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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陈丽娜不懂,便说:“刚开始是可以不需要手术的,可以借助药物。”
陈丽娜听如此说,似乎没那么紧张了,她说:“好,那就药物。”
医生见我们最终决定还将这个孩子流掉,便替我们开药。
见完医生我们便去楼下领药,当药到达手上时,乔斌忽然给我打了电话,我看向陈丽娜。
她见我拿着手机看着她不动,便立马问:“谁的电话?”
我说:“乔斌。”
接着,我便将手机递给她。
陈丽娜看了一眼,我问:“怎么办?接还是不接?”
陈丽娜想了想说:“你接吧,他应该是问你我的情况的。”
我说“好。”我便立摁了接听键,我离陈丽娜远些,便对电话内唤了句:“乔斌。”
乔斌听到我声音,便忙说:“开颜,你和丽娜一起吗?”
我说:“是的。”
我回头看向陈丽娜,她很的看着我。
乔斌在电话内说:“是这样,这几天丽娜一直都感觉不舒服,她今天说要你陪她去医院检查,她没事吧?医生怎说?”
我说:“没多大的事情,医生说她只是有点感冒,让她回家好好休息就行了。”
乔斌却还是不放心的问:“真的吗?”
我说:“是真的,你放心就好了。”我又说:“你要是不放心,她现在就在我旁边,你和她通电话吧。”
我说完,我便将手机递给陈丽娜,陈丽娜迟疑了一秒,便伸手接过。
她唤了句:“老公。”接着,便同乔斌说她没事,让他放心。
就算陈丽娜如此说了,乔斌还是在电话内反复叮嘱她,让她注意些,身体要是有什么不适一定第一时间便告诉他。
陈丽娜同他再三保证了以后,大约是乔斌怕我等太久了,才让陈丽娜赶紧同我回去。
陈丽娜也没有心情同他多说,答了句:“好。”
这通电话才结束。
陈丽娜将手机还给我,她脸上的情绪越发复杂了。
我知道她在想什么,我伸手在她肩膀上拍了两下,安抚她说:“事情已经发生了,那就只能解决,现在再去想那么多都没用了。”
陈丽娜说:“开颜,我特别怕,我怕乔斌有一天不会再要我,我真的、”
陈丽娜说到这,眼泪又瞬间满面。
我说:“你现在担忧这么多已经迟了,最重要的还是解决掉这个孩子,不管你和乔斌将来会如何,这个婚是否能够结的成,你都应该已解决掉这个孩子为先。”
她我将药递给她,她瞧着,有一会儿没动,不过,她最终还是哆嗦着手来接,她问我:“现在吃吗?”
我说:“回我家再吃也可以。”
我也没逼她太紧,毕竟这种事情,是真需要时间的,一条人命,不是说结束就能结束的。
陈丽娜说:“那再等会儿,去你家再吃。”
我说:“好。”
我看了眼时间,便对她说:“走吧,先同我回家。”
我带着陈丽娜从医院离开,之后便开车载着她回了老宅。
金妈和阿姨在客厅,陈丽娜跟着我进来后,便同他们打着招呼,金妈见到陈丽娜很是高兴,同她聊了几句,问了她几句关于她婚事的事,又忙着让阿姨去洗水果,泡茶。
我带着陈丽娜上楼,到达我房间后,我给她倒了一杯水预备在桌上。
她坐在沙发上,便傻愣愣在那盯着那杯我给她倒的水。
阿姨将洗好的水果以及泡好的茶端了上来,我同她说里头没她的事了,让她下去忙吧,可说完,想了想,又同阿姨交代,丽娜要在我这住上两天的事,让阿姨准备准备。
阿姨忙声应答,便从房间离开。
等她一走,我走到门口将门给锁上,然后转身对坐在沙发上的陈丽娜问:“要不先看会电视?”
