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罗老太早早醒来,她把饭热好端进了房里,此时喜儿还没有醒。
“闺女,起来吃饭了”
喜儿努力的睁开眼,迷迷糊糊的问道:“天亮了?”
“快了,娘怕你还出去,把饭做好,起来吃吧”
“嗯,怎么不在院里吃了?”
“下小雨了,要是不行,今天你就别出去了”
“都跟人家约定好了,这些天会过去帮忙,再说人家给的钱很多,怎么能不去呢”
喜儿爬起来,到厨房打了半盆水洗了把脸,回来坐在板凳上,把筐子里的布掏出来放在桌上,又把一个钱袋拿出来,数出一百文放在桌上。
“娘,这布您给哥做两身衣服,浑身露着肉象什么话,这钱是昨儿挣的您收好”
“嗳,那娘就收着了”
“这段时间只要不下大雨,我都会出去,您别胡思乱想,女儿赚的钱都是干净的”
“是娘拖累了你”
“不许说傻话,娘救人是在积功德,等纪康哥哥好了,咱家就多了一个壮劳力,也有了男人撑门面,到时候谁还敢欺负咱们?虽然辛苦点,但咱家赚了”
罗老太低下头擦擦眼泪,端起碗吃起来,喜儿吃的快,吃完放下碗,背上筐子,走到门口。
“娘,碗就不给您刷了,记得给他翻翻身,这都第二天了,若是能叫醒他,最好叫醒他”
“嗳,晓得了”
说完喜儿转身走了,罗老太在屋门口看着女儿利落的翻过墙,又用袖子擦了擦眼泪。
按照约定,她今天的头一筐,装的全是菜瓜,有五十斤的样子,这一筐就得了一两银子。
第二筐是丝瓜二十斤,空心菜十斤,韭菜十斤,小葱十斤,又是五十斤,得了一两九钱银子。
第三筐是梅豆角十斤,蒜苗十斤,蒜苔十斤,还有鲜姜十斤,掌柜照单全收了,得了一两二钱银子。
今儿一共得了四两一钱银子,昨天的三个银角扔进了空间,今天她又扔进三个银角,加起来有六两银子。
拿着剩下的一两一钱来到粮店,一问人家不卖米袋粮袋,一打听才知道只有布店卖这个。
可也不能白来,昨天忘了买玉米种子,又在粮店买了五斤玉米种子。
之后来到布店,买了五十个五十斤装的面袋,五十个一百斤装的米袋。
面袋米袋都是一个十文,两样花了一两银子,此时手里还有一钱,也就是一百文。
想到那半亩的麦子,她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再次进入空间,用意念把麦子变成面粉装到袋子里,没想到半亩地的麦子磨成面粉居然装了十袋。
也就是说,她空间一亩地的麦子,亩产量可以达到一千多斤。
喜儿掐着手指算了一下,白面十文一斤,一千斤就是十两银子呢,看来得找个机会卖一千斤白面。
卖给谁呢?她突然想到了面馆的老板,打过两次交道,那人不错。
又想到了香满园酒楼的掌柜,嗯,他也不错,先去找面馆老板,他那儿不行再找酒楼掌柜?
没办法,谁叫她太缺钱了,空间的银子她要攒着,手里就剩下一百文,买了竹竿就不够交给娘亲了。
为了让罗老太安心,她决定只要出去,回来就交给她一百文。
所以,这面,一定要卖出去。
于是她先去的面馆,因为下小雨,小镇的外面没什么行人,她来到面馆门口,直接从空间取出两袋面出来,然后一掀门帘喊了起来。
“店主在不在”
店老板这会儿正好不忙,一看是她,忙走过来。
“呦,小姑娘是你呀,这是来吃面,还是来卖糖的?”
“嘿嘿,来卖面的,你看看我家这面,咱先别说价钱,看看面,要是好,再说价钱”
老板有些为难,“铺子里刚买了一袋面”
“您这面馆生意这么好,一袋面很快就用完了,您先别急着拒绝我,试下面,我家的面,保准比你的面要好吃”
“吹牛”
“当场试试?”
“试就试”
老板拿了一个盆,从她的面袋里挖出小半盆面出来,利落的活好面,醒了一会儿再揉,再醒再揉,最后赶成薄片切成面条,再下到锅里煮了一碗,浇上自家卤子一吃。
“嗳呦,这面好细腻,好嫩滑呀,口感真不错,快说,你家的面多少钱一斤,我买了”
喜儿在心里吐槽着,能不好嘛,在空间被灵气滋养着长大的。
“十文,和粮店一个价钱”
“行,行,这两袋有多少”
“一袋五十,两袋一百斤”
老板径直走到门口,毫不客气的把两袋面拎到到里屋锁了起来,然后拿出一两银子,爽快的给了她。
“你家还有没?”
“有”
“三天送一袋?”
“你这面馆都是一袋一袋的买?”
“这不是天暖和了嘛,怕长虫子,咱们小店面好吃,也得注意干净,等天冷了,我可以一下买上它一千斤,你说是不?”
“行吧,三天一袋,那你把剩下的面片给我弄一碗面吃,我还没吃饭呢”
“哈哈,好好,你的面,我的肉卤,今天不收你钱”
从面馆出来,喜儿拿着一两一钱银子,去杂货铺花了二十文买了一捆竹杆,酱油醋盐又各要了两罐扔进空间。
路过干货铺子时,她看到了红彤彤的辣椒,又买了二十文的。
反正她现在快作下病了,不能看见带种子的东西,只要空间没有的,那就是买买买。
今儿天气不好,她也没在镇上磨蹭,小小的身子杠着一捆竹杆,顺着官道往家走去。
不到半个时辰,远远的就望见了李村,刚要拐进村路,就看见对面一个陌生男人用扁担挑着两个筐子,也跟她一样往李村的村路拐去。
一个筐子里发出啾啾的声音,一个筐子里发出唧唧的声音。
“大叔,你不是我们村的吧?”
“啊,哈哈,不是,我是卖鸡崽儿的,你要不?”
“咋卖的?”
“五文一个”
“我咋听见那个筐子的声音跟这个筐子不一样?”
“嘿嘿,我家母狗生了一窝崽子,都卖了,就剩这一个了,就带着一起,看看能不能卖掉”
“你停下,我看看行不?”
“行啊”
于是这位中年汉子停下来,把筐子放到地上,掀开筐子上的布。
“就这个,除了颜色不好,长得又壮实又精神”
喜儿一看,是条纯黑色的狗,怪不得不好卖呢,在这里黑色的猫狗都是不吉利的,没人愿意买这种颜色的。
“嗯,看着挺不错,咋卖的?”
“你要诚心买的,我也不多要,三十文,你拿走”
“这狗子我要了,你给我放筐子里,我给你拿钱,对了,我还想要几只小鸡,你能不能挑到我家门口,我没东西装这鸡崽儿”
“能啊,本来我也是要上你村去卖的,走,到了你一起给叔钱就行”
就这样,喜儿扛着竹竿,背着小黑狗,她在前,卖鸡崽的在后,谁也不说话。
男的怕给小姑娘惹来事,喜儿也不想让村里人嚼舌根,两人默契值很高。
毕竟这是封建社会,那些长舌妇本来就爱胡说八道,又何况喜儿这样的情况,更是会满嘴喷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