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波人流从机场涌出,维塔斯背着一个黑色双肩包,快步走出出站口。
之前签订协议的时候,他就答应过江南,每年都会来华国一次升级设备。前段时间因为太忙,才推迟到今日才来。
看见想念已久的人,维塔斯开心不已,冲上前拥住了想念已久的人。
江南眉眼间也全是笑意,拍拍维塔斯的手示意他放开:“饿了吧,上林路开了一家私房菜,可好吃了,晚了就没位置了。”
维塔斯这才放开了人,笑道:“小南,你现在变得更漂亮了。”
江南斜了他一眼,佯装愠怒道:“你是说我以前不好看?”
维塔斯着急摆手,解释道:“现在更有女人味了!”
江南扑哧一笑,不再逗他:“上车吧。”
“小南,前段时间我收到风声,说江氏要被收购,是怎么回事啊?”维塔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江南脸色一僵,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笑道:“捕风捉影的事情,不是真的。”
维塔斯也咧开嘴:“我就说嘛,有陈嘉树在,谁还能欺负得了你。”
对啊,除了陈嘉树,还有谁能欺负她。江南彻底寒了脸,觉得呼吸有些不畅,降下来车窗通风。
维塔斯敏锐地注意到了她的情绪,小心翼翼地开口:“你们吵架了?”
江南摇摇头,牵强地笑笑:“不要再提他了。”
维塔斯的出现,好像就是在提醒她陈嘉树曾经对她有多好,再对比现在,他们之间隔着仇恨,连一句话都不能好好说。
更别提他们之间还有一个孩子,还不知道要隐瞒到什么时候。
看着她愁苦的脸,维塔斯紧紧地皱起了眉头。当初就因为陈嘉树对她好,他才舍得放手,短短一年多的时间,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他看着她美丽的侧脸,心中暗暗下了决定。如果江南真的过得不好,就算得罪了陈嘉树,他也会把人抢过来。
江南带着维塔斯进私房菜馆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一个男人。
“对不起,先生。”她连忙道歉,一抬头的时候却愣住了,这不是那天让宋悦溪哭得伤心的那个男人吗?
“没事。”男人冷淡回应了一句,脚步不停,继续往门外走。
江南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直到男人在拐角处消失不见。
见她停下,维塔斯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又回头看了看:“小南,你认识那个人吗?”
江南回过头,温和一笑:“不认识,只是觉得眼熟。”
心底却在猜测,让宋悦溪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哭成那样,也不知道也是个什么人物,看着面孔不像是华国人。
她没有注意到,男人去而复返,拿起相机拍了几张相片,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容。
很快,陈嘉树就收到宋悦溪传的几张照片,是江南和一个男人出入餐厅和酒店的,男人背着双肩包戴着鸭舌帽,看不清脸。
他的脸黑得几乎可以滴出墨来,又是一个男人,江南有他一个还不够吗?难道真的要将人关在家里才好?
宋悦溪的信息一条条发过来:“学长,她配不上你,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只有我才是真的喜欢你,学长,你回头看看我好吗?”
......
陈嘉树心烦意乱,本想骂她一顿。想到徐子皓现在在追她,指尖一动,把人拉进了黑名单里。
男人拿着宋悦溪的手机,信息发着发着居然发不过去了,他脸色一沉,狠狠把手机摔了出去。他就不信了,他一定要让陈嘉树尝到痛失所爱的滋味!
宋悦溪默默捡起手机,一言不发地看着满脸阴沉的男人。
“你就不能放过自己,放过陈嘉树吗?”
男人扬起一抹讽刺的笑容,直视着宋悦溪:“他害我爱的女孩至今还躺在医院里,你说,我要怎么才能原谅他?”
被他的话刺痛,宋悦溪往后踉跄了两步:“莉莉安的事情是个意外,陈嘉树根本就没在意过她。”
“啪——”
宋悦溪捂住脸摔倒在地,满脸惊诧地看着男人。
“不许你这么说,莉莉安那么优秀,看上他是他的荣幸!他凭什么,凭什么连一个正眼都没有给过莉莉安,要不是因为他这样,莉莉安怎么会想不开自杀?”
男人神色癫狂,愤怒地说着。宋悦溪泪流满面,眼里的光慢慢暗淡了下去。
她想说,我也一直追随在你身后,你又何尝正眼看过我一次?
她慢慢站起身来,隐藏眼里的受伤,倔强地看着男人:“我不想陪你玩了。”
“你说什么?”男人癫狂的表情还停留在脸上,看着有些怪诞。
“我给你两个选择,跟我结婚,或者分手,我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眼前。”
男人扑哧一笑,似乎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讥讽说道:“你跟外面那些女人有什么区别,还不是看中我的钱想上位?我只不过是看你乖才留你在身边,你现在的胃口却越来越大了!”
到最后几个字,男人用近乎凶狠的语气说了出来。
仿佛一声声惊雷在耳边爆炸,宋悦溪不可置信地看着男人。看了半晌,又觉得好笑,原来在男人眼里,她的深情和妥协都不值一提,跟外面那些拜金女没什么不同。
她的心慢慢沉寂了下去,手臂垂下,无力道:“好,我知道你的选择了。”
男人心中一慌,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在渐渐失去,他皱起眉头,警告道:“你想清楚!你要是走了,就别想再回到我的身边。”
她以前也不是没想过要离开,可是只要他一这么说,她就会妥协。他以为,这次也一样。
宋悦溪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声音疏离而冰冷:“以后再也不会了。”
男人以为她想通了,心中一喜,还不待他说什么,又听她补充:“我不会回来了。”
宋悦溪最后看了她爱了多年的男人一眼,慢慢转身,离开了这栋让她伤透了心的房子,外面似乎刚下过一场雨,如同她心里一样潮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