陈丽娜很紧张,她两只手相互握着,指尖都在发白。
她声音哽咽说:“好、好、看会电视吧。”
我便替她将电视打开。
房间内终于不再安静的发慌,有了点除看两人对话以外的声音。
我坐在她身旁,安静的看向她。
我们两人就那样各自静坐了二十分钟,我想到桌上那杯水,便起身说:“水好像凉了,我去给你换过一杯。”
陈丽娜忽然拉住了我,她说:“开颜。”
我低头看向她,她说:“药、药、我们晚上再吃吧,我现在有点想、想休息。”
她脸色很是苍白,我感觉她拉住我手的手心里,全是密密麻麻的汗。
我说:“好。”
我又在她身边坐下,回身抱住了她。
她在我怀里瑟瑟发抖,连哭都哭不出了。
我手安抚着她后背。
后来我让陈丽娜先在我床上睡会,至于药,等吃完晚饭再说。
陈丽娜答应了,便上了我床躺下。
我将电视机声音发关小了些,便坐在床边陪着她。
她紧抓着我的手,大约是精神之前一直处于极度紧绷,以至于她躺在床上没多久,很快便睡了过去。
我在房间内一直陪着她到外头的光逐渐暗了下来,阿姨上来敲门请我们下楼吃饭。
我将她手小心翼翼放入被内,没有吵醒她,轻手轻脚的去开门。
我对阿姨说:“她还在睡觉,我们先吃吧,等会她饿了再给她端上来就是。”
阿姨朝房间里头看了一眼,她说:“好的,那我现在去给陈小姐热着饭。”
我嗯了一声,便轻轻带关上了门,我随着阿姨一起下楼。
到达楼下,金妈见我是一个人下来的,便问:“陈小姐不下来吃饭吗?”
我说:“她在休息,等会儿醒了,再让阿姨端些上去就行。”
金妈笑着说:“那好,让阿姨多留点,我瞧她今天脸色好像很不好的样子。”
我说:“她有点感冒。”
我便立马转移问金妈:“对了,阿姨没收拾房间吧?丽娜今天晚上同我睡。”
金妈说:“没呢,我知道你们感情好,没让她收拾客房。”
我笑着说:“那就好。”
之后我便和金妈吃着饭,外头竟然又开始下着雨,相当大的闷雷,在天边炸着。
风刮的窗帘都卷了起来。
阿姨立马去关窗户拉窗帘。
我和金妈朝外头看着,金妈大约受天气影响在那叹气说:“这天气,真是说变就变,连着不知道下了多少天的雨了。”
我说:“现在似乎是梅雨季节。”
金妈说:“还是夏天好,天气没这么阴沉。”金妈过了一会儿,又对我提醒:“开颜,还过两天就是你妈妈的忌日了,我想着,要不要去祭拜祭拜?”
我听金妈如此说,便看向她问:“我妈忌日一般我都要去祭拜的,您放心我会过去的。”
金妈说:“那就好。”我又问:“您同我去吗?”
金妈却忙说:“我腿脚不方便,怕连累你,我在家给你妈妈祭拜祭拜就行了。”
我笑着,便说:“这样也行。”
我们没在这话题上多停留,因为紧接着外头又是一声闷雷炸下。
我本来就没胃口,被这阴沉沉的天气搞得更加没什么胃口,我便放下碗说:“我上去看看丽娜。”
金妈说:“你不吃了吗?”
我说:“不了,您吃吧。”
我说完,没再同她说话,转身便出了餐厅,朝楼上走去。
陈丽娜不知道是被闷雷吵醒的还是怎样,我进房间,便见她正抱着自己,缩在床角。
我唤了声:“丽娜。”
她抬头看向我,见我进来了,便说:“晚上了是吗?”
我说:“七点了,你要吃饭吗?”
陈丽娜朝我摇头,她说:“我不饿。”接着,她看向桌上那杯凉透的水,她说:“开颜,还是把药吃了吧。”
她似乎下了决心,我站在那看了她一会儿,良久,便说:“好。”我去桌那边拿起那杯凉透的水,给她换热水。
可这时,阿姨便从楼下匆匆跑了上来,直接推开我们的房门,便对房间内的我们说:“小姐,陈小姐的家人来了!”
我拿杯子的手一停,看向阿姨,陈丽娜也看向她。
我皱眉问:“谁来了?”
阿姨说:“是陈小姐的哥哥,说是来接陈小姐回家。”
我对陈丽娜说:“不是让你家的佣人同彭雾说了你这几天在我家住吗?陈阖怎么来了?”
我没有等陈丽娜的回答,而是对阿姨说:“我知道了,您下去吧,我们马上下来。”
阿姨点头,便从门口离开。
阿姨一走,陈丽娜本来还算镇定的情绪,一瞬间又开始慌乱了,她问我:“怎么办?该怎么办?”
她在屋内左右环顾着,忽然从床上冲了下来,将沙发上袋子内的药拿了出来,她跑回床边,将药藏在被子内,她说:“不能让他知道,千万不能让他知道。”
陈丽娜脸色苍白到了极点,我走了过去,拉住她说:“别急,他只是接你回家的,我下去同他说,你今晚在我这睡就行了。”
陈丽娜说:“不行的,他来接我,就代表他不允许我在你家睡,开颜,他是来到我回去的,怎么办?”
