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罢龚伟的话,任陵直接对几人说道:“现在最赶紧的,是要救出子恒!”
其他的三人也忙点头表示认同。
龚伟想了想,旋即对三人说道:“这样我们……”
任陵三个人边听,也都边点头。
龚伟讲完后,旋即对三人道,那好,咱们两人一组,分头行动。
任陵三人点点头,都说:“如今,也只能先这样做了,希望可以以此救出子恒吧!”
旋即,四人当即不多耽搁,重新返回了府学。
府学食堂。
此时任陵和王安走进了里面。
此时正是午时,府学的学子们,大多都在食堂大厅用饭。
任陵和王安走了进来后,任陵当即站在食堂大厅大家的前方空地。
任陵大声对大家伙说道:“诸位同窗,刚才,就在刚才,我们遇到了一件相当匪夷所思、没有公理的事情!”
任陵这么大声一说,当下,整个的饭厅中,所有人都停止了动作,等待任陵的继续说下文。
任陵见大家果然将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他身上了。
他当即用更大的声音,道:“大家有的是,新晋的生员秀才,有的是府学老生,也即是往年的生员秀才了。
想来不管是新生老生,你们都已听说过了那四句‘格言’,对,就是: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我想大家都知道了!
我有时候也老是会偷偷发现,”他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了一些笑容,
有的同窗,还将这四句话写在了自己的书本上,以此提醒自己要照这‘四句格言’上面的做!”
而就在这时,在饭堂中的一名学子,这时候忽然大声道:“这是当然的事,那‘四句格言’,乃是我辈读书人、儒门弟子毕生永恒的志向!”
他这么一带头这么一说,顿时饭厅里的人声更多了,几乎人人都在说话,所说的仔细听也能听清楚一些,都是,
“这四句话,颠覆了我的价值观!”
还有,
“我辈读书人,正当如是!”等。
也还有,
“说出这四句话的梁子恒,听说提学大人都称赞有加,并说梁子恒是他的‘四句之师’!”
见大家的情绪慢慢地这么被调动起来了。
任陵又大声道:“大家且静一静!”
王安也在一旁喊道:“大家先静一静!”
不一会,大家伙才是渐渐停止了说话声。
大家都看向任陵,等着任陵接下来要说什么,毕竟任陵来到食堂,这么对大家说话,肯定是想要表达什么的。
任陵这时方又继续说话道:
“可是你们知道不知道,那个你们崇仰的梁子恒,今天,就在刚被潞王府的卫队抓走了!而原因就是……”
他又把原因,梁平安为什么会被抓,都说了出来。
“潞王府太胆大包天了!”
“这还有王法吗!?”
“这卫辉府还是朝廷的天下吗?”
“早就听书潞王极为的贪财,没想到啊,他竟然一点都不遮着掩着了!”
眼看着诸生的情绪越来越高涨,完全被调动起来了!——这主要是梁平安的那四句,实在是影响太深、太大了!对所有的读书人而言!
而趁着这个机会,任陵直接煽动道:
“我们作为梁子恒的同窗、同学,是他道出了那四句,我们毕生要追求的信仰,那么若是有胆的,就跟我去潞王府大门口,要求他们放人!”
他说完,大踏步的朝着饭厅外走去,而饭厅内的诸生学子,顿时几乎绝大多数,都纷纷站起来,嚷嚷喊着:
“我们也去!”
“同去、同去!”……
而在府学学正的办公室内。
“好了,我知道了,你们去吧。”正六品的学正官顾思远,在听完龚伟和陈争诉说梁平安的事说完后,然后却是很淡定地在办公室,对二人道。
陈争见这个状况,当即还想在说什么,然而却是被龚伟给拽了一下,他于是也就把要说的话,又噎了回去。
等陈争和龚伟,走出了学正的办公室,走了一段距离后,陈争有些脸色不好地问龚伟:“你刚才拉我干什么,为什么不让我说出来?”
龚伟却是叹了一口气,旋尔道:“既然学正看样子,似乎不想掺和这事,咱们就不要再逼迫,他是府学的一把手,我们逼迫他,没有好结果的。
说不定,还往往适得其反啊!”
陈争听龚伟这么一说,当即也犹是泄了气一般:“这学正,在开学仪式上,不是还特意表扬了子恒了吗?没想到,他竟然这个态度!
还有,我们现在直接找了学正,就无法找教谕和教授了;
我们之前先找的学正,也是觉得只有他同意帮子恒,底下的教谕教授们也都没话说的。
现在学正态度很淡,那么我们也不能找教谕教授了,毕竟这种事情,那些七品九品的官,也不起什么作用,再者,他们也未必会帮忙。
帮忙也帮不了多大用!
而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那我们现在只有去跟任陵他们汇合了,想来他们已经在去往潞王府了。”龚伟道。
“也只能这样了。那事不宜迟,我们现在赶快过去吧。”
于是二人马上立即从府学里去往潞王府。
而在龚伟和陈争离开学正办公室后。
顾思远本来直着的身体,忽地背靠在了椅背上。
他闭上眼睛,就这么的,过了大概小半个刻钟左右。
他于是方才站起来。
忽然感到有些口渴,然后端起了面前桌上放着的茶盏。
拿起来,刚准备喝,忽然他的手不受控制抖了一下,“啪地”,那茶杯连茶盖,一起掉在了地上摔碎了。
“岂有此理。”他看着那掉在地上的碎瓷片,呼吸突然粗重起来,说道。
只是不知道他这句话,是说那掉落地上碎了的茶杯,还是在另指别的事情。
“呼呼~”
他兀自喘着粗气,然后看了看自己的手,手还在抖着,他知道只要是他自己极度的气愤之时,他的手就会不受控制的发抖。
他使自己慢慢平复下来,旋尔,他大声喊道:“来人!”
一名随时待候的家仆从外面小跑着进来,“老爷,有什么吩咐?”
“备车,”
府学学正顾思远道,“本官要去一趟提学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