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晨光微露,淡淡的阳光倾洒向这座寂静的州城上空,镀上了一层薄薄的金辉。
站在偌大的御书房的窗边,双手背在身后,仰头望着东边的那抹初升的阳光,东邦帝的眉头微微皱起,心底深处的沉重又有何人知晓?
一直伺候他的李公公也静静地站立在一旁,望着自家主子的背影,感觉东邦帝似乎一夜之间老了十余岁,心底不禁无奈地叹息了一声。
内心仿佛经过了一番强烈的斗争,李公公轻声走上前,道了一声:“皇上,一会就得上早朝了,不如您先休息会吧。”
“大将军王和丞相还是没有回音吗?”一夜未眠,难免有些上火,东邦帝一开口,声音中不禁透着几分沙哑。
闻言,李公公的视线不禁往那扇一直敞开着的门看了一眼,仍是没有半分的动静,眉头不禁微微皱起,脸上闪过一抹犹豫之色,但还是不得不回答着:“还没呐。不过,依着大将军王和丞相的办事能力,应该很快就有音信了,许已经在路上了。”
东邦帝微微颔首,自然是希望他所说的话成真,可脑海中不禁浮现出那日灵贵妃一头撞死时那赵承匡看着自己的眼神,平静中似透着满满的怨毒和咒恨,心底那抹一直萦绕着他的担忧随之渐渐扩大,似乎要将他那颗整颗悬着的心紧紧缠绕着。
“皇上,大将军王和丞相回来了,一定是带好消息回来了,你快看看呐。”忽然,李公公满是兴奋地叫唤着,完全失去了往日里的谨慎、沉稳,那是发自内心深处的最真挚的欣喜。
话音未落,一个急速地转身,东邦帝正好看到疾步踏入御书房中的慕容德和陈丞相二人,直接一抬手制止了他们二人正要行礼参拜的举动,急切地问道:“怎么样?赵家那边怎么说?”
对上东邦帝眼底深处那抹深深的希冀之色,慕容德和陈丞相的心里咯噔了一下,不禁同时垂下了视线,在同一时间都选择了沉默。
看着两人低头不语的样子,东邦帝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明了,但还是想得到一个明确的答案:“你们回答朕的问题。”
相视一眼,似乎经过了一番眼神交流,最终还是由慕容德做了回答:“赵主事说,他们赵家的粮食早就在一个月之前被全数高价收购了,颗粒无存。”
“什么?一个月前就被全数高价收购了?”东邦帝的眉头微微皱起,心底瞬间千回百转:依照奏折来看,地方官员也是从半个月前才开始上班西南一带的旱情,怎么就有一个人在一个月前就将赵家的所有存粮高价收购了,这到底是凑巧还是有心人故意而为之?
“那赵主事连夜带着我们参观了几个赵家在邦州城内的粮仓,确实是颗粒无存,所以微臣觉得他说的应该是实情,没有故意欺瞒的意图。”陈丞相也照实说出了一夜之间自己的所见所闻,眉头深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