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廖远先前并未和沈夫人提起过,只是想到沈家和苏家的处境,他才自作主张开了这个口。
“夫人,晚辈也知道这件事不合规矩,”廖远担心沈夫人不同意,继续道,“只是家里太久没有女主人,晚辈今日得意与四姑娘定亲,心里又实在高兴,才……”
廖远说出这话的时候,沈夫人心里就盘算开了。
如今廖远和沈玉婷两人只是定亲,可若是沈玉婷能搬离沈家,她就已经算是半个廖家人了,便是皇上要抄家,也总不能去廖家带人出来。
几乎没有犹豫太久,沈夫人便直接点了头:“既然如此,那我这孙女,可就交给你了,廖小将军一定得把我这孙女照顾好。”
廖远看着身边的人,嘴角都要裂到耳后:“祖母放心,晚辈绝不会让四姑娘受半点委屈!”
见沈夫人这么轻易就就爱那个这件事同意了下来,沈玉婷心里也有疑惑。
不过现在,显然不是问这个的时候,她也只能等只有她和沈夫人单独在的场合,再开口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想到自己再过不了多久就要住到别人家了,沈玉婷心里便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复杂情绪。
到了晚上,等到定亲宴结束,廖远也被送了回去,沈玉婷带着一个丫鬟一起去了主院。
只是,才到主院门口,沈玉婷就被拦了下来。
“四姑娘,夫人今日操持太久,已经歇下了,不如您明日再来?”拦下她的丫鬟开口道。
沈玉婷面露问难,却也只能点头应下。
只是,那丫鬟又叫住了她:“苏姑娘,夫人留了话要说给您听。”
“祖母说什么?”沈玉婷马上折返回来,问。
“夫人说,”那丫鬟开口,“您就算住到廖家,也是咱们沈家的姑娘,若是想回来了,随时都能回来。廖小将军如此打算,是看重姑娘,想与姑娘多些牵绊。”
沈玉婷尽管心里还有疑惑,却也只能点头,道谢之后,再回到自己的院子里。
她几乎可以肯定,祖母一定有事情瞒着她,可是,瞒着她的事情到底是什么,沈玉婷无从得知,索性也不再问。
定亲之后,只隔了一日,廖远便匆匆上路,赶赴军中。
也正是这一日,沈玉婷带着整整一马车的东西,住进了廖家。
她现在只是晚上在廖家住,白日里,依旧每日在美容会馆忙工作上的事,偶尔会回沈家和家人一起吃个饭。
可是现在,沈馨和季大娘子去了庄子上,她再回去,也只能多陪陪沈夫人。
这天,沈玉婷在沈家吃过晚饭,正和沈夫人说着话,突然,一个侍卫模样的人来到沈夫人所在的主院。
“说吧,什么事?”沈夫人语气严肃地开口。
那侍卫模样的人四下卡了看,顿了以后之后,才凑上前去,用只有他和沈夫人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低声说了些什么。
听着那人的话,沈夫人的脸色变得越来越严肃,到最后,甚至紧紧皱起了眉。
沉默了许久,沈夫人摆了摆手:“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这人从前是沈将军身边的侍卫,只不过在去年打仗的时候,不小心受了伤。
如今伤势虽然已经恢复了,沈将军却不放心让他回到战场上,毕竟刀剑无眼,他如今的身体,的确比之前要差上一些,这也算是对他的一种保护。
如今,他留在沈家,可以帮沈将军处理一些利索能力的事,也算是对得起沈将军对他的栽培。
得了沈夫人的大夫,这侍卫应声:“是,夫人。”
随后,便转身离开。
那侍卫一走,沈夫人也马上朝着沈玉婷开口:“玉婷,你现在就走,去廖家,这几日都不要出门!”
“祖母,”沈玉婷的眼里满是担心,“您先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
“放心,不是什么大事,”沈夫人的脸上勉强扯出一丝笑容,“玉婷,听祖母的话,现在就过去。”
沈玉婷之前就隐约猜到了些,如今沈夫人的这番安排,更是直接印实了她心中的猜想。
沈玉婷含着泪点头:“祖母,我这就去。还有什么孙女能做的,您只管告诉我,孙女一定不会弃沈家于不顾!”
“好,好孩子。”沈夫人拍了拍沈玉婷的手,又叫了人从侧门就将沈玉婷送回廖家,这样才能不让人注意到。
送到了沈玉婷之后,沈夫人像是脱力一般,直接倒在了身下的椅子上。
“夫人,”身边的婆子开口,“要不奴才去沈家找康宁郡主来帮忙?”
这婆子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在她看来,康宁郡主厉害着,就没有她办不成的事。
沈夫人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头:“去请康宁郡主过来吧,就算她帮不上沈家,也总能提醒他们家也小心防范。”
……
忠勇将军府,苏巧巧正忙着配一种药粉。
这种药粉单独看,平平无奇,可却能无形之中让皇上的身体急速恶化。
至于宫里,苏巧巧最后还是选择了李太医,只等到明日,将这药粉交给李太医,她便能随时掌握着皇上的命脉了。
才收拾好药房,门房便来报:“姑娘,沈家来人了。”
“是沈夫人还是沈四姑娘?”苏巧巧问。
季大娘子带着沈馨去了庄子上,家里的男丁也都上了战场,这个时候过来的,苏巧巧想了想,只有可能是沈夫人或者沈玉婷。
可门房却摇头:“都不是。姑娘,是沈夫人身边的婆子,说是有重要的事找您。”
直到是沈夫人身边的人,苏巧巧点了点头:“好,我这就过去。”
洗了个手之后,苏巧巧又将身上沾了药材味道的衣裙换下来,这才去了前厅。
沈夫人身边的婆子,此时就在正厅等着,看到苏巧巧,迫不及待地起身:“郡主,求您一定要救一救我家夫人!”
苏巧巧心头一跳,难道沈夫人出了什么事不成?
“您先坐下来,慢慢说。”苏巧巧让人坐下,自己心里却已经慌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