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心中只觉得诧异: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他们没想起来?
此时,他心中已经有了不太好的预感。
正当皇上咳嗽了两声,打算再提醒两句时,终于,其中一人站了出来:“皇上,臣以为,抄家沈家一事,皇上的确有些考虑不周了。”
皇上眼前猛地一黑,却还是死死地撑住身子。
他算是看出来了,自己不过只是中了毒,人还没死,这些人却已经对自己失去了信心,纷纷倒戈。
“沈将军失踪已经有些时日,且他这次,可是带着三万将士一起失踪。若当真站在敌国那边,众爱卿不妨想想,这对我大秦国来说,会是怎样的损失?”
皇上的话已经带了威胁的意味,他话里的意思,无非是已经给沈将军定了罪。
按照他的说法,现在唯有将沈家其他人全部控制起来,才能对沈将军接下来的行为进行约束。
听着皇上的话,又几个朝臣也忍不住有些动摇。
他们虽然相信沈将军的为人,可是凡事总有例外,若沈将军当真带着那三万将士投靠了敌国,皇上此番做法,也是为了大秦国考虑。
可是,秦栩却先一步开了口:“皇上怀疑沈将军,可有什么证据?”
“若是没有证据,皇上又有什么能证明沈将军与敌国有牵扯的地方?臣弟倒是觉得,皇兄用这种心思揣摩沈将军,实在是过于狭隘了。”
“秦栩,你!”皇上气得有些口不择言。
秦栩却依旧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诸位大人觉得,本王说的可有道理?”
“沈将军为国征战已有几十载,早已和北昭国水火不容,本王实在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样的境遇,能让沈将军在战事明显对大秦国有利的情况下,带着三万将士投敌!”
秦栩一番话,说得在场所有人都哑口无言。
的确,沈将军没有任何投敌的理由,哪怕是皇上对他已经心生忌惮,可是这丝毫改变不了沈将军在朝堂上的地位。
说起来,倒是皇上忌惮沈将军,故意要把这个帽子扣在沈将军头上,可能性反而更大一点。
“煜王殿下说得是,臣等心服口服。”一众朝臣们纷纷开口,附和秦栩的话。
皇上死死瞪着秦栩和大殿上的其他官员们,气息也愈发的急促。
他开口,心里已经做好了决定,正准备开口,让人去将沈家人全部抓起来,关进天牢时,却一口气没提上来,眼睛一番,竟在龙椅上直接晕了过去。
“皇上!”龙椅边上,余公公离皇上最近,直接惊呼出声。
他快步上前,将皇上扶起来,小心翼翼地探了探皇上的鼻息。
“快传太医!皇上又晕倒了!”余公公朝着另一边的宫人喊着,喊出口的声音撕心裂肺,似是十分关心皇上的安危。
换做任何人恐怕都想不到,正是这位余公公,和皇上身边的李太医一起,让皇上今日倒在了早朝的大殿之上。
这几日,李太医几乎每时每刻都在皇上身边候着,即便皇上上朝,他也等在大殿之外。
宫人到了殿外,很快就将李太医给喊了过来,朝臣们也自动给李太医让了一条路出来。
“李太医,您快给皇上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余公公忙将李太医拉了过来,又给他使了个眼神。
确认皇上的确晕倒,李太医心领神会,马上上前,伸出手给皇上诊脉,眉头也紧紧地皱在了一起。
虽然早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可是李太医给皇上诊脉之后,还是对苏巧巧的医术叹为观止。
经过这段时间,苏巧巧对皇上的医治,李太医每日给皇上诊脉,自然知道,皇上如今的身体,是在好转的。
可是,苏巧巧只用了一些药粉,便直接让皇上的脉象,变得和他中毒晕倒当日时,一般无二。
那日,便是李太医亲自给皇上诊的脉,他自然能分辨出来。
“李太医,如何?”余公公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问。
良久之后,李太医收回手,叹了口气:“皇上的脉象,与当日中毒昏迷不醒时完全一样,微臣恐怕……无能为力,也只有康宁郡主有办法让皇上清醒过来。”
对于李太医的话,在场之人没有任何一个人怀疑。
毕竟当时,皇上中毒昏迷不醒几日,整个太医院对皇上的情况都束手无策。
这件事也是到后来,眼看着已经瞒不过满朝文武,秦栩才带苏巧巧进宫,让皇上醒了过来。
可是现在……
“好端端的,皇上的身体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一个大臣忍不住开口问道。
李太医却只是摇头:“微臣也不知。不过微臣猜测,皇上或许又被人下毒了也不一定。”
“毕竟上次皇上中毒时,没人知道是谁下的毒,甚至用哪种方法下毒,太医院如今也未曾查出来。”
气氛已经烘托到了这里,秦栩知道,事后差不多了。
“余公公,”他朝着余公公喊了一声,“昨日除了皇上身边伺候的人,可有什么人接近过皇上?”
说完,他厉声道:“若是没有其他人来过,那皇上身边伺候的人,便全部押入天牢,仔细审问一番!”
皇上身边的宫人一听,纷纷跪下。
他们可没人想进天牢,若是当真进了天牢,哪怕他们没有罪,就算不死,恐怕也得脱一层皮。
“煜王殿下饶命!”一个年纪小的宫人带着哭腔开口求饶,“奴才们都仰仗着皇上才能活在宫里,万万不敢对皇上不利。”
“奴才记得,昨夜贵妃娘娘曾经来过,说不定……”
“大胆!”秦栩厉声道,“你一个小小的太监,竟敢攀咬宫中的贵妃娘娘,谁给你的胆子!”
秦栩的话虽然这么说,可是朝臣们却纷纷把目光放到了同样在朝为官的王家人身上。
余公公也站了出来:“煜王殿下,奴才倒还真想起来,上次皇上中毒时,贵妃娘娘也曾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