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苏晓敏一夜未眠，陈志安也是一夜未眠。
要说，把曹辛娜亲自送到程副省长房间，是陈志安不想做的一件事。这等于是把一只狼送到另一只狼口。陈志安管知道，自己跟曹辛娜，只不过是逢场作戏，玩一种游戏罢了，但要让这个游戏再加进另一个人，还是对他的命运有决定权的程副省长，他的心里就不那么情愿，而且还有一丝隐隐的痛。
是男人，可能都有这种痛。只不过，陈志安痛得厉害，因为他怕，一夜之后，形势会对他不利，所以打曹辛娜走向程副省长房间那一刻，他的心就绷住了，直到第二天早上，还没松下来。
程副省长这一夜，却是过得相当痛快。
相当痛快啊――
程副省长一开始并没打算要对曹辛娜怎么样，几年前曹丽娜的死，江东吵得沸沸扬扬，有好事者甚至把死因归到他头上，说是他独占花魁，结果把曹丽娜逼疯了，逼得自杀了。幸亏后来公安做出了别的解释，要不然，他的前程就会受影响。这一次，程副省长决定洁身自好，再也不惹这些绯闻了。官员绯闻太多不是什么好事，程副省长这点自律还是有。再说他从万盛那边该得的，全已得到，没必要再增什么附加值。但是就前一天夜里，曹辛娜突然找了她，当时他快要睡觉了，这次下来，他感觉累，不只是身体累，心累。东江形势比他预料的要复杂。他原想，国际商城这么简单的一桩事，只要电话里暗示一下，东江方面就会不显山不露水地办好。没想，事情拖到现，东江方面仍然没有一个积极的姿态。向健江倒是态有所转变，但程副省长怀疑，向健江居心叵测，很有可能跟他玩阴谋。不能不防啊，虽说现他省里说一不二，但江东高层刚刚调整了班子，来的华书记表面上对他很尊重，内心怎么想，就不好琢磨了。还有副书记郑桐，此人城府很深，对国际商城，到现他什么态也没表，只说是情况不熟悉，还是由原来的同志做主。这话听上去很顺耳，但细一揣摩，里面还是有陷阱的。
让他恼火的是苏晓敏，这是根刺啊，扎得人难受，又拔不了，程副省长这趟下来，就是给苏晓敏颜色的，不能让她太过分！国际商城，必须不折不扣送到万盛手，这是他跟人家保证过的，至于万盛拿到项目后怎么做，那是另一回事，程副省长相信会有办法对付将来的局面。不就是搞假融资么，让它搞去，如今搞假融资假招商的不只万盛一家，这些人敢搞，就有办法收场，他们能量大得很。半年前生邻省的高速公路集资案，一开始也吵得沸沸扬扬，说要牵扯进不少高层领导，结果呢，还不是风平浪静了，除个把人出来承担责任，其他人都安然无恙，负责该项目的邻省副省长甚至官升一级，到另一个省当常委去了。很多事就是这样，外面的人只是看热闹，只是瞎诈唬，他们哪里懂得其奥妙。你以为高官出事是那么容易，个把项目搞砸就能让人家翻船？笑话！项目就是人搞的，搞不搞是一回事，搞好搞不好是另一回事，前者是态问题，后者则是水平问题。搞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必须得搞。搞不好却有太多原因，比如环境不好啦，下面人出问题啦，遇到国际大环境影响啦，等等等等，随便拿出来一条，就把问题说清了。就说东江国际商城，假如将来有什么后果，完全可以推给陈志安嘛，一个副市长出来承担责任，难道代价还不大？程副省长所以要下来，就是想排除一切干扰，快把这个项目落到实处，落到实处他才心安嘛。同时，他也想警告一下苏晓敏，这个女人是得警告一下，要不然，以后很多事，她还会给你添麻烦。
