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生佯装战战兢兢地问:“伤了谁啊?”
警察瞥了他一眼,眼里有些同情。正当何生一头雾水的时候,就听他嘴里无情地说出一个名字。
“陈嘉树。”
何生这下是真的被吓到了,双腿瞬间无力,两个警察把他搀扶着上了警车。
那些不长眼的傻X,居然把陈嘉树打伤了。这下不脱层皮,怕是出不了警察局了。
江南魂不守舍地回到了江中,就连面对团团的时候都活跃不起来。
陈嘉树突然出现为她挡了那些人的袭击,但是又表现得不想跟她有过多联系一样飞快地走了。
快得她现在都怀疑,这是不是她做的一场梦。
她颤抖着手指,拨出那个烂熟于心的电话。
那头传来淡淡的有些不耐的声音:“喂?”
江南一下子顿住了,凭着一腔冲动给他打了电话,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陈嘉树坐在审讯室里,冷冷地瞥了何生一眼,又看看手机,那头一直没有说话:“喂?听得到吗?”
“听得到。阿树,你去医院了吗?”
陈嘉树有些烦躁,都要离婚了,还来关心他的死活干什么?
“一点小伤,不碍事。你还有事吗?”
一颗心就像被人掐住了一般,江南微微叹了一口气,这么冷漠的语气,是一句话都不想再跟她多说了吧。
是啊,自己伤他那么深,怎么能理直气壮要求他再接纳自己。
“江南?”陈嘉树还以为她在家出了什么事,有些紧张,抓起椅子上的外套就想跑出去。
“没事,你忙吧。”江南深吸一口气,飞快挂了电话。
陈嘉树:“......”
这个女人,扰乱别人的心的本事一直不小,最近还见功力见涨。
他烦乱地把外套丢在身上,大步迈了出去。
一起坐着的李警官奇道:“阿树,你不看了?”
“我相信你会处理好的。”陈嘉树头也不回,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李警官啧啧两声又重新面向何生,心里吐槽道,这就是欲求不满的男人啊。
低调的黑色跑车飞驰在盘上公路上,一会儿就回到了熟悉的别墅。
江南听到外面发动机轰鸣的声音,似有所感,把团团交给保姆,就冲了出去。
半山别墅的鲜花依旧热烈,院子也很整洁,户外的桌子上还放着一套精致的茶具,一看就是时常有人住在这里。
陈嘉树心中的阴霾不由得散去了一点。他还以为,她早就迫不及待地搬去简蓬水榭和谢炜住在一起了呢。
本来只是来熟悉的地方看看而已,没想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就出现在了露台门口。
江南穿着淡紫色毛衣,配着白色的长裙,一身装扮温柔又娴静,把本身的艳丽都掩盖了三分。
两人就隔着栅栏静静地凝望着,谁也没有再朝对方靠近一步。
半晌后,陈嘉树装作若无其事地说:“这段路好飙车。”
江南点点头,面上带上一丝微笑:“这段路车很少。”
能不少吗。一座山,统共就三五户人家。
陈嘉树下巴一挑,目光望向桌上的茶壶:“我能进来喝杯水吗?”
江南心中愉悦,刚想答应。里面突然传出团团奶声奶气的婴语声。瞬间,她吓得所有旖旎都不见了。
她笑意僵在脸上,尴尬地说:“可能不太方便。”
同样僵住的还有陈嘉树,他脸上笑容渐渐凝固,还是还在玩笑试探:“有我不能见的人?”
谢炜住到了他的房子里,睡着他的老婆?
江南这下连笑都笑不出来,扯了扯嘴角,最后放弃了,无助地望着他。
呵。做出这副表情来干嘛?他陈嘉树又不是洪水猛兽,难道还会强硬闯进去不成?
“算了,我不会进去,你不要勉强。”陈嘉树冷笑一声,钻进车子扬长而去。
车子一溜烟就不见了踪影,江南捂住脸,慢慢地蹲下,不一会儿,呜咽声就从指缝流出。
其实她现在并没有那么抗拒让他知道他们之间有个孩子。
但是刚才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一听到团团的声音,她就慌了,下意识地拒绝陈嘉树。
“哈哈哈。”
黑车的跑车里,陈嘉树一脚油门踩到底,喉间逸出嘲讽的笑。
他刚才居然还妄想着有没有机会和江南重归于好。做男人做到这个份上,他陈嘉树真的全华国第一绿毛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