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逸听得好笑,舌尖感受着浓浓的葡萄香甜,心里也是暖融融。
哪吒虽然比同龄孩子要壮实很多,聪明很多,但到底只有两岁半。
他以为把葡萄塞到嘴里,看不见模样,也就不会奇怪葡萄从哪里来了。
他这么努力想要保守的秘密,岂不知道这院子里,谁没个猜测呢。
冬日涮火锅时候,桌上出现的绿叶菜,各色新鲜果子,甚至是鱼虾。
还有每日出现在他桌儿上,喝一口就能消除大半疲劳的果茶。
他们只是不说,不问,沉默就是对这份馈赠的最好感激方式了。
一大一小分吃了几粒葡萄,哪吒就趴在干爹脖子上,问道。
“干爹,你头还疼吗?”
“不疼了,哪吒的好吃的,比药都好用。”
“真的?那干爹不要告诉我娘!”
“好,这是我们的秘密,别人谁也不说!”
两人伸手击掌,小小的一件事儿,比两国盟约还郑重。
这个时候,方圆儿过来摆桌子,在窗外高声喊道。
“开饭了,今天吃春饼啊!
来晚了,小心分光了!”
几句话就像打开了某个开关,院子里立刻热闹起来。
吴叔和叶迟从前院赶回来,厢房里跳出了蒋子杰和大夫,叶天逸也抱了哪吒,眨眼间围满了饭桌儿。
方圆儿看的忍不住笑,给众人盛了金色的苞谷粥。
众人就要动手,她又递了湿布巾,众人挨个把手擦干净。
终于可以开饭了!
满桌子人,除了方圆儿,其余都是食肉动物。
就是哪吒都奔了京酱肉丝使劲,把一张春饼卷的好像吃撑的胖子。
然后张大了嘴巴,啊呜一下咬上一大口,就幸福的眯起了眼睛。
“呜呜,真好吃!”
方圆儿扔了布巾给儿子,“自己擦嘴,没出息的样子。
在家就算了,出门可不许这么吃饭。”
“知道了,娘!”
哪吒应的痛快,吃的可不慢。
叶天逸卷了一张,递到了方圆儿面前。
他修长的手指,捏着几乎透明的卷饼,透着里面的红色的胡萝卜丝,黑色的木耳丝,褐色的肉丝,白白的葱丝…
方圆儿大大咽了一口口水,红着脸接过,也是低头吃了起来。
众人互相挤眉弄眼,忍着笑,但盘子里的春饼却是飞快减少。
这样晴好的春日,门外微风吹过,吃着劲道弹牙的春饼,卷着酸甜或者咸香的馅料儿。
间或喝一口细细的苞谷粥,配一筷子清爽的拌野菜。
这个春日都更真实了几分!
很快,碗盘空空,众人都吃的饱足,不想说话。
一时间依靠在椅子上,望着门外灿烂的阳光,静静发呆。
良久,还是蒋子杰打破了这样难得的安宁。
“真是不想回山上啊,小幺,你给师傅写信,让他老人家把玉皇顶都搬这里来吧。”
叶天逸眼神儿都没回他一个,别以为他不知道,这师兄是舍不得吃喝,可不是舍不得他这个师弟。
方圆儿倒是笑道,“二师兄要回山上去了吗?”
蒋子杰点头,一副苦相,可怜兮兮。
“是啊,好不容易在这里养几斤肉,路上怕是又要饿瘦了。”
方圆儿会意,就道。
“不怕,二师兄什么时候上路,提前说一声,我给你多准备一些肉脯吧。
天气越来越热了,干肠之类怕是不好存放,肉脯倒是没关系。”
“好,就等你这句话呢。”
蒋子杰欢天喜地,到底还算有良心,多添了一句。
“能不能多准备一些,我们山上还有一群狼呢!
上次带回去的干肠,我一根儿也没吃到。
大师兄居然学会喝酒了,还要就着蒸干肠。
不过最后他说丢了一串,我估计是被我师傅偷去了…”
叶天逸干咳两声,阻拦师兄把师门的“丑事”暴露太多。
蒋子杰不在意的摆摆手,“咳嗽什么,方姑娘是自家人。
以后总会见到师傅他们,提前知道一些,总比到时候惊掉大牙好啊。”
吴叔赶紧帮忙解围,笑道。
“做肉脯,是不是需要瘦肉?
那我让人多买些回来!”
方圆儿点头,应道。
“越多越好,咱们家里人也喜欢吃,索性一次多做些。”
果然,听了这话,叶天逸脸色立刻多云转晴了。
吃过饭,趁着哪吒陪叶天逸睡觉的功夫,方圆儿又进了空间,打算取些花蜜出来。
她准备做两种口味的肉脯,咸口儿和甜口儿,这个时节,山里蜂蜜不好找。
空间里因为多了一座花篮山,方老二买了几十箱子蜜蜂回来。
如今每隔一日就要收两坛子,家里根本吃不完。
孙老大夫正琢磨着,如何把这些蜂蜜用在丸药里。
但又怕不同花朵上采的蜜,效用不同,对药材有冲突。
结果,她拎了花蜜刚回到小广场,不等出去,就见方玉去而复返。
“妹妹,我离了京都,沈君泽也不在,有人开始打善缘堂的主意了。
我不方便现身,你代我去处理一下吧。”
“好啊,我闲着无事。
我师傅那里,也琢磨出几样好东西,我正好还想找个机会推出去呢。
这兴许,就是好运气到了。”
方圆儿欢快应下,甚至有几分跃跃欲试。
方玉笑着摸摸妹妹的头,这也是他最喜欢妹妹的地方。
无论什么事,她总是有笑着面对,化劫为福气的本事。
“那好,你多带人手,小心安全。”
“知道了,你就等好消息吧。”
两兄妹同家里人打个招呼,就分头出去了。
方圆儿戴了帷帽,出现在京都方家小院儿的书房里。
她推门出去的时候,陈武正同郭荣和半神族的小夫妻力山、茅草,一起说话。
突然见神主出现,力山和茅草夫妻立刻跪倒磕头。
陈武愣了一下,也是赶紧行礼。
只有郭荣惊得半晌没有动静儿,到底还是陈武扯了他一下,呵斥道。
“愣着作什么,还不行礼!”
“哦,哦,小姐!”
郭荣醒过神来,也是赶紧低头。
方圆儿掀起帷帽,点点头,笑道。
“是我来的太突然了,吓到你们了吧。”
“没有,小姐。”
陈武赶紧应声。
方圆儿摆手,也不管郭荣依旧惊疑的偷偷探看,寻了个廊檐下的椅子坐了。
“陈叔,听说善缘堂出了点儿小事?
我过来就是为了处理这事儿,你仔细同我说说。”
陈武赶紧上前,从头到尾说的明白。
原来,前几日开始就有人上门闹事,有说家里孩子用了膏药,肚子疼没有好转的。
有说吃了风寒丸药,依旧高热不退的。
总之,一日两三个,每日都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