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久，怀虚道长才逐渐回过神来。
“果真是应了那句话，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怀虚道长感慨不已，即使以他的心境，脸上也久久无法恢复平静。
“老实说，在此之前，我也不相信世间还有如此奇事。”林羽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又问道：“道长此前可知道通玄境？”
“知道。”怀虚道长微微颔首，旋即又摇头叹息道：“但也可以说不知道。”
“此话何解？”
林羽满是疑惑的看着怀虚道长。
怀虚道长可不是喜欢绕弯子的人。
他这话，确实有些反常。
怀虚道长微微一笑，解释道：“道家的部分典籍，倒是提到过通玄境，但通玄境，已经超越了武道的范畴，故而谓之为修真！修真之根本，便是羽化登仙、长生不老，此乃虚无缥缈之事，所以，贫道虽然有所了解，但却从未深究过！”
原来如此！
林羽明白了怀虚道长的意思。
稍作沉思，林羽又兴致勃勃的说道：“道长可否具体说说，就说你知道的。”
“既然你有兴趣，贫道便说说吧！”
怀虚道长端起茶碗喝上几口热茶，这才微笑道：“通玄，玄通之始！所谓玄通，便是神通，腾云驾雾、呼风唤雨、颠倒阴阳等等，皆是神通……”
怀虚道长侃侃而谈。
林羽坐在他对面，听得一愣一愣的。
在怀虚道长的描述中，通玄境，只是修真最低的门槛。
就像是从后天踏入先天的门槛一样！
武道之精要在于强化体魄。
而修真之精要，则是强化精、气、神！
当精气神强化到一定层度，便能凝气成丹，称之为金丹。
金丹一成，才算是真正的开启修真的大门。
那时候，御剑飞行、翻江倒海，甚至是灵魂不灭，都有可能！
修真的世界，完全就是神话中的世界！
所有不可能，在这个世界几乎都成了可能。
包括，死而复生！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即便是身为道士的怀虚道长，也不信这修真之说。
怀虚道长跟林羽说了很多，这些都是道家典籍上真实记载的内容，但说到后面，连怀虚道长都觉得太过扯淡，实在没法再说下去。
说完，怀虚道长又悠然一叹，“即便是现在，贫道也认为这些东西太过虚无缥缈，或许，修真是真的存在，但应该不至于如此玄乎，无非就是更高的境界而已！贫道说的这些，你听听即可，不必太过当真，以免为之所扰。”
林羽躬身致谢，微笑道：“小子明白。”
怀虚道长的观点，他是认同的。
修真确实可能存在，但太过玄乎，就不是修真，而是神话了。
记载这些内容的人，不免会有夸张之词。
怀虚道长微微颔首，又道：“对了，你若有空的话，可否带贫道去那昆仑神族的族地看看？贫道听你这么一说，也难免有些心痒，想去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这个……”
提到此事，林羽顿时面露尴尬之色。
“既然你还有别的事，那便算了。”怀虚道长只当他是不愿意，也不强求。
“这倒不是。”林羽微微摇头，尴尬道：“说来惭愧，因为我们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动了那护山大阵的阵眼，现在，那护山大阵已破……”
说着，林羽又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一并说出来。
听完林羽的话，怀虚道长再次陷入震惊。
怀虚道长呆呆的看着林羽，过了半分钟，才勉强回过神来。
“伏羲道场……”
怀虚道长喃喃自语着，突然抬头看向林羽，“你确定那是伏羲道场？”
“完全不确定！”
林羽摇头苦笑道：“此事距今已经太过久远，单凭神连川的话，无法认定那就一定是伏羲道场，但可以肯定的是，在那悟道的那位，定是一位绝世强者！”
说起这个事情，林羽心中也是遗憾不已。
可惜那道场里面只留下了那玄奥的图案，没有留下任何文字性的描述。
倘若有些文字性的东西，肯定有助于确定那是否视伏羲道场。
“这倒是！”
怀虚道长颔首道：“能将天地大道融入一张图中，其修为绝对是登峰造极！只怕，那位就算不是人王伏羲，也是一位强横无比的修真者。”
“嗯！”林羽认同的点点头，“对了，说起那张图，小子还有些疑惑，想向道长请教。”
“但说无妨。”怀虚道长微笑道。
“小子在那张图前入定了十四天，期间，好像一直在跟什么东西捉迷藏……”
林羽也不隐瞒，将自己在入定的时候的那种感觉详细的描述出来，说完之后，又向怀虚道长请教道：“那一直抓不到、看不透的东西，是否就是天地大道？”
“这……”
听着林羽的问题，怀虚道长不禁陷入沉思。
努力的思索一阵，怀虚道长这才幽幽回道：“按你所说，贫道也认为那确实是天地大道，你现在之所以看不透、抓不到，不是你悟性不够，而是缺乏机缘！机缘不到，便是将那天地大道写在纸上，你也悟不透！”
“那……需要什么样的机缘？”林羽好奇的问道。
“贫道也不知道。”
怀虚道长摇头道：“机缘本就可遇而不可求，谁都不知道机缘何时到来。”
“这样么？”林羽想了想，也不再强求，旋即又笑着问道：“道长觉得，何为天大大道，又何为小道？道长可否与小子说说道长自己的理解？”
怀虚道长是真正的得道高人。
听听他的见解，应该会对自己有些帮助。
即便是没有帮助，也算是拓宽眼界了。
怀虚道长沉思片刻，苦笑着看向林羽，“你这可就有些为难贫道了。”
“为何？”林羽好奇道。
“在贫道看来，道即是道，并无大道小道之分！”怀虚道长微笑道：“道本无形，天地万物皆可为道！有以善入道者，亦有以杀入道者！能守住本心，便是有道！若非要分大道与小道，贫道窃以为，万千小道，殊途同归，便是大道。”
林羽闻言，不禁陷入沉思。
怀虚道长的话，倒是让他心中的疑惑稍有开释。
但疑问的根本还在，并未消失。
或许，是因为自己还未悟透吧！
良久，林羽起身，躬身道：“多谢道长指点。”
“不必客气。”怀虚道长摆摆手，又道：“可否带贫道去那道场看看？贫道对那道场和那张图，也是好奇得紧。”
“当然！”林羽毫不犹豫的答应，“若道长没事的话，咱们现在就可出发。”
“好！”
怀虚道长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