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谢长宴对她有意,说出了她的名字!
她将永远都会背上为了争夺亲事,不择手段残害姊妹的罪名。
林婠婠彻底慌了神,只是她还没有听到答案,房嬷嬷就用力一拽,把她从拉了过去。
“跟着!”
林婠婠战战兢兢跟着一同到了厢房。
大夫已有了诊断,说两位姑娘是犯了瘾疹,要么是吃食上面过敏,要么就是碰了什么不当的东西过敏。
屋内的人脸色骤变,卢王妃怒道:“把晚宴所有的吃食都给我查一遍!”
房嬷嬷摇了摇头,略略踌躇,“若是吃食,怎么其他人怎么都没事。”她又意有所指地看了林婠婠一眼。
卢王妃转头看向她,沉吟须臾,“你动筷子了吗?”
席间伺候的婢女抢先回答,“林姑娘没怎么动筷子,只吃了一口果脯!”
卢王妃眸中透出一道寒光,冷笑道,“好!好!好!”
这时,二房的邹氏强拉着傅朝雨撞了进来,“你怕什么,万事自有你母亲做主!都在自家王府,还怕被外人欺了去?”
卢王妃见邹氏气冲冲的样子,捏了捏眉心,“二弟妹,你这是?”
邹氏从袖口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盒子,啪的一下扔到了桌案上,指着林婠婠,“大嫂,你问问她干了什么好事。这香粉有问题,擦了会起红疹,若是食用燕窝之后,便会起大片的疹子。
朝雨心善,不敢过来讨要说法,可这心思歹毒,手段高明,我若不揭穿她,天理难容!
也不知我们朝雨惹到她什么了!能想出如此周全的法子,这是存心要害死我们朝雨吗?”
林婠婠看着那个精美的盒子,脸色骤变。
不可能!她今日也擦了香粉,还食用了燕窝,哪里会过敏?
傅朝雨戴着帷幔,几乎全副武装,她上前一步撩开衣袖,露出如莲藕般的美臂,只是那手臂上竟也生出了大片红疹。
这时,大夫接过那香粉盒子,仔细闻了闻,“这香粉里似有天仙草,若是和燕窝一同使用,确实会致红疹。”
林婠婠一愣,天仙草是一种草药,含有一定的毒性。
傅朝雨满脸泪痕,朝着卢王妃哭诉,“林婠婠,你好狠的心!我们是你的亲姊妹!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
傅朝云忽地从床榻上冲了下来,一巴掌甩在了林婠婠的脸上。
她啐了一口在地上,“我呸!为什么,还有为什么,不就是眼红我和朝霞妹妹有个好归宿,想抢我们的亲事!
用这种下作手段,以为毁了我们,她就可以攀高枝啊!”
说着伸手就去薅她的头发,林婠婠毫不退缩,反手捏住了她的手腕,猛地就还了她一巴掌。
卢王妃看着两人扭打成一团,气得青筋暴跳,“都给我住手!”
随即吩咐房嬷嬷去取她们用剩下的香粉。
林婠婠脸上疼得火辣辣的,直到傅朝雨出来,她才明白,今晚这场闹剧谁才是罪魁祸首。
难怪她要当着卢王妃的面,非要让她送姐妹‘鹿角桃花粉’,她那个时候就已经挖好坑,等着她往里跳了。
只怕她早就在香粉里掺入了天仙草,或者其他毒粉。
傅朝雨选择陷害她的时机太巧妙了,她有抢婚的嫌疑,就有了作案的动机。
为什么她想置她于死地,背上污名?
难道她知道了沈景辞和她的过往?
几乎一瞬,林婠婠就想通了所有的缘由。
香粉盒子很快取了回来,毫无疑问,她自己的盒子里没有什么毒粉,而傅朝云和傅朝霞两人的香粉果然都有问题。
林婠婠面若死灰,真是铁证如山,百口莫辩。
卢王妃唇边噙着冷笑,“你还有什么话说?”
她现在说什么,他们又会信吗?
他们要的从不是真相,她在王府地位低贱,本就是夹缝求生,这般境地下汲汲营营,婚事便是她最好的跳板,犹如她的母亲一样。
所以她会把姊妹们当垫脚石,冒着极大的风险也要奋力一搏!
他们就是用最大的恶意来揣度她的品性的!
她平静到几乎绝望,凄然道,“婠婠没做过这些,根本无心争夺亲事,还请王妃明察!”
邹氏大笑一声,几乎眼泪都快流出来了,“无心争夺?三弟妹还跟我说谢长宴一表人才,是做佳女婿的最好人选,还说没有起心思?骗鬼吧!要请你母亲对质吗?”
“今日又是谁在谢长宴的必经之路,故意采花,搔首弄姿?”
林婠婠脸色的血色尽褪,她今日采花根本就没有见过谢长宴。
卢王妃气极了,沉声道,“往日冤枉过你,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你倒说说看,他们哪里冤枉你了!”
这鹿角桃花粉,她送给这几人已有多日,接触过的人物众多,亦有可能是傅朝雨联合傅朝云一起来陷害她。
傅朝云若是知道自己会在大庭广众下出丑,她断然不会蠢到拿自己的亲事来开玩笑,因此傅朝云反而不会与之合谋。
傅朝霞小孩子心性,从头到尾对这件事毫不在意,她现在甚至因为困倦,已经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如此推断,整件事都是傅朝雨搞的鬼。
可她要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傅朝云和傅朝雨屋子里换出那些蜜粉,那必定有内应!
亦或她早就买通了傅朝云或傅朝霞屋里的婢女。
林婠婠垂首正好看见那几盒香粉,忽地冷静下来,这里一共是七盒,她反复数了一遍,脑海里灵光乍现,她已有了自证清白的办法。
林婠婠伏地三拜,举起右手郑重起誓:“我林婠婠若是觊觎姊妹的亲事,便叫我五雷轰顶,无葬身之地,永不轮回,永不超生!”
大夏国人皆惧鬼神,对于这种毒誓,谁也不敢轻易出口。
卢王妃不由怔住,神色松了几分。
傅朝雨眼睛微眯,故意碰了一下邹氏的手臂。
邹氏会立马会意,轻咳一声,“人各有命,生死在天,拿命数起誓,根本做不得数,不如用你的亲事起誓,还来得真切些。”
林婠婠猛地一咬唇,发了狠劲道:“我林婠婠若是觊觎谢长宴,便叫我终身不得嫁娶,不得善终!”
话音刚落,她就听到身后一道讥笑的声音响起,“说如此重话,实在太伤人自尊了,若让本人知晓,不气得吐血?”
蓦然回首,便看到那道熟悉而挺拔的身姿,傅羿安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