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过了十几分钟,走廊外就传来了急促的奔跑声。下一秒,大门“砰”地被打开:“溪溪,你怎么样?”
“你怎么坐着呢?阿树,你太不像话了!”
宋悦溪尴尬地指指病床上脸色有些苍白的陈嘉树:“是学长流了好多血,他被捅了一刀。”
“原来是你啊。”徐子皓松了一口气,幸灾乐祸地掀开他的衣服看看,看见受伤的位置瞬间乐了。
“哟,伤这儿了?以后还能行吗?”
陈嘉树翻了个白眼:“你应该感谢我,要不是我,这一刀指不定捅在你俩谁身上。”
江南也气得不行:“宋悦溪那个前男友也太可怕了,谁求婚在衣服里面藏把刀啊。”
“什么?”
前男友?求婚?闹了半天,小丑竟是他自己?
徐子皓惊愕地看着宋悦溪:“怎么回事?”
宋悦溪低着头绞着手指,讷讷说道:“我、我被威尔森求婚了。恰好这个时候学长出现,威尔森就伤了学长......”
徐子皓突然提高音调:“我不是跟你说过不许再见他吗?”
宋悦溪吓得一颤,双眼瞬间浮上泪花:“他、他拿我的父母威胁我,说只是见我最后一面。”
“那你怎么不跟我说?”
“跟你说有什么用?”
宋悦溪啜泣着,徐子皓顿时愣住。
是啊,有什么用呢?如今他失去了徐家的庇护,每天早出晚归地忙碌,一个月赚的还没以往一天花得多。
眼看气氛不太对,江南小心地问:“那个人是什么来头啊?”
“他是M国查理家族的次子。”徐子皓有些失落,如今的他,对上那个男人确实没有胜算。
“不早说。”陈嘉树掏出手机,“我正说他看着有些眼熟,查理家族现在的掌权人也是我的同学。”
一个国际电话拨打出去,威廉静静地听完陈嘉树的话,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
“这件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
他现在正打算把公司开到华国去,得罪了陈嘉树,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况且,他那个弟弟无法无天惯了,是该给点教训了。
一场僵局就这样轻轻松松地化解,大家还没来记得松一口气。团团就使劲儿地往江南怀里钻,嘴里着急地念叨着:“NeiNei......”
眼看小家伙的小嘴马上瘪了下去,江南赶紧把一旁的包摔到徐子皓怀里:“包里有奶粉和奶瓶还有水。快,帮我冲个奶。”
“啊?”徐子皓上一秒还沉浸在对自己无能的自责中,下一秒就受到了如此重任,手忙脚乱地把东西都倒出来。
江南在一旁指点着,徐子皓赶紧照做。慌乱之下,差点打翻了杯子里的水,还把奶粉洒了一点。
“你快点呀,不然以后你孩子等你一口奶都要饿死了。”
听见她的催促,徐子皓简直急得满头大汗,直到把奶瓶塞到江南手中的一瞬间才重重吐了一口气。
他抱怨着,后知后觉地问:“这孩子是谁的啊?他爸怎么这么不靠谱,扔下一个孩子在这里。”
蓦得感到后背一凉,徐子皓瞪大双眼僵硬地转过头:“阿树?”
陈嘉树凉丝丝地问:“你看他像谁?”
小家伙有奶万事足,呼哧呼哧喝得正香。徐子皓愕然地盯着他,心里愈发麻木。
感觉到这个怪叔叔一直在盯着自己,团团愤怒地看了他一眼,背过身护住奶瓶。
徐子皓:“......”
本来宋悦溪怀孕让他觉得自己终于有一样事情超越了陈嘉树。没想到,他突然蹦出了一个这么大的儿子。
“看清楚了吗,肯定比你家的可爱。”
那可不一定,徐子皓干笑两声:“这该不会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吧?”
这话一出,一屋子人像看智障一样看着他。宋悦溪尴尬地别过脸,为肚子里的崽子的智商堪忧。
江南幽幽地说:“你们两个真的挺相配的,脑子都喜欢出走。”
陈嘉树的伤口不深,躺了半天就决定回家休养了。
徐子皓送他们回去,在搀扶陈嘉树下车的时候低声说道:“阿树,谢谢你。”
如果不是他摆平了威尔森,他给的阴影大概会一直笼罩在他们的小家。
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见徐子皓说这么煽情的话,陈嘉树抖落了一串鸡皮疙瘩,把胳膊从他手里抽出来。
“你别这样,我害怕。”
“你他妈!”徐子皓咬牙切齿,天知道这短短的一句话他都酝酿了一路了,等那两个女人都下了车他才敢开口。
“不是为了你,他伤了我,这是他要付出的代价。”
陈嘉树斜了他一眼:“你知道我身价多少吗,我失去的这些血,卖了你的小工厂都不够赔。”
“草。”徐子皓忍不住爆发了一句国粹,要不是看他还受伤,肯定要揍他一顿。
翌日,天刚刚破晓。
手机呜呜震动,屏幕熄了又亮。江南半眯着眼,烦躁地接起电话。
“喂,妈。”
季晓云的哭喊差点刺破耳膜:“南南,你快回来吧。你爸要跟我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