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司法事务局的人带去司法局后,他们并没有第一时间对我进行审问,而是将我关押在一间独特的小屋子内,那屋子内干净的桌子,和床,床上铺着的被褥虽然布料看上去很劣质,可却干净崭新,显然这间独立得监狱,可能特殊关照,才会有的。
我倒什么都没说,他们将我关押进里头后,也没跟我多说什么,很快便扣上门离开了。
等他们一走,我目光便在里头来回看了两眼,两眼过后,我便随便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坐在那发着呆。
这一下午外加一个晚上,除啊有狱卒往里头送饭以外,便再也没有什么人进来。
不知道为什么,大约是几宿未休息了,在床上坐了没多久,人竟然就这样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等再次醒来时,竟然已经天已透亮,我还有些没分清楚自己身处在何处,正坐在那仔细看了一会后,这才想起,自己在司法事务局这边,我揉了揉发昏的额头,难免在心里嘲笑自己,这一觉,真把自己睡糊涂了。
正当我坐在发呆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了脚步声,似乎是朝我这边来了,我正在心里想着谁来了我这时,门便被人给打开,最先进来的,是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他身后跟着一个狱卒。
他见我正望着他,便先对我进行自我介绍说:“陆小姐,您好,我是司法局的司法总长,王学硕,从今天起,由我来接手审理您这个案子。”
在他没自我介绍前,我心里已经猜出他的大概身份,所以对于他的话,我也没有太大的惊奇,只是在那安静听着。
他介绍完后,便在屋内看了一圈,他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椅子上,他又问:“可否请您坐下与我聊?”
见他如此问,我又点了点头,之后狱卒便提前往桌上倒了两杯茶水,便立在了一旁。
那司法总长王学硕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在我坐下后,他便将手上的资料放在桌上摊开,然后翻看着说:“您不用太过紧张,今天我来便是来询问您几个问题,您只需要如实回答我便可。”
他说完这句话,便停顿了几秒问:“您认识木村吗。”
他目光平静的落在我身上,问的问题也极其的基础,基本没什么需要思考的难度。
我对他说:“我认识。”
他听后,又问:“那您跟木村是什么关系。”
在我刚才回答的时候,他却打断我话,先我一步说:“您想清楚再回答我,不用如此快。”
他似乎在对我进行提醒,可我并未理会他的提醒,而是依旧对他进行回答说:“我们是夫妻关系。”
他问:“您确实?”
我肯定的说:“我确定。”
可王学硕却翻了翻手上的那些资料说:“我刚从木村那里回来,我问了他同样的问题,他给我的回答时,他与您并不相熟。”
我直接否认说:“不可能。”我对王学硕说:“我跟他在日本确实是婚姻关系。”
王学硕犀利的眼睛落在我身上,他又问:“也就是说他在说谎。”
我说:“是,他之所以撒谎,只是不希望我有任何危险。”
王学硕便又问:“您可有证人,证明您在日本与他确实是存在婚姻关系的证人。”
我说:“有。”
他问:“是谁。”
我说:“她叫良子,是我跟木村多年的好友,如今在金陵的医院工作。”
王学硕问:“您可有她的联系方式?”
我说:“有。”
我直接从他手上拿过了笔,然后将联系方式写在了桌上,防止他能够看清晰,我尽量将数字写的端正。
等我停笔后,我又将笔递还给了。
王学硕却用玩笑的口吻说:“陆小姐是个与众不同的犯人。”
我看向他。
他说:“别的犯人都是推脱自己的罪责,您是第一个如此积极承认自己罪行的人。”
对于他的话,我嘴角扯着一丝笑说:“因为我不想还害无辜的人,事实是怎样,那便是怎样,难道王总长还希望我否认自己的罪行不成?”
