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女府内,权苓钰坐在榻上,手中细布仔细的擦拭着手中的剑身,突然想到了什么,她嘴角勾起一抹淡然而意味深长的微笑,“或许,我还是太高估了他们。”
她慢慢的擦拭手中的剑,轻声感叹道:“真是没想到,他们竟然因为穆家留下的东西中里面的文字而停滞了,我还真的以为,他们早已为这一切做好了准备呢?”
站在一旁的苓宁,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毕竟,跟前朝有关的东西都在京城,他们无论如何都要来京城,而且会前朝文字的人,本就屈指可数,更别提穆家留下的东西,其上所载,用的还不是普通的前朝文字,”
言及此处,苓宁目光中闪烁着好奇,转而询问:“不过,殿下此行,可有什么收获?”
权苓钰手中的剑经过她细心擦拭,剑光流转,她缓缓将剑举至眼前,端详着剑身,确认是否已经擦拭干净,
听到苓宁的询问,她的动作停顿了一下,随后她慢慢抬头,看着眼前的苓宁,“确实是他,这些年,他躲在京城,虽然出乎我的意料,但是也在情理之中,”
她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慨,“京城,对于他来说,既是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不过,他来京城的时间,应该也就这十年左右吧!”
她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毕竟,他算是那个人最信任的人,也是最有能力的人,知道的事情也不少,当然,他也有把柄在那个人手上,要不然那位怎么会如此放心呢?”
说到这里,她突然想起了什么,眉头微微一皱,“不过,看他房间内的那些东西,看来他们也不是完全信任他们合作的对象,以及他们组织多年来在朝中培养的人,看来放在两边内应的地位,并不低呢?”
苓宁闻言笑了笑,“不过,他们那边留在京城的人,对于坐镇京城的那个人的事情知之甚少,还真的不一定能认出,他的死是什么剑法造成的,估计也要等那位来京城才会清楚!”
她微微一顿,接过权苓钰递过来的剑,慢慢的说道,“不过,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现在他们京城的事务应该是另外一位接管,他们这段时间应该会非常的安分,不过,怀疑的种子都已经种下来了,接下来就看他们会如何应对了。”
权苓钰轻轻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期待的光芒,“我还真有点期待他看到尸体时的表情,那一定非常精彩。”
她拿起旁边桌上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继续说道,“他们两边都以为能将对方玩弄于股掌之间,双方都握有对方所欠缺的筹码,都在暗中谋划着如何收割对方。这场较量,就看谁更胜一筹了。”
苓宁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严肃,“不过,京城这边出事了,他那边无论之前有什么布局,此刻怕是也需亲临此地。毕竟,那个人一死,意味着他们原本在京城的计划可能就会受到影响,死去的那个人知道事务,并不意味着另外接手事务的那个人知道。”
权苓钰的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我记得,京城被我杀的这位,正是他在组织内能跟他一较高下的劲敌,两人的地位,都是那件事情奠定的,彼此之间,都握有了对方的把柄,”
她摇晃着手中的茶杯,茶汤在杯中旋转,“不过,正因如此,一位成为了悬赏榜的人,另一位可谓是名利双收,如果他手里没有把柄的话,京城的这位,说不定地位会比他高呢?”
言及此处,权苓钰微微一顿,目光深远,似是在衡量着什么,她缓缓放下茶杯,嘴角勾起微笑,“这把火,还是让它烧的更旺一些,红月楼的悬赏榜上,他的名字也是时候该撤下了!”
千里之外的一处山庄,山庄之内,书房内,一位男子端坐在案前,面前铺展着洁白的宣纸,文房四宝整齐地摆放在一侧,他身着黑衣,手握毛笔,专注地在纸上游走,
而在他案头的一侧,一柄折扇轻轻展开,他偶尔抬眸,目光深邃地掠过那扇面,神色间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正当此刻,一阵略显急促的脚步声自门外响起,逐渐靠近,
不久,房门被猛地推开,“不好了,庄主!”一名侍从匆匆步入,神色焦急,
黑衣男子的握着毛笔的手停顿了一瞬,并未抬头,他的神情依旧专注,他缓缓开口,声音沉稳而有力,“慌什么!”
侍从闻言,脚步不由自主地放缓,他缓缓走向案前,目光不经意间掠过案头那把扇子,他静静地伫立,耐心地等待着男子完成书写,
黑衣男子轻轻放下笔,目光终于从纸上抬起,他把笔放在一旁,然后抬头看着面前的人,“出了什么事?”
侍从闻言,神色更为凝重,他深吸一口气,认真的说道,“庄主,京城那边出事了!”
男子的声音平静,但眼中闪过一丝警觉,眉头微微一蹙:“京城怎么会出事?”
他皱着眉头,心中隐隐感到不安,认真说道:“这些年他坐镇京城,京城的许多事务都在他的掌控之中,现在正是关键时刻,绝对不该出现任何问题。难道是他那边出了什么纰漏被抓到了?”
侍从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解,“庄主,我们收到的消息是,他已经遇害,按理而言,他在京城的身份,是没有任何问题,而且他的武功也是数一数二,从来没有人发现过他的行踪。”
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急忙补充道:“京城具体的情况还未得知,但申玲在发现后已第一时间封锁了现场,不过,这两天是互相传递消息的日子,已经惊动了那两边,说不定那两边已察觉到异样。”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低了下来,带着一丝疑虑:“庄主,这件事,会不会是他们的人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