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洋微微颔首,然后解释道。
“从表面看,两人修为、实力相当,一时半会儿,分不出胜负。”
“其实不然。”
“从比赛一开始,蓝衣修士就已经落了下风。”
“不知道单师叔有没有发现,蓝衣修士是如何落败的?”
单晚晚盯着还未完全散去灵光的演武台,目光微动道:“有阵法波动的痕迹!”
“没错。”
曲洋含笑点头,恭维道:“单师叔好眼力。”
单晚晚笑笑,没有说话。
要真是好眼力,从比赛一开始,她就应该看出来了。
何至于等到现在?
而之所以现在能看出来,也是因为和卢雪娇打交道多了。
对阵法,比一般人,多了一份敏锐性。
曲洋继续道:
“单师叔既然能看出来是阵法,多的我也就不解释了。”
“只说蓝衣修士的对手,姓杨名秀,乃是我们外门很有天赋的一位阵法师。”
“此人法阵双修,隐藏极深。”
“外人只道他道法厉害,缺鲜少有人知晓,他的阵法同样厉害。”
“要不是我曾见识过他布阵技艺高超,怕是也要被他蒙蔽过去的。”
曲洋说着,微微一声感叹。
却是对杨秀的赞叹。
“从比赛一开始,杨秀就已经布下了困阵。”
“困阵十分隐蔽,且灵力波动,几乎约等于零。”
“这便是我说杨秀此人布阵技艺十分高超的缘故。”
“只要是布阵,必定要使用灵力。”
“他却能够将灵力的波动,控制到最小的范围内。不让对手察觉。”
“蓝衣修士,输也是输在此处。”
“他一开始没有察觉杨秀布下的困阵,便已经失了反败为胜的先机。”
“再往后,等到困成一成,他自然也就彻底没了反抗的能力。”
曲洋说完,单晚晚的目光,从演武台上转回来,看向他,微微一笑,道:
“杨秀的布阵技艺再厉害,又如何?”
“还是比不过星河。”
“星河一眼就能看穿杨秀的布阵,并且精准地指出关键所在。”
“若是这场比试,杨秀对上的是星河,占不到半分优势。”
“如此可见。与星河相比,杨秀还是要逊色得多。”
单晚晚说的真心诚意。
曲洋却是心中一动,半晌之后,才负而拱手,道:“多谢单师叔夸赞!”
此后又是无言。
演武场上的比试,一场接着一场。
单晚晚看得饶有兴致。
曲洋和曲江,自然不会打扰。
两人一左一右,站在单晚晚身侧。
曲江修为最低,看不懂战局,便竖起耳朵听他二哥为单晚晚讲解。
一个没留神,时间已经将近黄昏。
“竟然这么晚了吗?”
单晚晚看到天边挂起了晚霞,演武台也收起了令旗,表示今日笔试到此为止,明日继续。这才意识到,时间竟然已经这么晚了。
她转头,看了看曲洋,又看了看曲江,歉然道:
“看的太入神,没想到竟然已经这么晚了。”
“是我不好意思,耽误你们兄弟二人了。”
曲洋和曲江自然口称:“没有没有。”“单师叔严重了。”
单晚晚笑笑,又道。
“我还是第一次见外门的比试。”
“不知道这比试,是天天都有?还是……?”
“自然是天天都有的。”曲洋道。
“那我明日还可以再过来继续观看吗?”单晚晚问。
“自然是可以的。”曲洋。
说完,他仿佛明白了什么一般,又道。
“我接下来一段时间,都比较空闲。”
“单师叔要是不嫌弃的话,我可以陪你一起观看。”
观看倒是其次,重点在于讲解。
单晚晚等的就是曲洋这句话。
她也不假模假样,说什么“不好意思”“太麻烦曲洋”之类的话。
而是直接应承下来。
“如此,便辛苦星河了。”
心里却是打定主意。
她也不要曲洋白辛苦。
或是灵石,或是其他要求。
只要是她能够拿出来的,并且在合理范围内的。
待陪同事了。
她都可以当做报酬,支付给曲洋。
至于曲江……
单晚晚看向曲洋,问道:“天色已晚,我准备要回去了。你要和我一起吗?”
曲江本就是来找曲洋说事的。
陪单晚晚看了一整日的比试。
虽然这里面也有他自己很想看、很感兴趣的原因。
到底此番前来的目的,还没有达到。
他想了想,对单晚晚摇头道:
“我就不和单师叔一起回去了。”
“等一会儿,我自己再行回去。”
单晚晚点头,并未说什么。
只是提醒他,道:“别待太晚了,小心戚海殿的宵禁。”
说完,便也不再管曲江,自己先行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