他声音带着哭腔。
这时,阿姨又再次上来催了,说问我们好了没有。
这个时候显然陈丽娜是不能再吃避孕药了,我对她说:“先下楼吧。”
我拉着陈丽娜,她现在慌得不成样子,完全没了主意,她跟我在身后。
我们下楼后,果然瞧见陈阖带着小群正站在楼下客厅,陈阖正背对着我们站在大门口的位置,看着外头那场大雨。
陈丽娜一瞧见他的背影,她的手便凉的厉害。
我也没料到陈阖竟然这么晚还来这边接人了,便小声唤了句:“陈阖哥。”
陈阖听到我的声音,便回身朝我们看来,他看到我带着陈丽娜,脸上无表情的脸便染上了一丝笑,他说:“开颜。”接着他又看向我身边的陈丽娜,他对我说:“我来接丽娜回去的。”
我说:“陈阖哥,今晚丽娜能不能在我家?我们许久没见面了,我想让她在我家住上几晚。”
对于我的话,陈阖却说:“开颜,丽娜还有一个月便要结婚,现在确实不太适合在外留宿,不如你今晚去我家住如何?如此也是一样。”
我没想到陈阖会如此说,我沉默几秒,还想说什么,陈阖又说:“行了,开颜,你若是舍不得丽娜,明天你一早你来我家,你们两人待一整天,也是一样的,现在情况不一样,在外留宿始终不如以前方便。”
他笑着说完,便对我身边的陈丽娜说:“走吧,司机在外面等你好一会儿了。”
他说着便转身朝外走,不过走了几步后,见陈丽娜没有跟上,他又停下,朝陈丽娜看了过来说:“丽娜,不要让我说第二遍,今天晚上你必须回家。”
陈阖态度非常强硬,他说完,便不再停留,去了外头,进了车内等她。
外头的雨下个不停,车停在雨中,开着远光灯跟雨刮器,阴沉沉的压在门口。
陈丽娜不再挣扎,她对我说:“我先走了,过几天我再来找你,东西先留你这。”
如今只能是这样了,陈阖根本没给我们留缓和的余地。
我对她说:“那你回去早点休息,到家了给我个电话。”
丽娜说:“好。”
她知道我担心,便拍了两下我手背说:“我先走了。”
我点头,便送她出门上车。
陈丽娜进入车内后,司机将车门关上,同我说了几句告辞的话,便撑着伞回了车上。
陈丽娜在车内朝我挥手,我看向她。
因为雨太大,没一会,车窗便被升了上去,陈阖的车从这开离。
不过他的车在开出铁门时,铁门外头有辆车正好开了进来,辆车汇合,相互避让了一会儿后,便各自擦身而过。
开进来的车,我起先没看出来是谁,直到车子停在门口,定坤从撑伞从车上下来,我才看清楚,竟然是陈青川。
我一看到他,转身便走,心想他这个时候怎么来这了。
陈青川没有在意,从车上下来后,便从定坤手上接过一个袋子。
他跟在我身后。
他见里头没人,也不见金妈,便问我:“金妈睡了?”
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说:“早睡了。”
目光落在电视机上,也没有看他。
陈青川说:“我刚应酬完回来,路过马路边时,见你爱吃的那家小笼包店开着门,所以给你带了点回来。”
他走过来,便笑着将手上的外卖袋子递给我。
我看了他一眼,又盯着那一袋小笼包犹豫了几秒,不过最终还是从他手上接过。
我迅速打开,竟然买的全是肉包,似乎是刚出笼的,散发着热气,我立马抓了一个在那啃咬着。
陈青川见我吃的起劲,他便笑着在沙发上落座,又说:“刚才好像是陈家的车。”
我说:“陈阖的车,来接丽娜回去的。”
陈青川说:“难怪,车有点眼熟。”
我咬了几口包子,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非常的不安。
连带着对那包子失去了胃口,我便将那一盒小笼包放下说:“我困了,不吃了,上去睡了。”
我从沙发上起身,穿上鞋子便要走。
这时又是一个闷雷降下,我下意识抱头,可谁知下一秒,大厅内的灯忽然灭掉,我陷入一片黑暗中,我立马尖叫,大喊了一句:“陈青川!”
有双手将我一拉,将我拉到他身边说:“应该是跳闸了。”
是陈青川的声音,我立马死抱住他,我说:“你快让人去看看怎么回事,我怕黑!”
