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陈大双膝跪地,身体前倾,趴在那具冰冷的尸体之上,一阵浪淘大哭,口中还含糊不清地念念有词,俨然一副孝子的摸样。
一时间,围观的百姓不禁议论纷纷:
“这人真是可怜啊,花这么多的钱买了那么个千年灵芝,却不想竟毒死了自己的老父亲,作孽啊。”
“这舍得楼开业以后,一直受到这邦州城中达官贵人、王孙贵族的追捧和热衷,件件物品皆是拍出了天价,没想到卖的东西就是害人之物,真是太吓人了!”
“无奸不商,这句话果然是至理名言啊!”
“可那十三少看着十分亲和,无缺掌柜和青姑娘更是没有半分架子,不至于干出此等伤天害理之事吧?”
“对啊,该不会是这些人存心闹事的吧?”
……
一时间,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各种猜测之声不绝于耳。
看着眼前这一副孝子哭父的场景,晨瑾的心底闪过一丝冷笑,但是面上却露出丝丝的同情之色,上前两步,轻声道:“这位陈大兄,人已死,还请你节哀顺变,莫要太过伤心才好。”
“你倒是说得轻笑,又不是你死了老爹,你当然是站着说话不嫌腰痛。”陈大抬起头来,狠狠地瞪着晨瑾,一副泪流满面、伤心欲绝的摸样,“还有,不要跟我称兄道弟的,我与你有不共戴天的杀父之仇,我恨不得将你大卸八块、拔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喝了你的血!”
若是我那老爹死了,我定然不会伤心分毫。晨瑾心中冷冷地道了一句,看着眼前之人这声情并茂的摸样,却也不得不感叹他惊人的表演天赋。
“常言道: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乱说。我们舍得楼打开门做生意,图的就是个和气生财,自是不会做出这等伤人害命之事的。”因为陈大的话语,晨瑾的语气之中也染上了几分不悦。
“你这是想耍赖了?!”陈大愤然起身,居高临下地怒视着晨瑾,从怀中掏出一张折叠好的纸条,直直地往她的脸上甩了过去,“这就是我在舍得楼拍下那千年灵芝的凭据,这就是铁一般的证据。”
手一抬,晨瑾直接将那张纸握在了手中,展开一看,真的是三日前这陈大在舍得楼拍下一株千年灵芝的付款凭证,眉眼微微一挑:果然是有备而来。
“怎么样?现在赖不掉了吧?”陈大的眼中闪过一抹计谋得逞的精光,然后斗大的双眼在人群中一扫,疾步上前,竟将舍得楼的一个小厮一把提到了晨瑾的面前,“我还清楚地记得,那日就是他将那千年灵芝交到我手中。”
那小厮后背的衣领被人拎着,双脚离地,不断地挣扎着:“你快放开我,放开我啊!”
陈大一松手,将那小厮扔在了地上,怒视着他:“说,哪天是不是你将那千年灵芝亲手交到我手中的?”
感觉到凶狠的眼神,小厮浑身一震,忙向晨瑾投去了一个求助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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