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勇将军府,秦栩到的时候,苏巧巧还在屋里休息。
昨天睡得实在是有些晚,今日又没什么事,苏巧巧便没有起身,想着多睡一会儿。
暗二来送消息的时候,苏巧巧才知道秦栩今日就会来,可身上乏累,再加上她和秦栩已经这么熟了,倒也不用计较那些细枝末节。
待听到院子里秦栩的声音,苏巧巧才精神了些,从床上起来,招呼采兰进屋,帮她洗漱,穿好衣服。
到了院子里,看着面前拿到颀长的身影,苏巧巧轻轻喊了一声:“秦栩。”
她喊出秦栩名字的时候,秦栩也已经走到了苏巧巧的身边:“还没睡醒?”
苏巧巧点了点脑袋:“有点。”
想到了昨天晚上和秦栩一起抓到的那个人,苏巧巧问:“是不是问出了什么?”
秦栩拉着苏巧巧在院中的石桌边上坐下:“别急,我慢慢跟你说。”
直到苏巧巧这个时候刚起床,应该还没吃早饭,秦栩直接安排了人,去厨房那边给苏巧巧那些吃的回来,他也说起了关于贝崎的事。
“昨夜我按照你之前说的,算好了时间,才去审问他,果然问出了一些先前咱们不知道的。”
待听秦栩将贝崎所说的话全部转告给自己之后,苏巧巧认真思索起来,许久之后,才问:“能不能查到,贝崎跟在贵妃身边之前,在京城是什么身份?”
“巧巧,你问这个,是……”秦栩一时也没弄明白苏巧巧的意思。
他的确让人去查了关于贝崎所有的事,自然也包括他的生平。
不过,毕竟过去了太久,秦栩对这件事没抱太大希望。
可现在,苏巧巧单独提起这个,一定有她自己的道理。
苏巧巧身为女子,对一些事情有着自己的敏锐度。
“我总觉得,这个贝崎,和贵妃的关系似乎有些不同寻常。”苏巧巧说道。
对于秦栩,她不需要掩饰什么,心里是怎么想的,都可以对他说出来。
当然,秦栩对苏巧巧也一样,这是他们两人之间彼此信任的表现。
听苏巧巧这么说,秦栩也往深处想了一些。
的确,尽管贝崎极力隐藏,秦栩回忆了一遍他说的话,以及一些细微的动作和表情,也确实能发现,他对于贵妃,的确有着和旁人不同的关注。
“他既然在京城待了几十年,总能查到些东西的,”苏巧巧又道,“一个人总不能凭空从哪里冒出来,或许不太好查,但只要生活过,就一定会留下痕迹。”
苏巧巧说完,采菊也从院子外面提着食盒进来。
“姑娘,今日厨房煮的八宝粥,还蒸了虾饺,我都给姑娘拿了些。”
说完,采菊将食盒打开,把八宝粥和虾饺摆到苏巧巧面前,又另外取出四样小菜,便退到一边。
苏巧巧早上起的本就晚了许多,又和秦栩说了这么一会儿话,肚子的确饿了。
她拿起一旁的勺子,盛了一小勺八宝粥送入口中。
忠勇将军府的厨娘如今的手艺,已经有苏巧巧七八成相似,熬制的八宝粥甜而不腻,还带着浓郁的米香。
采菊一路将粥从食盒里拿回来,此时八宝粥的温度刚刚好,入口不会太烫。
见苏巧巧吃得高兴,秦栩也没做声,在一旁静静地陪着她。
只等苏巧巧将面前的东西都吃完,他才递上一方帕子。
结果秦栩递来的帕子,苏巧巧后知后觉地有些不好意思。
她刚才太饿,看到吃的,便忘了其他。
见苏巧巧发愣,秦栩直接帮她擦了嘴:“昨日你劳累了半宿,我还没感谢你,只是陪你吃个早饭,巧巧,你不必觉得害羞。”
秦栩不说这话还好,话一出口,苏巧巧自己就想歪到了别的地方,脸顿时红得不像话。
什么劳累了半宿!秦栩到底知不知道,这种话可是不能乱说的!
“那个,我再回去休息一会儿,”苏巧巧起身,便朝着房间的方向走去,“秦栩,你要是有事,就先忙你的,我可能要再睡一个时辰。”
虽不知道苏巧巧为什么突然害羞,可秦栩却觉得,她此时的样子可爱极了。
“没关系,我就在院子里等你。”他薄唇轻启,出声道。
苏巧巧顿时变得更加手足无措,同手同脚地回到房间里,躺回到自己的大床上,她直接将脸埋进被子。
“别胡思乱想了!他分明就不是那个意思!”
苏巧巧在被子里躺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平复了心情,心里还忍不住嘀咕一句:“美色误人啊!”
直到秦栩在院子里还没走,苏巧巧也没继续在房间里躲下去。
对于那个贝崎,苏巧巧还有些话,想让秦栩去试探一番,正事不能耽误,她走到梳妆台前面,拿起铜镜仔细看了看自己的脸,确定看不出之前脸红的样子,才放心地出门。
“秦栩,贝崎之前虽然用自己的身体试药,可他未必是耐药体质。”苏巧巧道。
“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你和蓉姐姐中的毒,都用了一种相同的药材吗?”
听着苏巧巧的问话,秦栩点头:“正是因为这个,你才能确定,背后下毒的人是贵妃,分析出了有贝崎这样一个毒师为贵妃所用。”
“没错,”苏巧巧继续说道,“这种药材,大秦国知道的人不多,会用的,更为稀少,不过倒是西域那边,这种药材很常见。”
“所以我怀疑,贝崎对于寻常的毒药,并没有那么耐受,只是他自己配出来的毒药,对他的伤害才不大。”
当然,这只是苏巧巧自己的分析,现在还没办法印证。
毕竟贝崎配制的毒药,用的大多数药材,也都能在大秦国找到,可见他是懂得药理的,也会医术。
“巧巧,你怀疑他是西域那边的人?”秦栩问。
苏巧巧摇了摇头:“看他的长相,不太像。”
西域人和大秦国的人长相上有很大的区别,即便是混血,也很好区分。
可是,苏巧巧昨天晚上见到贝崎时,他长得和普通的大秦国人,分明没有任何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