个噩耗,陈丽娜给我电话,说是金妈病危,想见我一面。
我接到这个消息时,整个人是懵的,站在便利店收银台处,半晌都没有动作。
蒋阿姨打扫完,经过,见我呆愣的站在那,便问我:“开颜,你怎么了?”
我什么都没说,将工作服脱在收银台上,人便往外头。
回到宿舍后,我拿了钱便直接去了机场。
我不知道那过程自己在想什么,也不知道金妈现在是怎么个情况,脑袋内特别纷杂,手下的动作却无比清晰,我买了机票,办理了登机牌,找到了所坐的那班客机的通道,等待了差不多二十分钟,直接上了飞机。
可是上了飞机后,我便开始哭。
我怕周围的人会看我,所以我用毯子,抱住脑袋,靠在窗口哭着。
差不多两个小时,飞机停落,我红肿着眼睛从机场走出,有辆车在那等着我。
陈丽娜在车内等着我,我也没有多问,直接拉开车门坐了上去,她便让司机开车,载着我从机场离开。
A市的交通很堵,离开快两年了,也没多少变化。
我一直望着车窗外发呆。
陈丽娜不断侧脸看向我,观察我脸色。
车子竟然直接拉着我去了老宅,我有些慌了,看着陈丽娜问:“这是去哪?”
在我身边的陈丽娜说:“自从你走后,因为宅子没人守,金妈便又回了老宅,她有一年一直都是在病中,在医院待着,可是前一个月医生……让金妈回来了,所以人现在在老宅。”
我紧捏着拳头,我在心里想,没想到还是回来了,还是回到了那座宅子。
那座我几乎不敢面对的宅子。
我靠坐在那,没有说话。
陈丽娜见我没再说话,便给了司机一个眼色。
司机便继续将车朝老宅开去,车子开进铁门后,陈丽娜便带着我下车。
我跟着她朝里头走,到达门口后,陈丽娜停了下来,因为有个护工从里头走了进来,她问:“金阿姨现在怎么样?”
那护工手上端着脸盆说:“刚给老人家擦拭完身子。”
陈丽娜刚想说什么,我已经朝金妈所在的那间房走去,等我冲到里头后,可里面却和我来时想象的完全不一样,躺在的床上的金妈,正精神抖擞的在那跟照顾她的阿姨说话。
这个时候,她察觉有人进来,便也抬头朝门这边看了过来,一看到是我,她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的看向,小声唤了句:“小姐……”
她愣了几秒,高兴坏了,大喊着:“小姐!”人便要从床上下来。
陈丽娜在我身后见我那样的表情,捂着嘴在那偷笑着。
我明白过我这是被耍了,我立马侧脸朝她看去。
她见我盯着她,没敢看我,便对金妈说:“金姨,那我先出去了,你和开颜好好聊聊。”
金妈哪顾得上跟陈丽娜说话啊,抱着我大笑着说:“小姐!您怎么回来了?您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就知道,不应该就这么相信了陈丽娜的话,可现在人都已经到了这里,转头就走自然是不可能了,又加上许久没见金妈了,我确实有些想她。
便看向高兴得不知道怎么好的金妈,我便笑着对她说:“今天回来的,来看看您。”
我见她竟然坐在床上,便皱眉问:“您怎么了?怎么躺在床上?”
金妈一脸无所谓说:“哦,小毛病,腿疼而已。”
她紧攥着我的手说:“先生说您去国外进修了?怎么过年也不回来?”
陈青川应该是没告诉金妈,我离开的原因,我望着她,想着他既然没有告诉,那我也不往这方面多说,我在床边坐下,笑着说:“那边很忙,回来也不方便,所以过年也留在了那边。”
我问她:“您身子好吗?”
金妈笑着说:“哪有不好的,除了褪有点疼以外,没别的毛病。”
不过她话刚说完,她攥着我的手似乎是觉得有些不对劲,便将我的手给摊开,她一看到我手心里的茧子,便问:“怎么手这么粗糙了?”
我没料到金妈会这么敏感,竟然察觉了这点,我立马将手从她手心里抽了回去说:“哦,这段时间没擦护手霜,手所以有点干燥。”
金妈还想来握,我将手一躲,转移话题说:“您吃午饭了吗?”
金妈年纪也大了,脑袋也没以前那么清爽了,所以我这话一出,她也没再惦记着我手的问题,她赶忙说:“吃了,吃了,你呢?”
她立马揭开被子说:“我现在给你做去,给你坐最爱的酥炸带鱼。”
我赶忙摁住她说:“行了,您别忙活了金妈,我也吃过过来的,不饿。”
照顾她的阿姨也立马摁住她。
金妈也不知是真是假看着我。
不过她想同我说话,便也作罢,笑着问:“那您回来就再也不走了吧?家里都一直是干净的呢,您上次赶我走,我又厚着脸皮回来了,青川留着我这个糟老婆子在这享清福呢。”
金妈和陈青川的关系一直都很好,他会这样做,我也不意外。
见金妈红光满面,我笑着说:“挺好的,这边正好没人住。”
金妈握紧我的手叮嘱说:“不走了,开颜,别去国外了,留在家里,金妈照顾你。”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只是对她微笑着。
我跟金妈在房间里聊了一下午,到达晚上六点的时候,我才从金妈房间内出来,她生怕我走,可自己又动弹不得,腿疼,便让阿姨去楼上给我收拾床铺,我也没阻止,出来后,便看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陈丽娜。
我走了过去。
她立马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对我笑着说:“聊的怎么样?”
我冷冷的看着她。
她知道我为什么会如此,又说:“我这不是为了你好吗?我是你的好姐妹,我怎么可能看你在那边过那样的苦日子,开颜,你就别作践自己了,在这边不好吗?”
我对她说:“我要回去,今天晚上我就回去。”
我转身便要朝外头走,陈丽娜急了立马拉住我说:“开颜,你别这样,你听我一句劝,你别回那边了行不行?”
我没有理会她,径直朝外走,她拉着我。
正当我们两人一个朝前走,一个往后拉时,有一辆车从铁门口开了进来,车子停稳后,从车上下来的人竟然是定坤。
他一看到,也很惊讶的唤了句:“许小姐?!”
大约没料到我怎么会在这边。
我也没料到我竟然会被陈丽娜骗来这边,我瞪着她,她眼神闪躲的望着我。
我对定坤说:“我过来看看金妈,没事,我现在就要回去了,你忙你的吧。”
我对定坤笑了笑,便要朝台阶下走。
陈丽娜一把抱住我,回头便对房间内的金妈大喊:“金姨!不得了了!开颜要跑了!”
里头的金妈一听,急了,大叫着:“开颜!开颜!你回来!你不许去!”
我想要把陈丽娜给甩开,可谁知道她竟然将我抱的紧紧的,正当我在跟他推扯着时,忽然定坤后面那辆车内,竟然又下来一个人,站在车门口的人,是陈青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