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是被镇压而已,怎么就托世了?”
我看着狐卿卿,一个念头一闪而过,难道是,苏卿卿说的魂力?
“其实,卿卿并非异族,相反的她和我一样都是身体被镇压,但魂力尚存的九尾一脉。当年九尾一脉的绝迹也是和爷爷脱不了关系,所以我们只能以这样的形式存活于世间……”说到这里,狐卿卿的嘴角微微抽搐,顿了顿,他又叩了扣树干,我眼前的场景再一次被切换到了远古时的青丘……
山丘上,青丘一族正在被一群涂山族人围剿,在涂山强大的数量优势和猛烈的攻击下,青丘一族似有不敌。
这时只见一面若桃花的青衣女子飞身而出,一头青丝也在空中飞舞开来,手中握的正是神器千珏,只见女子一指狐岐山,挥了挥青色纱袖,山间土木便聚成了无数突刺,刺向了涂山部落。紧接着青衣女子又一指若水之滨,滨间若水便成了一条条冰锥悬空而起,为青丘族人挡下了残余的攻击。
正当我愣愣的看着青衣女子的战斗力出神时,涂山族群中缓缓走出一位手拿着玉质烟枪的老者,白衣长须,抽了口烟,缓缓吐出几烟圈,那几个烟圈瞬间化成了锁链将青衣女子捆了起来,老者此时微微一笑,强大的魂力便迫使那青衣女子便跪在了地上,紧接着便吐出了一口心血。
“卿卿”此时一身银袍的少年从山后走了出来。男人的眼睛依然是那双魅惑众生的狐狸眼,只是此时已然盛满了愤怒。一双狐狸眼直勾勾的看着白衣老者,恨不能将他挫骨扬灰。
接着,银袍少年顿了顿,眼睛慢慢的眯缝了起来,还是那个轻谩的嘴角,只是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阴冷。
“别管我”强大的魂力压得青衣女子又吐出了一口心血,女子抬起头看着快处于癫狂形态的爱人,眼角溢出了泪水,抬头仰望老者
“狐帝,你放了他,我,苏卿卿,天狐意志传承者,愿意用一身的魂力守护涂山一族作为代价,身躯自愿被你镇压在狐岐山下”
“好”
老者又是微微一笑,长满褶皱的脸上带着一丝轻蔑,对着烟杆轻轻嘬了一口,缓缓对着银袍少年吐出了一口黑色的烟雾,说出了那个好字。正当青衣女子,准备随老者而去时,突然老者的右手开始颤抖,左手也抬了起来,开始左右开弓的抽自己耳光,口中还说着道歉的话。此时,我悄悄看了一眼银袍少年,只见那双灰色的狐狸眼眸此刻染满了猩红的血色,狭长眼眶中留下了两行血泪,这血泪在如若凝脂的皮肤上显得格外刺眼。
“狐屠!”
青衣女子再也抑制自己不住对爱人的那份情感,飞身扑向了那银袍少年,用轻纱袖口轻轻的擦拭着少年因强行调动魂力而流出的血泪。
“卿卿”
少年幽幽的开了口,声音还是那样的轻易便能动人心弦,抬手拭去了女子眼角的泪痕,轻抚着那颗眼角的泪痣,若有所思的望向了狐岐山…
“她,也有一颗,泪痣”
苏卿卿看着狐屠微微一怔,抬手轻抚擦少年的面庞,青色的眼眸里盛满了对少年的不舍,直到那双玉手慢慢的从少年脸上滑落了下来,鲜血才慢慢的从青衣女子背后渗出:“我的银袍少年,再见…了…”奄奄一息的青衣女子落下了最后一滴眼泪便再无了气息。
银袍男子看着怀中已然逝去的挚爱,再也无法控制体内暴走的魂力,立起身体,青筋暴起,刹那间,身上银色的鬣毛根根竖起,身后九条尾巴迎风飞舞着,一身的银色狐毛犹如月光般皎洁,眼眶里流下的血泪更显眼了。巨大的银狐仰天长啸一声,飞身上天,吞下了那一轮圆月。
“天狐吞月!”我心中一惊。
没等我缓过神来,天火便从天而降,蓝色的火焰吞噬着地面上的一切,仿佛在发泄着九尾狐的愤怒。相传,九尾狐最痴情,一生只爱一个人。在狐狸因为失去一生挚爱而过于悲伤时,便会选择牺牲自身躯体,吞下天上的月亮而引出天火燃尽一切,为爱人报仇。
此时,那清新后的白衣老者看着眼前这仿佛要吞噬一切的天火,拼了老命的往狐岐山跑,就恨爹妈没多生几条腿,屁滚尿流的样子要多搞笑就有多搞笑。我看着用四条腿拼命往山上跑的老狐狸和山下深林里火海中那些哀嚎着的涂山族人,感叹着一条条鲜活生命就那样为了老狐狸的贪婪而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