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霖苑的甘霖宫内,季凌霄,一袭华服,端坐于首座之上,面含春风般的微笑,对每一位前来恭贺的群臣颔首致意,
台阶之下,宫殿两侧,季楠凌和季凌轩分别坐在左右两边,认真的看着面前的一幕,同时也和不少前来祝贺的朝臣进行眼神交流,朝臣们络绎不绝,纷至沓来,他们礼毕之后,便缓缓步出甘霖宫,移步至邻近的偏宫,那里早已备下宴席,共贺生辰。
随着时辰悄然临近,然季凌霄左侧的空位依旧空荡,引得在座几位不禁相视一眼,眸中闪过一抹微妙之色,却都默契地未言于表。
“太女殿下到!”随着一声悠长而庄重的通报,宛如晨钟暮鼓,直击人心,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权苓钰自宫外缓缓步入,她的目光轻轻掠过席间众人,审视着在座的每一位,然后在青诗的搀扶下,她缓缓落座于自己的席位之上,
季凌霄的目光追随着权苓钰的一举一动,直至她就座于自己身侧不远处的座位,嘴角不禁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既然太女已至,那就可以开宴了!”
权苓钰闻言,笑了笑,轻拾起银筷,动作悠然地夹起佳肴,细嚼慢咽间,眼神不时飘向殿外,那里,歌舞已悄然拉开序幕,夜色也随之悄然加深,如同水墨渐渐晕染了天际。
权苓钰看着外面的夜色,眉宇间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凝重,随即又化作一抹淡笑,似乎在告诉自己,一切都即将开始了。
她缓缓转眸,环顾四周,这才惊觉,女眷与孩童们已不知何时悄然退场,只余下季凌霄和他的两个兄弟,整个宫内非常的安静,
季凌霄几杯醇酒下肚,面颊染上了淡淡的红晕,眼神中带着几分迷离,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对周遭这微妙的变化浑然不觉。
此时,季楠凌缓缓起身,步伐稳健地走向前方,声音里透着不容忽视的庄重:“陛下!”
季凌霄闻言,目光聚焦在季楠凌身上,眉头不经意间微微蹙起,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悦与不解:“楠凌,今日是家宴,你我兄弟之间,何须如此拘礼?”
季楠凌闻言,非但没有退却,反而更加恭敬地躬身行礼,言辞恳切:“正因今日是兄长生辰大宴,弟才更觉责任重大,有些话,不得不在此刻,向兄长言明。”
季凌霄闻言,眉头轻蹙,声音中带着几分威严:“你且说来听听,先站直了说话!”
一旁,权苓钰悠然观望着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以手支颐,半阖眼帘,似是在小憩,实则心神全聚,认真听着前面的动静,
季楠凌深吸一口气,缓缓挺直脊梁,目光坚定地望着端坐于上首的季凌霄,字斟句酌道:“兄长,我所言非虚,现今在您身边的这位‘女儿’,实则是假冒之人!”言毕,他抬手一指,指尖不偏不倚地落在了权苓钰的方向,
季凌霄闻言,面色骤变,酒意瞬间被惊涛骇浪般的愤怒所取代,怒意在他眉宇间凝聚,仿佛暴风雨前的乌云,大声呵斥道,“楠凌,她,她分明流淌着我的血脉,我怎可能分辨不出真假?”
季楠凌见状,眼神中闪过一抹坚定,他深吸一口气,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兄长,您不要被那张与她一模一样的脸所迷惑,她根本就不是你的女儿,她有那里像你?若你心存疑虑,我手中握有确凿证据,足以证明一切!”
季凌霄闻言,身形一震,随即大步流星地走下台阶,权苓钰慢慢的睁开了双眼,轻轻掠过季凌轩所在的方向,然后缓缓的叹了口气,她的目光最终定格在季凌霄的身影上。
季凌霄身姿挺拔,静静地伫立,目光深邃地凝视着手中之物,终于,他缓缓抬首,目光如炬,以一种近乎审视的姿态看着面前的季楠凌身上。
他轻轻合上手中的册子,声音低沉而平静,每一个字都仿佛经过深思熟虑:“关于珑儿那次的刺杀……此事,与你可有干系?”
这突如其来的质问,让季楠凌他猝不及防,脸色微变,但很快便恢复了镇定,急忙解释道:“兄长,这跟刺杀没有关系,她是假的!是假的!”
台阶之上,权苓钰冷眼旁观,这一幕戏码在她眼中不过是场精彩的剧目,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眼神中满是对事态发展的浓厚兴趣与淡淡嘲讽。
季凌霄目光如炬,凝视着眼前略显慌乱的季楠凌,眉宇间凝起一抹深深的疑虑。“那你这是什么意思,莫非是要告诉我,·我的女儿在那场刺杀里死了?”
言毕,他心中似有灵光一闪,思绪骤然转折,那份沉重被一抹不易察觉的坚定所取代,“就算,现在坐在上面位置回来的人是假的,又能怎么样,那就说明珑儿现在在天山,她总要回来的!”
权苓钰心中豁然开朗,马上明白季楠凌给季凌霄看的是什么证据,嘴角不禁勾起一抹淡笑,他们果然胆子不够大呢?
季楠凌闻言,嘴角勾勒出一抹淡然的笑意,轻声道:“兄长,自她归来后,从司医寺支取了那么多药材,最近支出了什么,我想您比我还要清楚。您的女儿现在是死是活,您知道吗?”
他的话语骤变,急迫中不失沉稳,继续言道:“兄长如果你要放权的话,等她从天山回来在放权,也不能提前放权给一个假的不是?她是假的,难道就不是他们扶持起来的傀儡吗?”
季凌霄闻言,眼中闪过一抹惊愕,旋即恍然大悟,目光一转,落在身后不远处静坐的权苓钰身上,声音中带着几分不可置信:“你……究竟是何人?”
权苓钰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缓缓起身,双手轻轻拍打着,似是在为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鼓掌,“今天真的一场好戏,您想要用提前交权,来保住您的兄弟们,可是,好像您的兄弟不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