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山了解这个大孙子,没有那么多心计,而且性格比较冲动,这种事情根本就不能交给他办。
赵丰瑞听到祖父已经有计划,这才微微松口气,“反正早点解决了,他们才能没有后患。咱们做的是胭脂水粉生意,大多都是女客。这样的臭名声影响咱们家的生意。”
过来的女客还怕被拐走了呢!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爹,读了那么多年的书,只考上个童生,连个秀才也考不上。
如果考不上科举,踏踏实实做人做事也行,可是他倒好,这才做几天生意就跟柳氏勾搭上去,居然还私奔了。
赵丰瑞苦笑,“知道我那个不靠谱的爹,干出私奔的事情,还不如答应他让柳氏做个二房!现在倒好,直接私奔了,咱们家的名声也臭了。”
赵云山听到这话气得身体一阵摇晃,头晕目眩。
赵云山恶狠狠地说:“如果他想纳其他女人做妾,也就罢了。可那是柳氏,是赵志勇的前妻。就算赵志勇不在意了,但柳氏毕竟生了赵玉成和赵玉华,这事情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
本来咱们家跟赵志勇一家就有过节,这些年咱们老老实实,不敢大意,才能安生地在云阳县过日子。你爹纳了柳氏做妾,那赵老太岂能咽下这口气?就算为了她家的孙子赵玉成未来的前途,也绝对不可能让柳氏给人做妾。”
赵丰瑞嗤笑,“私奔不比作妾更难听啊?有个私奔的娘,对赵玉成赵玉华影响更大!”
赵云山气得拍大腿,“谁知道这两个混蛋能够做出来这样的事情!他们太自私,而且无耻,根本就不顾留下来的亲人会面对什么样的情况?”
赵丰仓面色阴沉,拳头紧攥。
现在好不容易在云阳县站稳脚跟,日子越过越好,可他父亲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情,真是丢人。
赵丰仓沉声说道:“大哥,你管着铺子,你对家里的生意更加熟悉,我跟爷爷想办法,趁早结解决柳家这个麻烦。”
赵丰瑞点头,“放心吧,铺子里有我看着呢,不会有事。”
赵云山带着赵丰仓,拿着十两银子走了出去,压抑心里的怒火,好言相劝,“你们别闹了,这是十两银子,你们赶紧拿走吧,再多我们也没有了!”
柳婆子看到银子眼睛一亮,“就拿十两银子打发我们,我们是要饭花子呢?少于五十两,我们不走!”
赵丰仓把祖父从新拉进店铺关上门。
赵丰仓听到这话,气得额头上青筋毕现,“祖父,咱们报官吧。我爹做了错事,他就应该承担责任,不是让我们跟着受累。咱们报了官,让官府把他们抓回来,不管是坐大牢,还是浸猪笼,这都是他们应该受到的惩罚 。”
虽然他们可以私底下找人弄死这些人,可必然也会给别人落下把柄,万一被人用人命官司,那也是大麻烦。
既然已经闹得尽人皆知,那就完全没必要瞻前顾后,被人讹钱威胁,直接报官,用光明正大的手段对付这些无赖不要脸的人。
赵丰瑞一愣,“丰仓,那是咱们的父亲啊!”
赵丰仓摇头,眼神坚定,“他在外胡作非为的时候,可想过我们?在青山县,他跟县太爷的小舅子争风吃醋,害得我们赔了大半的家产,犹如丧家之犬一样,逃到了云阳县。
好不容易在这边安稳下来,他要读书,而且还要进县学,把妹妹送出去了,做了跟祖父年纪差不多的王主簿的小妾。可他根本就不好好学,也没能力考上。
现在就干出来私奔的事情,丢尽咱们的脸面。咱们现在这么落魄,这么丢人,都是因为他。以前有爷爷给他收拾烂摊子,现在还有我和你跟爷爷一起给他收拾烂摊子。
即使你们说我不孝,我也要说出来。这样的人活着就是祸害,咱们一家早晚会被他拖累,不得安宁。祖父,您看看怎么办?如果您还像以前那样包庇他,给他收拾烂摊子,那我现在就离家出走,再也不回来了。”
赵丰瑞听到弟弟说的这一番话,想想父亲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 顿时红了眼睛。
他们的这个父亲,就是这么混蛋。
“祖父,您下决断吧。”赵丰瑞说道,听着门外被人辱骂,心里不是滋味。
赵丰仓又说:“我们是可以收买人弄死他们,可是你就能确定收买的人不会以此为把柄,威胁我们吗?如果真是这样,那样到时候付出的就不是钱了,而是人命。你是希望我死,还是希望我哥死?”
赵丰瑞瞪大眼睛,看向祖父,“祖父,您下决断吧。这些年咱们生意好不容易有点起色,现在父亲就做出来这样的事情。
您现在不下决断,等过段时间,他在外花光了钱,又会跑回来了,到时候又会祸害我们家。他就是传说中的讨债鬼,拖累家人,不弄得家破人亡,决不罢休。”
两兄弟早就厌烦了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父亲,更不想被这个父亲拖累。
赵云山面色变得难看,苍白。
两个孙子说的这些话,他都明白,其实他在心里,早就不止一次地想要弄死这个儿子,但毕竟是他的独子,从小疼到大,舍不得。
不过现在看到两个孙子对现在的生活绝望,如果他再像以前那样,这个家就完了。
赵云山叹息一声,“那个畜生死在外面拉倒,如果他敢回来,我一定要把他浸猪笼。算了,我也不等他回来。走,现在就去报官。
这柳家人敢来讹钱,说赵远坚拐走了柳氏,那我们也可以说是柳氏勾引赵远坚,他们无媒苟合,求县太爷派人抓捕,绳之以法。”
破罐子那就破摔, 不能用了,扔了拉倒!
看到祖父同意了, 赵丰仓说道:“多谢祖父,我知道你疼父亲,可你也疼疼我和大哥。我和大哥都已经娶妻生子,都有了孩子。咱们一大家子不能被赵远坚拖累到死,这样想,你心里或许就舒坦一些了。”
听到这话,赵云山果然舒服了一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