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李香君听到求婚的话语,脸上蓦得一阵火烫,燃起一股有如玫瑰般娇美的颜色,然而心中的慌乱还是使她在吞吞吐吐中想要说出些矜持的话语。
紧紧盯着她的慕容卓突然一扬手,将大把的玫瑰花束扔下了阳台,上前一把揽住心如撞鹿的李香君娇小的身体。
“这……”李香君觉得还应该说些什么,可是千言万语全被一股没由来的酸楚堵在了胸中,再也说不出来一句话。
“噢!”楼下传来欢呼的声音,因为玫瑰花束抛下阳台即标志着“求婚成功”
岳效飞如同身边自己众多的手下一样,一个个仰着头,眼巴巴的看着那个阳台,甚至已经仰酸了脖子,如今花束飘落,正是他们期盼的事物。
一声唤呼之下,更多的花束被抛上了天空。
岳效飞和手下们一起尽情笑闹“哈哈,这小子的终身大事我也给解决了!”而这时,“明月号”上发生着另外一些事情。
王婧雯带着已经挺起肚子的宇文绣月,要人将岳效飞和自己几人的行李搬上了“明月号”,她们几个就如同她自己所说,岳效飞要只在附近一天,她们几个就会陪在他的身边。当然,这次为慕容卓完婚的同时,王婧雯自然也替自己的姐妹们有所考虑。
当在船上的住宿等事项都安顿好以后,趁着岳效飞他们一起前往慕容卓父母那儿的同时,王婧雯找到了望月绫乃。
在来到这里的日日夜夜当中,无论是岳效飞对王婧雯的态度还是其他人对她的态度,早已经使望月绫乃明白。争宠,且不论岳效飞怎么想,就算是面对这样的女人,可以肯定一丝一毫胜出的希望都没有。
而她并不是靠着她略逊于那个宇文绣月的美丽,也不靠着稍减那个纪敏萱的俏皮,更不是自己这样的温柔,她就是她。她是那个大家共同所喜欢的男人所离不开的女人,如果说其他女人对于岳效飞来说是附在他身上的藤蔓,那么王婧雯是就他身上那些常青的枝叶。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使望月绫乃已经完全放弃了自己的任务。
面对王婧雯,望月绫乃表现也恭敬的神色。
王婧雯拉着她的手,一起向船头方向走去,在那儿,随便找着一张亮着灯的小几坐了下来。立即船上的侍应就为她们送来了饮料及菜单,王婧雯殷勤的给绫乃点来了果汁。
王婧雯对于望月绫乃的态度使她想到,王婧雯或许有些什么话要与她私下里谈谈。她和其他几位一样,称呼王婧雯为姐姐。
“婧雯姐姐,你是不是找我有话说呢?”
谁料到王婧雯居然说出相当流利的日语来,在这一点上,岳效飞是一定要脸红的。现在的神州自由邦之中,不但有荷兰人,甚至也有相当多技艺出众而被弄到这儿来的扶桑人。王婧雯从荷兰人那儿学来了什么英语、法语、荷语同时从那些扶桑人那儿也学到了扶桑语。她所会的外语数量已经远远超过了岳效飞。
王婧雯用流利的日语道:“绫乃妹妹,你还在恨他火烧江户城吗?”
绫乃用黑白分明的望向王婧雯充满睿智的目光,她无言的点点头,知道在这上面根本瞒不过这样一双眼睛。然后低声问:“那你会……你们会把我怎么样呢?”
王婧雯脸上保持着柔和的笑容说:“绫乃妹妹,你放心吧,你是夫君的选择,我们又怎么能够替他作决定呢!而且,我也知道绫乃妹妹你也不会真正的伤害他!我说的对吗?”
望月绫乃默然了,虽然岳效飞犯下了那样的罪行,可是在她的心中怎么也不愿意使他丧失了生命,毕竟他是一个真真正正爱着自己的男人。或者说,失去他绫乃就会失去自己所有的一切。
“绫乃妹妹,我今夜前来找你就是想要说,我们是女人,我们爱着自己的夫君,而他就是我们的一切,所以我只是代表其他几位姐妹前来肯求你,请你一定、一定不要真正伤害他!”
望月绫乃的心中感觉得到王婧雯对于岳效飞的爱恋,那爱恋的容量一点也不比自己少,或者还会更多也说不定。
“或者绫乃妹妹有些事情单看表面是看不出什么的,咱们的夫君或者对外的时候看起来有些凶恶,实则他不过是在保护自己的族人罢了,你知道当时在江南的北仑附近有个村子叫杜家庄……”
望月绫乃听着王婧雯用她所熟悉的母语讲起在江南北仑的惨案,她几乎不能想象有如此丧心病狂的同胞。
“绫乃妹妹,固然夫君火烧了江户城,可是你见过他或者任何一个神州军的士兵们去强奸、劫掠一个百姓么?”
随着王婧雯的述说,望月绫乃的思绪慢慢飘回了扶桑。那儿的血与火,残杀当然也包括强暴及抢劫,然而她惊异的发现那些全都是自己的同袍那些身上穿着土黄色战甲的“救世军”所为,最少她自己就从未见过一个神州军的士兵们去强奸一个扶桑女人。甚至那些穿着绿色战甲的红毛人也没有人去做过这种事情。
这是很自然的事情,神州军及外藉佣兵的军规之中就有不允许强奸及劫掠百姓的军规,但“救世军”的军规当中却没有。另外,神州军的士兵们比较挑剔,他们会挑选美丽的女人干脆些娶回家中,反正他们的薪饷比外藉佣兵们高得多,多娶几房老婆也养得起。
望月绫乃老老实实的摇摇头。
“或许我们夫君的报复手段狠辣了些,可是有无源之水,无根之树吗?扶桑人或者说那些幕府里的将军他们种植了仇恨,必将会收获报复这难道会有悖于天理人情吗?所以,那些百姓受到的伤害完全是这些幕府里的将军自己造成的……”
从小受到要完全忠实于将军大人的望月绫乃感觉当中有些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可是王婧雯摆给她的这些道理又完全没有办法去辩驳。
对此,她唯有报以默默流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