对于我的话,他说:“当然不是,我希望多几个像您这样的人,如此,便能够为我省下很多的事情。”
我说:“其余人我管不着,我只能管住自己,尽量替王总长省事。”
我们说到这里,王学硕又再一次问了我一句:“您真不再想想。”
我假装没听懂他的提醒,反问:“您指的是哪一方面。”
王学硕说:“刚才我问您的问题,我劝您还是想想再回答我才好,一旦你的口供落在这上头,要向再反悔那便很难了,你将面对的结果,会比你想象中糟糕,并且审判结果出来,便不会有第二条供您选择。”
我笑着说:“不用您提醒什么,我非常清楚我会面临的是什么。”
他见我执迷不悟,便未再问下去,他将桌上的资料合住后,便拿了起来说:“既然如此,那我也只能公事公办了。”
他从我面前起身说:“那先不多打扰,我们会对这件事情再进行后续的调查。”
他说完,便要从这离开,我却唤住了他,他停下动作看向我。
我说:“王总长,我知道在您手上的案子从来没有冤案,金陵的百姓一直将您奉若神明,我自然也跟他们一样相信,您从不会偏袒谁,也不会冤枉谁,所以这件案子由您来审,我很放心。木村是我的丈夫要证明很容易,我相信访问团的人不会说谎,而且这次他是访问团的随员,这件事情不仅仅是穆家的家事,而是更关系到两国的关系,我希望您秉公处理。”
王学硕听我如此说,他笑着说:“在我手上的案子,我从来都是审理得清白,你不用刻意来提醒我什么,还请你放心,就算现在是有人要捞你出去,一切都很难,你倒应该担心自己之后的一切。”
他说到这,停顿了几秒,又说:“其实我刚才是卖虞助理的一个面子,如果您不接受,那么我也不强迫。”
他说完,便未在里头继续久留,继续朝外头走去。
我站在里头看向他,看了良久,我又转身朝着后头的床走去,没多久,外面的狱卒又将早饭送了进来。
我还是没什么胃口,所以也没有碰。
后来那几天,我这间屋子便再也没有人进来,安静的很,不过虽然安静,可在半夜偶尔会听到关押在这的其余犯人的惨叫声,惨叫声极其大,空气中还是不是流窜着一股血腥味,关押在这里的人,多半会被私刑。
我除了第一个晚上,在这休息了一晚上好的,之后每个晚上,被那些惨叫声折磨得基本不敢合眼,一合眼,便是刺耳惊心的痛哭和绝望的惨叫声。
在这样的环境我待到第四天,到第五天的时候,我亲眼看到我隔壁的一铁笼里,被架出去一个人,下午回来的时候,空气中弥漫着烤肉的味道,那人是被抬回来的,身体的每一处皮肤被烙铁烙得浑身都是洞。可以看到血水很黄色脓水从他烧焦的皮肤内,流泻出来。
那人还是被狱卒直接丢在地下的,丢在地下后,他连惨叫都发不出来,趴在地下一动不动。
我看到这样的情况,手心内是一片冷汗,虽然我知道,不会有人敢对我用这样的私刑,可看到这样残忍的画面,作为一个人,都会倒抽一口凉气。
那种压抑的气息,时时刻刻缠绕着你周围,变相的在折磨着你每一根神经,这种感觉,并不比旁边受私刑的人要好上半点。
我甚至在想,这可能是个地狱,时间愈往后,这个想法,便愈发的强烈。
当我在这里头待到第五天的时候,隔壁铁牢内的人竟然死在了半夜,我清楚的记得那天晚上他还在试图从地下挣扎着爬起来,嘴里嚷嚷着说要喝水,可是才刚站稳,甚至还算不得上站稳,他身子踉跄了几下后,竟然就那样直直的倒了下去。
这样倒下去后,竟然便再也没有起来过,到第二天早上狱卒们来送饭菜,才发现那人已经没有了气息,身体都凉透了,一堆的苍蝇在那人的身上嗡嗡的到处飞着,不出一会儿,满屋子的臭气,是尸体开始腐烂的气味。
我根本无法形容那种味道,这几天我本就吃的不多,而那天早上在看到这样的画面时,才用勺子舀了一口粥递到嘴内,还没来得及咽下去,我便在一旁呕的翻天覆地,把自己呕到了没有一丝力气。
这个时候,我多么希望这一切快点结束,至少都比关在穆家的大牢要好。
我到现在才明白,穆家的大牢和这里的相比,简直是关押人闹着玩的,而这里活脱脱的就是个炼狱场。
到中午时,我还是呕个不停,狱卒送进来的东西,一口的没有碰,而且这里热得出奇,根本不似穆家大牢里的阴凉,这几天的牢狱之灾,几乎将我折磨得丝毫力气也没有,我呕到自己头晕目眩,最后只能无力的躺在铁床上进行的缓解。
时间又是一分一秒的过去,到达晚上的时候,这里又关押进来一个人,我并不认识那个人是谁,抬眸瞟了一眼后,我又继续昏昏沉沉睡了过去,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这次我铁门外传来了开锁声,我以为是狱卒又来送东西,所以并未有多大的反应,更加没睁开眼,继续在眯着眼睛,在那迷迷糊糊睡着。
意识正逐渐往下沉的时候,我的不远处却传来王学硕一句:“陆小姐。”
听到他这句陆小姐,以及他的声音,我立马睁开眼,猛然朝声源看了过去,果然王学硕便站在我面前。
我见他来了,我便立马从床上爬了起来,可精神哪里还有他第一次进来见我时的精神,手臂上的力气软绵到不可思议,不过我还是勉强的坐了起来,看向他唤了句:“王总长。”
他也发现我精神很不好,而且神情有些狼狈,便问:“您生病了?”
我对他说:“没有,只是有些累。”
这个时候,不知道何处又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声,这一声惨叫让我绳子猛然一震,王学硕见我警惕朝四周观望着,大约是在寻找惨叫的来源,他瞬间便明白了我精神萎靡的原因。
他笑着说:“这是大牢,如果犯人不肯招,一般都会进行逼供,人的身体在承受极大痛苦时,他不想说出的真相,最后在痛苦的折磨下,也不得不说,我倒是忘了您从未来过这样的地方,倒是疏忽这点了,只是现在我也没有任何办法帮您,因为这是您必须要承受的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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