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嘉树一连喝了好几杯之后,总算明白了一开始维塔斯眼里的兴奋是什么意思。
原来江南是个人菜瘾大的小菜鸡!
他不得不正视江南手中的牌,看她又要扔出一张红桃K,顿时眉心一跳:“别出这张!”
江南微微有些疑惑地望着他,陈嘉树指着一张黑桃7:“出这张。”
对面的维塔斯看了一眼手中的牌,脸色难看地说:“我输了。”
“阿树,我赢了!”江南高兴地小声欢呼。
陈嘉树笑得温和,说话间语气却不容置喙:“等下我让你出什么你就出什么。”
“好。”江南眼睛亮晶晶的,只要能赢,他指哪张打哪张。
维塔斯晦气地转过头,开始懊悔为什么要叫陈嘉树过来,这不是往他嘴里塞狗粮吗。
设计部其他同事都跟维塔斯玩儿得不错,见他不太高兴,都趁着酒意轮番挑战江南。誓要把一旁的“老板娘”喝趴下给维塔斯庆祝。
不过江南得了陈嘉树的指点,居然再没输过一局。反倒是不少同事已经趴在桌上装死。
维塔斯脸色阴沉:“家属一直出声不太好吧?”
陈嘉树挑了挑眉:“你刚开始可没说过,不会是玩儿不起了吧。”
这句话果然激怒了维塔斯,他咬着牙,僵硬地笑道:“怎么可能,这才喝多少,我是不会认输的。”
然而事实证明,不管他认不认,对上了陈嘉树,他就没赢过一次。
维塔斯满脸通红,大着舌头说:“你不要高兴得太早,今天晚上不把你灌趴下,我是不会罢休的!”
陈嘉树环视了一圈,除了他们几个,桌上几乎就没有站得起来的人了。
他忍不住轻笑一声:“就凭你?”
说着他又拎上两瓶威士忌,挑衅道:“一人一瓶,对瓶吹?”
维塔斯扫了两瓶满满当当的褐色酒液一眼,软软地趴下装死。
大丈夫能伸能屈屈屈......
江南叫了车,送走了最后一个同事。才坐上驾驶座一脸崇拜地看着陈嘉树:“阿树,你好厉害啊。你以前也玩过吗?”
“没玩过。”陈嘉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看你输了几把就看出门道来了。”
江南有些难为情地吐了吐舌头:“我太菜了,上次就让维塔斯喝吐了。”
原来如此,难怪他这么想迫不及待地报复回来。
“下次没有我在,不要玩这种游戏了。”他都不敢想,凭她的技术,要是没有人帮她喝,她会醉成什么样。
“其实这也就是我第二次玩啦,一回生二回熟,今晚不就赢了很多次吗?”
赢了那么多次,难道不是他赢的吗?陈嘉树无奈,还要再说,就听旁边的女人着急卖乖道:“没有你在我以后绝对不碰扑克牌。”
江南嘿嘿一笑,还是赢有意思。
距离过年越来越近,街边光秃秃的绿化树也挂上了一个个红灯笼,各个商铺也翻出了那几首烂熟于心的贺岁歌曲放着。
江南和陈嘉树带着团团来到了商场,准备给团团置办几套过年穿的新衣。
刚进门,就听到有人兴奋地说:“前面有人在求婚。”
两人抬眼望去,前方不远处果然围了一堵人墙。但是他们都不打算凑热闹,遂抱着团团从一旁的扶梯上了二楼。
“小溪,嫁给我好吗!”一个充满磁性的男声开口。
小溪?
江南在扶梯上向下看去,顿时大吃一惊:“宋悦溪?”
谁?陈嘉树抱着团团,也跟着往下看。宋悦溪虽然腹部还不太显怀,但是人已经丰腴了不少,而单膝跪地的男人,明显不是他的好兄弟徐子皓。
陈嘉树一头雾水,徐子皓前段时间不是还跟他借钱说要给宋悦溪一个未来的吗?
反倒是江南捅了捅他的胳膊,小声道:“就是这个男人让宋悦溪来追求你,实则是想报复你,你认识他吗?”
什么玩意儿,要用一个女人来报复?陈嘉树心下无语,仔细看了男人几眼:“我不认识他。”
楼下已经在起哄:“嫁给他,嫁给他!”
而宋悦溪微微摇头,神色明显有些无助。
陈嘉树皱着眉头,把团团交给江南:“我下去一趟。”
报复?他倒要看看他想报复什么。
宋悦溪连连后退,可身后是人墙,她又怕男人伤害到她肚子里的孩子,一时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这时,一个清朗的声音传来:“这样逼迫一个女人,不好吧。”
人群顿时鸦雀无声,愣愣地看着男人无可挑剔的五官,有些常关注新闻的,甚至觉得他像一个人——华国首富陈嘉树。
要真是首富,出行肯定好几个保镖,怎么会自己一个人逛商场?
那些人正当以为自己想多了时,就看单膝跪地的男人站直了身,带着无尽的恨意:“陈嘉树!”
“是我。你是哪位?”陈嘉树双手插兜,淡淡地看着他。
“你不认识我?”男人惊愕地睁大双眼,“那你还记得莉莉安吗?”
陈嘉树皱着眉头,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像之前在M国留学的时候确实有一个同学叫这个名字。
他疑惑问道:“是......我的同学?”
男人顿时癫狂大笑,莉莉安为了他自杀,还成了一个植物人。自己也因为他不人不鬼,躲在暗处,甚至丢了自己最爱的女人。
他竟然连他们是谁都不知道。
“你居然忘了!”
宋悦溪惊恐地后退几步,她最清楚莉莉安在男人的心中的影响,大喊道:“威尔森,我早跟你说过莉莉安的事是意外,这不关学长的事。”
那样一个女人,为了博人眼球什么都敢做!不过是一场玩火自焚罢了。
男人却丝毫没有听进去的样子,倏地从黑色夹克中抽出一把匕首:“你敢忘了她,那你就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