陈青川安抚我说:“没事。”接着,他便对不远处的定坤说:“去外头看看电表怎么回事。”
定坤应答了一声,便用手机灯寻了出去,差不多两三分钟,大厅内的灯竟然又亮了。
我左右看了两眼,又看向面前的陈青川。
他说:“跳闸了。”
我没说话,手依旧死拉着他。
陈青川是知道我害怕,便说:“走吧,送你上楼。”
这个时候,对于他这句话,我是求之不得,什么都没说,便任由他拥着,带着朝楼上走。
到达卧室,我去摸灯开关,好在,卧室内的灯并没有灭掉,是亮着的。
我松了一口气,想到自己还没洗澡,赶忙又对陈青川说:“我还得洗澡,你等我,等我洗完澡再走。”
陈青川说:“好。”
便随手开了屋内的暖气。
我去柜子里拿了衣服便往浴室窜,陈青川便在我房间内等着我。
我用最快的速度洗完的澡,出来后,我见陈青川竟然坐在我床边,我也没多想,便在那擦着头发,想要去梳妆台。
可才走了两步,陈青川在那低声唤了句:“小颜。”
听到他的话,我停了下来,回头朝他看去,我问:“怎么了?”
他将一袋药提了起来问:“怎么回事。”
我吓了一跳,突然才想起陈丽娜走的时候,把药塞在我被子内,我冲了过去,将那袋药从陈青川手上一扯说:“你干嘛乱翻我东西?你有毛病是不是?!”
我有些发怒,语气相当的不好。
我拿着那袋药便要藏起来,坐在床上没动的陈青川问:“药是怎么回事。”
我将要塞进柜子内,回头对他说:“你管我怎么回事?我有这个义务和你解释吗?”
我将柜门用力甩上,很是生气的看向他。
我怕他还要多问,而且如今时间也很晚了,我朝他冲了过去,将他从我床上给拽了起来说:“我要睡觉了,你别打扰我休息。”
我想要把他从我房间内推出去。
陈青川却突然反钳住我的手,他将我拉到床上坐好,钳住我双肩,冷着脸问:“我问你,药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被他一拉,便跌坐在床上看向他。
他见我不回答,便又说:“你回答我。”
是我疏忽大意了,陈青川的到来让我完全忘记那药的事了,现在这个时候我肯定不能同他说是陈丽娜的,一旦我说是陈丽娜的,那么陈丽娜怀孕的事情根本就瞒不住。
我只能对陈青川说:“还能怎么回事,这药你不认识吗?打胎药啊。”
我将他手从我肩膀上甩开,然后便从床上起了身,轻描淡写的同他说:“我怀孕了,我用来打胎的。”
陈青川也从床上起身,他朝我走来。
他问:“谁的。”
他只问了我这两个字。
我看向他,因为不知道怎么回答,所以很是不耐烦说:“和你有关吗?”
我转身想要走,陈青川忽然拉住我手又将我拽了回来,他将我扣在怀中,继续抓住我双肩问:“我问你谁的。”
他的脸色沉的有些可怕。
我用力挣扎,挣扎不开,我特别烦躁说:“你别管我是谁的,总之不是你的就行了。”
我手推着他说:“陈青川,你别在这问了,你烦不烦啊!”
“告诉我到底是谁的?!”陈青川忽然怒吼着,掐住了我脖子。
我瞬间不敢再挣扎,身子似冰冻了一般僵在那,看着他。
陈青川红着眼,又一次问:“告诉我,到底是谁的。”
我没想到他会这么大反应,他手掐在我脖子上,虽然未用力,但我感觉有骨骼在咯吱作响。
似乎是从陈青川手上发出的。
我不敢乱动,仰头看着他。
我说:“我、我、孩子是、是、”
陈青川就看着我,等着我回答。
好半晌我结巴出一句:“你别管孩子是谁的,反正这个孩子已经掉了,没事就行了。”
我攀住他掐住我脖子的手说:“你放开我,疼,陈青川!”
可是他没有,而是将我攀在他手腕上的手拿开,他面无表情说:“许开颜,你回答我,老实回答我。”
我觉得自己真是捅了个窟窿出来了,这要我怎么解释。
我总不能说孩子是冷然的吧。
我急了,我说:“你别再问我了好不好,陈青川。”
我又再一次攀住他的手想要将他手从我脖子上拉开,陈青川的手却完全没松懈,他语气十分危险问:“冷然的?”
我仰着头,踮着脚尖和他对视着。
他对我加重音量:“说啊!”
我说:“是、是。”
陈青川笑了,他问:“所以你们是真的?早就有一腿了?那我算什么?我到底算什么许开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