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就是这三个人?”
陆丰耳朵微动,他听不见三人的声音。
但在他眼中,通过三人嘴唇蠕动的幅度,却能清晰察觉到他们的对话。
这三人给陆丰的感觉,很危险。
那个女孩不提,模样古灵精怪,但眼神却很是狡黠。
左边那个单手挂着院墙边的年轻人,浑身筋骨格外强劲,一看就是从小锻炼的好手。
但最为吸引陆丰的,则是那个青年。
三十岁左右,匀称的身材下,隐藏着仿佛千锤百炼的体魄,给他的感觉也最危险。
就像是一只,猎兽!
“都是好手啊。”
陆丰发自内心的感慨了句。
从之前决定要拿回境外的路线时,他最缺的就是人手!
这三人,无疑第一眼就给了陆丰信心。
同时,院子外。
“哥。”
女孩抬头看着秦珂,旁边年轻人则是满脸不信。
可隔着一墙之隔的秦珂,却是眉头紧锁,冷峻的脸上也浮现出一丝凝重。
从墙壁上的细微缝隙。
秦珂清晰的看到陆丰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正死死的锁定着他们。
“他的确发现我们了,而且就正看着我们!”
随着秦珂凝重的声音落下。
女孩柳眉一蹙,脸色微微变化,但旁边年轻人却是猛地一个用力,直接用行动表明他的质疑。
只见他本是单手抓着墙垣,仅仅单臂一震,便灵巧的翻到了院墙上。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而且爬到院墙上那一刻,就连细微的声响都没弄出来。
可下一秒。
“草!”
刚翻身上去的年轻人猛地跳了起来,落地时脸上就像见了鬼似的。
“秦夜,怎么回事?”
女孩急忙问道,秦珂也看向了他。
被称作秦夜的年轻人,脸色接连变化,最终咬牙道:“我刚露头,就看见他的目光追随而来,似笑非笑,就好像一开始就……”
听到这话,秦珂眼中闪烁着忽明忽暗的神光。
他是秦四水的儿子。
也是秦家沟年轻一代的领军人物!
秦家沟,源于北方搬山,卸岭,摸金,发丘四门传承,后因灾祸一支逃到了南方。
数百年的发展下来。
古门手艺丢了精髓,但传承下的本事,反倒将四门传承融汇贯通,虽都是皮毛,但也能自称一门。
当然,这是说的好听的。
实际上的秦家沟,龟缩一隅,几十年前更是穷的叮当响,以至于那时的秦四水只能带人干老本行,没想到后面得到了陆二爷的赏识!
秦四水一脉跟着陆二爷名利财富皆收,连带秦家沟都几乎脱离了贫困的帽子。
可好景不长。
四年前陆二爷暴毙,陆家改天换地。
而他秦家沟一脉的人,虽然依旧留在陆家,但却干的都是见不得光的事,甚至是最为危险的地方,秦家沟的人都必须身先士卒!
短短四年。
秦家沟折损加上伤残的人已经超过二十个。
秦四水不是没想过脱离陆家,但随着融入陆家多年,他们个人事小,但整个秦家沟数百户人家,早已与陆家无法割舍。
因此柳福的电话打来,秦四水明知此举带来的后果,但依旧同意了柳福的要求。
甚至是将秦珂都派了过来。
“摸清楚这个陆公子,是否有曾经陆二爷的风范,哪怕只有三分都好……”
这是秦珂临走时,父亲再三对他的嘱咐。
“呼……”
秦珂收回思绪,眯了眯眼。
就凭借此时陆丰扫视过来的眸光,将他们三人全部锁定。
某种意义上来,这已经是给了他一个下马威了。
“陆二爷,陆丰。”
秦珂抬起头,转身朝着大门走去,同时对身后抬手道:“已经被别人抓现行了,都老实点。”
女孩闻声眉头一皱,秦珂这话,似乎有点认怂了啊?
想到这,她眼眸瞬间明亮,闪烁着狡黠,显然秦珂的态度,让她对陆丰这个人起了一丝兴趣。
而她旁边的秦夜,则是脸色有些难堪。
他从小学的就是倒斗中的堪舆破土术。
何为破土,土话就是人耗子,一身本事就在身上,翻墙下坑,往往下斗就是冲在最前面开路的。
依照他的本事,在夜幕的掩护下,任何地方他都敢说如入无人之地。
可没想到,现在居然被人看的底透。
随着秦珂推开院门,三人站在门口。
前方。
陆丰就端坐在椅子上,一旁王彪已经玩手机玩的趴在树下睡着了。
这家伙之前给他爸打电话说不回去,得到同意后,直接就在树下打了一个凉席,此时呼噜声可谓是震天响。
“三位,远道而来,辛苦了。”
陆丰主动打破了沉默,没有起身,仅是抬手抱了抱拳。
门口。
秦珂三人都在打量着陆丰,而看着陆丰这动作时,秦珂眉头微微一皱。
“在下秦珂,奉命前来燕青协助东家。”
说话间,秦珂也对陆丰抱了抱拳。
看着秦珂这动作,陆丰轻轻点了点头,内心却忍不住一叹。
刚才他那抱拳的动作,就是一个试探。
试探这三人,或者说他们背后的秦四水,对于他这个陆少爷是否认可!
而秦珂没有回答,仅仅说了协助二字。
何为协助?
随手为止,或者说倾力而行,都可以。
显然这就是三人的态度,亦或者说是秦四水的意思。
当然,这一点陆丰内心丝毫不奇怪。
福伯的那一通电话,能让秦四水有了回应,但也仅仅只是回应。
具体是否能够让秦家为己用。
还是得看自己!
“呼……”
陆丰微微吸了口气,内心思绪全然压下。
能来这三人,他已经心满意足了。
至于所谓的认可,日久天长,不差片刻!
“三位,辛苦了,深夜到来,舟车劳顿也没什么东西能招待你们,这旁边偏院你们可以住下。”
陆丰抬手指了指旁边的偏院,说着站起了身,转身朝房间里走去。
秦珂三人见陆丰直接走了,那女孩和秦夜都忍不住露出疑惑的表情。
一直等陆丰关上房门。
“哥,这陆公子就这么走了?”
女孩忍不住看向了秦珂。
旁边秦夜则摸着下巴。
“这小子不走能干嘛,难不成还吃定了我们,陆公子,狗屁的公子!”
秦珂闻声回头看了眼秦夜,但也没说话,转身走向了偏院。
至于剩下的秦夜和女孩。
对视了一眼,也分别找了一个房间。
而在中间的屋子里。
福伯慢慢收回了目光,对于陆丰和秦珂的接触,表现在他看来。
“勉强还行。”
福伯笑着坐在床边,轻声道:“看来四年的磨炼还是让少爷有些进步,最起码懂得了……不操之过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