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积极讨论,最后确定了未来方向,及时调整宗族的发展路子也是很有必要的,针对现在出现的问题,要居安思危,有长远眼光。
有秀娘的引导,加上目前出现的层出不穷的问题,确实让族老们引起重视,如今的成绩得来不易,说啥也不能让一些不知所谓的村民给毁了。
两个月后,族老和村长再次开了族会。
“跟大家说个事,对你们来说不算好事。”
“是这样,这几年大家都很辛苦,我们也从酒坊和织作坊分了些钱,我原以为这样才算公平,我们干这个作坊不就为了让大家过好日子么,可事实证明我们做错了。”
“经过我们反复商量后,决定从今以后宗族不在直接分钱给村民了。”
一言惊醒众人,大家都激动的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大爷爷心中叹息一声,果然如此,他们错误的决定养出了贪欲。
“为什么,为什么不分钱了,这个作坊是大家所有人的努力呀,凭什么不分钱。”
有人已经开始愤怒了,我们都有份,凭啥不分钱。
“就凭你们不珍惜,把祸事带进村子,就凭你们开始鼻孔朝天看人,就凭你们开始出入不良场所,还需要我说下去么。”
这下大家都不说话了,村民已经有人偷偷去摸牌了。
不同于赌坊,是个别坏种子私下组织的小场所,也是玩钱的,其实就是聚堆赌钱。
“钱给我们就是我们的,我们咋花还得跟你商量咋地。”
有爷们不乐意了,每年几十两银子呢,好大一笔钱了。
“放你娘臭屁,那酒坊你出了多少力心里清楚,那酒坊盖起来是秀娘一家子的功劳,是秀娘一梭子一梭子织出来的,你们除了盖房子出力,还出了什么力,是我们豁出脸皮用宗族的名义硬是分走了一部分利润。”
“还有那织作坊,有你们多少功劳,秀娘的水平不用我多说吧,太后都赞不绝口,她的学徒费你们不是不知道价格,村里哪个人她收钱了,不是白给你们教了么,娘们都是好样的,吃苦耐劳,反而是李家姓的爷们顶不了门户,有点钱就不知道天高地厚,这钱不分了,你闹也没用,不想过以后单门过日子,没人管你。”
“叔,你别发火,你跟我们说说,宗族不分钱是投入族学么,那我没意见。以前没有分钱的好事,我们也是靠自己,这几年我们确实越来越过分了,给孩子们树了个啥榜样啊。”
有脑子清明的站出来支持大爷爷。
“除了加大投入族学,我们打算继续买地买产业发展宗族,织作坊还需要更大的投入。赚了钱才能买产业买祠田,这样大家就算买不起地,咱村也有地可以让大家安心种地过日子,培养儿孙。”
“这条能成,大家能认吧。”
“能。”
“除了这些,以后不分钱,这钱就省下来了,如果谁家想买地可以从村里买,一来是便宜二来是安全不用担心被骗;三么,如果钱不够也想买就先佃祠田,种地把式好产出多也算功劳,日志上一笔笔都有记录,十年往上这地就便宜折价卖给你。这也是一条出路。”
“以后么,孤寡老弱加大扶持赡养这些都归宗族管,儿孙就不用多说,按咱李家村养育儿孙的规矩来,老弱也有活干,例如养鸡养猪都不需要壮劳力,咱们优先给老弱干这活,干好了多分老弱一份,吃不完的卖给酒馆各处也是一份收益,女儿咱宗族出一份嫁妆,姑娘在学里学得好,嫁妆和人选找拔尖的,能成不?”
“能,这条我们同意。”
孤寡老弱代表着村里和宗族的向心力,谁能保证你家人活九十九岁啊。
“其次,咱宗族买的产业多需要的人手就多,不缺干活的机会,和赚钱的门路,钱还得自己赚才能明白这份辛苦,才懂珍惜,躺着分钱不成。”
全场沉默了一下,最先开口的竟然是老太太。
“大哥,就按你说的办吧,躺着拿钱确实不中,把儿孙养坏了。我同意村里的决定不分钱。”
“我家也同意。”
爷爷也开口了,代表全家。
四爷爷等几个族老也第一时间同意这条,李严和李青家属也同意了。
“爹,你犹豫啥,儿子努力上进,扬眉吐气,考不中我去学手艺赚钱不给你丢人。”
族学的孩子开始劝自家父母。
很快在孩子们的劝说下,有不少人家都同意了。
最后不乐意的也没法子,全村都同意了。
“好,既然大家都同意了,从明年开始就不分钱了,这样明年我的计划提前,我要从别处再买庄子,同时再买两条船,船上还需要男丁押镖,有愿意去的随后来和我商量。李严那头开了丝织纺,专门抽丝作生丝和熟丝,是为了给咱村的作坊提供原料,可以节省成本,那头可能还需要人,要扩建啥的都需要成本,这也需要人,只要你们勤劳肯干,不缺赚钱的机会。”
大爷爷声调和缓的安抚着大家不满的心情。
二叔站了起来,“老少爷们,这几年没少分钱,咱们宗族没亏待大家,可你们看看这几年村里的乱象,都管不过来了,我整日派人巡逻都有跑去别村赌钱的,这到底对不对你们心里清楚。”
“是,钱给你了,咋花我管不着,你是饱饭吃多了吧,穷的时候你咋不开口说这话呢。这酒坊这织作坊立起来有多难,你们是亲身参与的呀,有钱去赌钱没钱给儿女办彩礼嫁妆,想方设法从宗族骗钱出来,你们给孩子们立了个好吃懒做,坑蒙拐骗的榜样。”
村民被训得低下了头,对不对大家心里明白。
“这钱只是换个了方式回到你们手里,你们心里明镜一样,你们生气的不是不分钱,是不能躺着拿钱,还得干活才能拿钱,宗族想要发展就需要产业需要钱,都得给我忙起来,不许有闲人,你那么能耐就自己单过。”
二叔疾言厉色的怒吼一声。
他在村里是为大家做实事,积威已久,这一嗓子把大家伙吓得一哆嗦。
“后头我还有其他计划,严大哥那头缺人,我不光需要壮劳力还需要脑子转的快的能独当一面的,逐渐培养起来,成为第二个李青李严,上外面替宗族赚钱挡事,替儿孙们开路,去京城的儿孙能入仕途能走多远,就得看你们做长辈的肯不肯出力了。”
“就拿我家来说,我家出的官最多,可你们也要明白,我家团结不分彼此,供应这几个读书人我们全家老少齐上阵,没闹过红脸没人偷懒,连我奶奶得闲都在做宫花卖钱,京城的宅子和产业是我们全家老小苦干出来的,不是天上掉馅饼。”
秀娘苦口婆心的开导大家。
“得嘞,是我们错了,我们认,以后都听村长和族老的,不分就不分吧,是我们没给孩子立好榜样,我们给孩子丢人了。”
犯错的爷们第一个站了出来认错,另外两个也给大家鞠躬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