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坐在病房中间,左看看右看看,漂亮的小脸皱成了一团。
维塔斯朝陈嘉树病床的方向挥了两拳,邀功道:“小南,我为你报仇了!”
陈嘉树眼神一暗,装模作样地“嘁”了一声。
“别吵了!”
江南这会儿头痛得很,本来想躲出去清净清净,被维塔斯这么一搅和,不得不担任起照顾两人的责任。
还好陈家父母在他们婚后不久就去环游世界了,不然让他们知道这些小辈闹成这样,她都没脸在这个城市生活了。
维塔斯被她一吼,委屈巴巴道:“小南,我饿了。”
江南这才想起,折腾了大半天,他们都还没吃饭,当即打电话订了饭菜。
陈嘉树在那天看见江南的泪眼后就后悔了,可是自尊心作祟让他说不出道歉的话。
后来调查清楚江南只是去帮刚落地华国的维塔斯订房间,懊悔的情绪更是充斥了胸膛。
此时看着维塔斯撒娇,他也讷讷不敢出声。
订了饭菜也不再管两人,江南拿着手机交代莫文斌一些工作事宜。
半晌后,维塔斯津津有味地吃着午饭,嘴里还不停地夸赞:“真香,小南真有眼光,选的饭菜都那么好吃!”
江南扯了扯嘴角敷衍一笑,一抬头就看到了陈嘉树耸拉的眉眼:“老婆,我也饿......”
她看着他包得严严实实的双手:“......”
“真香!老婆喂的饭菜就是好吃!”陈嘉树边吃边拿眼睛瞥着维塔斯,得意地笑。
他就知道江南不会丢下他不管的!他们是天底下最恩爱的夫妻!
维塔斯嘴角抽搐,想把手里的饭扣在那张讨人厌的脸上。
江南也脸色一黑:“闭嘴!嘴巴只能用来吃饭,别的话我一个字都不想听!”
陈嘉树满脸失落,老老实实地吃饭,只是一双狭长的黑眸目不转睛地盯着江南。
维塔斯见状,翻了个白眼,用华国最近流行的网络用语来说,就是绿茶!
他恨恨地盯着自己吊着的双腿,心中可惜,怎么就不是他伤到手呢?
饭后,维塔斯已经睡下,微弱的鼾声响起。
陈嘉树却像屁股上有钉子似的,左扭右扭。
“南南......”
他终于忍不住叫了在一旁用手机办公的江南。
江南一个眼刀飞过来,他也管不了那么多,憋红了脸色:“我想上厕所!”
江南又看看他的双手:“......”
“啊~”羞人的水声响起,陈嘉树舒服地叹了一口气。
江南脸色通红,催促道:“快点!”
陈嘉树厚着脸皮调侃她:“害羞了?又不是第一次见了。”
江南深吸一口气,一遍遍告诉自己不要和残疾人生气。
正当陈嘉树也昏昏欲睡之时,一个护士推着小车进来,拿着名单看了一眼,说道:“陈嘉树,家属要求插尿管。”
......
由于陈嘉树住院,江南也有了更多时间回去看团团。
小家伙一看见她就憋着嘴哭,委屈得不行。江南心疼地搂在怀里,恨不得再也不跟团团分开。
老谢也问:“小南,你跟你老公说清楚没有啊,孩子总归要跟在父母身边。”
江南垂下长睫,掩盖眼底的复杂。
季晓野最后的表情历历在目,好像真的有了几分真心的样子,让她拿不定主意。
“小南?”
见她不答,老谢又追问道。
江南勉强地笑笑:“我还没跟他说团团的事。”
活了大半辈子了,也不知道这些小年轻在想什么。老谢长叹了一口气,眉宇间染上忧虑。
知道他是在为自己操心,江南如今也说不出什么话去安慰他。
她自己现在都还找不到方向,怎么敢告诉陈嘉树团团的消息?
出了简蓬水榭,江南驱车来到商场,给那两只斗牛买点换洗衣物。好几天了,再不洗都馊了。
结果刚进门就看到了一出好戏,又见到了宋悦溪和那个外籍男人。
外籍男人堵住宋悦溪的去路,不知说了些什么,宋悦溪十分激动,扇了男人一耳光。
她刚想走近一点听听他们在吵什么,男人就怒气冲冲地走了。
而宋悦溪,又毫不意外地,捂脸哭了起来。
这人到底是何方神仙,每次都让宋悦溪哭得死去活来的。
宋悦溪哭着哭着,感觉到有一道目光一直在盯着自己,定睛一看。
江南正伸长脖子在旁边看呢!
她脸色一黑,什么伤心情绪都没有了。抹了一把脸,还抹了一手鼻涕。
妈的,女人最见不得自己在情敌面前丢脸,哪怕这是个假的情敌。宋悦溪这会儿想当场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江南递去一张纸巾,幽幽地说:“擦擦吧。”
宋悦溪刚想说她不要,一激动就冒出了一个鼻涕泡。
......她默默接过纸巾,声若蚊蝇地说了声:“谢谢。”
“我每次见你面对那个男人,你都哭得很丑。”
宋悦溪两眼一黑,什么?她还见过不止一次?
不过江南没有再理她,说完这句话之后就走了。
她顿了顿,喊道:“江总!”
等江南回过头,她难堪地咬咬下唇,坦白道:“我和陈总没什么,他不喜欢我,我也从没喜欢过他!”
江南纳罕地看着宋悦溪,她听到了什么?她感动了情敌?
宋悦溪面色赧然,刚想逃走,就听江南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你真实的眼光很差,那个男人根本配不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