通过几天的旁敲侧击，还有或明或暗的训示，程副省长觉得，东江国际商城，铺垫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就交给陈志安，让他按正常程序走。再怎么着，程序还是要走的，而且一定要合法，要让人抓不到把柄。这点他对陈志安有信心。下午吃饭时他还暗示陈志安：“该走的程序一定要走到，这种项目是要能经得起时间考验的。”陈志安笑着说：“省长请放心，所有的环节我都安排好了，不会出事的。”
“这就好，这就好啊。”程副省长笑着拍了拍陈志安的肩膀，然后将目光投到一边站着的曹辛娜身上。
曹辛娜冲他甜甜一笑，程副省长感觉自己的目光有些湿，也有些黏。
是个美人呢。程副省长这么想了一下，快速收回目光，他怕当着大家的面失态，失态多不好。
刚才洗澡的时候，他又想起了曹辛娜，这些天心思全向健江和苏晓敏身上，对曹辛娜，注意得不够。晚饭后那一瞥，还是让他瞥进了一些东西。比如她挺拔的身段，高傲得让人不敢触目的胸，以及从裙摆里露出的大腿。是个美人呢，程副省长咽了口唾沫，然后就赤身**倒海绵一般的软床上。软床刺激了他，软床总是能勾起男人的一些**，程副省长已经感觉到体内有火燃烧，娘的，便宜了陈志安，姐妹俩都成了他的下酒菜。
程副省长正生着气，门被轻轻叩响了，程副省长以为是服务员，不耐烦地说：“睡下了！”就这时候，他听见了一声软软的港语：“副省长，是我，辛娜。”
程副省长怔了有那么半秒钟，意识到门外站的正是令他浑身热睡不着觉的曹辛娜时，一个箭步就扑过去，打开门的一瞬，他才想起自己没穿衣服。程副省长喜欢裸睡，不管是家里还是宾馆，都喜欢把身上扒得光溜溜的，这个习惯其实不好，至少不雅，但他愣是保持到了现。“请稍等。”程副省长一边说着，一边回来穿衣服，想穿得白日里那么衣冠楚楚显然来不及，草草套了睡袍，胡乱系了下带子，就扑过去打开了门。
曹辛娜站门外，不进。程副省长急了：“进来呀，站门口做什么？”
“我怕打扰副省长。”曹辛娜幽幽地说。
“没事，没事，反正也睡不着，进来聊聊。”
曹辛娜这才把身体送了进来。
曹辛娜真把自己送到房间，程副省长反而为难了，他想，到底要不要把她那个掉呢？要说主动送上门来的菜，吃一口也无妨，全吃了也不是多大的事。但是程副省长还是多了个心眼，毕竟这是东江，人多眼杂，况且，他听手下亲信说，曹辛娜不比她姐姐曹丽娜，这女人心术歪着呢，来江东的目的很不纯。程副省长忍了几忍，终于把体内那股火压下去，他想，只要想吃，有的是机会，不乎早一天晚一天。于是他板起脸，一本正经跟曹辛娜谈起工作来。一谈工作，曹辛娜反倒慌乱了，她这么晚找上门来，就是想让程副省长解解寂寞。她心里，还是想着长的。
一个美好的夜晚就这么让程副省长浪费了，但曹辛娜第二次送上门来后，他就什么也不顾忌了。我还顾忌什么，我早就应该把她睡了！
于是，几乎没什么前奏，甚至连一点浪漫气氛也没营造，程副省长就恶狼扑食一般，将曹辛娜摁倒床上。
……
**过后，曹辛娜软绵绵赖程副省长怀里：“谢谢您，副省长。”
“谢的话就不说了，项目我是给你了，你要保证，不能让它出事。”
“怎么会呢？”曹辛娜幽灵一般笑了一下，伸出舌头，挑逗起程副省长来。程副省长本来是了兴了，经她这一挑逗，兴头又上来了。
“你个妖精，怪不得陈志安会死心塌地为你卖命呢。”
“省长不要这么讲嘛，我们是合作，共赢。”
“共赢，是共赢。”程副省长用力搂住了曹辛娜。
曹辛娜挣扎了几下，道：“副省长，我连明清一条街也要，不能让苏晓敏给了别人。”
“这……”程副省长手上的动作僵住了。
“你就答应我嘛，好不好？”曹辛娜如蛇般缠了上来。
“好，好，我答应你，我啥也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