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外树林。
沈满娇警惕地看着纪千暖:“你……你把我抓到这里,到底想干什么?”
“你没看出来我是在救你吗?”纪千暖挑眉看着她:“要不是我及时出手,你这会恐怕已经被禁卫军给抓住了吧?”
沈满娇脸色尴尬,不自在地看着她:“那谢谢你了,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纪千暖能把她救出来已经仁至义尽了,剩下的路怎么走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沈满娇离开后,严尊出现了。
纪千暖:“严尊,这样和钟无歌僵持着也不是办法。我发现他修魔之后,修为上涨的太厉害了,已经到了魔尊境界了。”
“嗯,看来他更适合魔道。魔域那边派去的人已经传来消息了,你父母被钟无歌关在魔眼秘境,只有拿到他的本命玉牌才能进去。”
“本命玉牌?”纪千暖想起白天里是看到钟无歌腰间有一块羊脂玉牌。
她拉着严尊的手,试探着说道:“钟无歌的执念皆因我而起,就由我来结束吧!”
严尊想都不想拒绝了:“不行,你接近他太危险了。接下来的事,你都不用管了。。”
“可是他修的是魔道,你近不了他的身!只有我才可以,你就放心吧!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的。”
纪千暖挽着严尊的胳膊,说的郑重其事。
正在这时,诸洲带着一个人回来了,严尊见了嘴角不禁勾起:“不用争了,本命玉牌已经拿到手了。”
什么?拿到手了?
纪千暖待诸洲走进后才发现,跟着诸侯回来的人竟然是沈满娇!
她凑到严尊身边低声问道:“她怎么又回来了?难不成钟无歌的本命玉牌被她拿到了?”
“大概是吧!诸洲办事一向很稳妥。”
沈满娇被绑着双手推了过来,她气愤地看着纪千暖他们三人:“你们到底要干什么?纪小姐,你不是说要放我走的吗?”
“把你身上的东西交出来,你就可以走了。”诸洲冷声道。
“什么东西,我不知道!你们出尔反尔,还讲不讲诚信了?”
严尊面沉如水,清冷的声音突兀地响起:“你把那个东西带在上,无论你跑到哪里,钟无歌都能找到你。”
“而且你修为不够,就算拿着他的本命玉牌也对他造成不了任何威胁。”
沈满娇眼神暗了下来,她紧紧地咬着嘴唇,挣扎了片刻才开口:“你们先把我放了,我把东西拿给你们。”
诸洲朝严尊看了一眼,这才走过来帮她把绳索给解开了。
沈满娇慢吞吞地从身上拿出一个羊脂玉的玉牌,用忧郁的眼神看着纪千暖:“你们拿了这个玉牌之后,会杀了他吗?”
“我只想救我的家人,他要是不逼我,我自然不会杀他。”纪千暖实话实说。
“那好吧!”
沈满娇把玉佩递给了纪千暖:“其实他很喜欢你,谁都可以杀他,唯独你不行。”
纪千暖接过玉牌,内心感慨万千,她又何尝想走到那一步呢?
沈满娇被诸洲护送着连夜出城了。
严尊:“玉牌已经拿到了,我现在就带着它去魔域救人。暖暖,你一个人留在燕都一定要注意安全!”
要不是形势所迫,他真的不想离开她身边。
“放心吧!我一定会想办法把钟无歌给拖住的,你也要注意安全。”
严尊猛地欺身向前,在她唇上重重地一吻:“等我回来!”
他的身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翌日清晨,北离国皇宫里闹翻了天!
钟无歌的本命玉牌不见了!
他下令把皇宫的各个角落全都找遍了,昨天偏偏他喝酒了,神志不清晰,也想不起来到底是丢在什么地方了。
他派人把昨天他去过的地方全都找了一遍,包括他走过的每一个犄角旮旯。
整个燕都城里人人自危,不知道这个新君主又在抽什么风,平白无故地闹这么大的阵仗。
同时,他还派人去抓沈满娇,结果等官兵到了他们落脚的客栈,发现沈满娇昨晚压根就没有回客栈,人也不知道踪影了。
西远国的那几个跟着沈满娇过来的侍卫和宫女看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刀,早已吓白了脸,最终也没问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
“可恶!这个贱人竟然把我本命玉牌给偷走了!”钟无歌气的猛地一拍桌上,上好的金丝楠木桌在他手下化为齑粉。
他还真是小看了那个西远国的公主,连他的本命玉牌都敢偷,她是嫌西远国还不够乱吗?
他的脸色阴冷的到极点,对着身旁的黑色怨灵命令道:“给我传令下去,动用所有的力量,务必把这个女人给我抓回来!”
“是,主人。”
宫外传来太监的通报声:“启禀陛下,纪老太爷派人来传话,说请您去纪家用早膳。”
钟无歌的脸色稍微缓和下来,换了身以前经常穿的月牙白衣袍,把自己收拾妥当这才出门。
纪家。
纪千暖依旧板着脸,被纪古州强迫坐在钟无歌身边。
钟无歌浑然不在意,他不在乎纪千暖现在心里装的的谁,他只要她的人在他身边就够了。
“千暖,我记得你以前最喜欢吃了皮蛋瘦肉粥了,我给你盛一碗。”
纪古州赶紧制止道:“陛下是一国之君,怎么可能给她盛饭?还是让小莲来吧!”
小莲吓得赶忙上前来,想把钟无歌手里的碗接过来。
钟无歌笑着避开她:“不碍事,给千暖盛饭,我甘之如饴。”
纪千暖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看着放在自己面前的皮蛋瘦肉粥,用只有他们俩能听到声音低声道:“你又何必如此……你明知道自己做再多,我们也不可能的。”
“凡尘间不是有一句话叫做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吗?前世,我们相依为命多年,我除了你一无所有,今生,我只想对你好。”
纪千暖握着调羹的手顿住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劝说如此固执的钟无歌,曾经的他们,确实是相依为命的好伙伴,但是关系也仅止于此。
想到自己接下来要对他做的事,她心底隐隐升起一股愧疚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