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来第一次相见,竟是在这药水刺鼻的病房里,虽没有一丝浪漫的色彩,但顾婉晚依旧为他动心不己。
看着他,她才发觉自己有多渴望再见到他,拥抱他。可是现在能做的,也只是一瞬不瞬的盯着他,不知该做何反应。
这直勾勾的眼神让立逍有种想拥抱她的冲动,但最终还是忍了下来:“一路装到现在,挺辛苦的吧。”
顾婉晚心口一紧,脸蛋儿微微泛红,她差点忘了他之前是警察,这么拙劣的演技又怎么能逃过他的眼睛?
“立逍……”顾婉晚有些话哽在喉间有些难以说出口,她想让他留下来,但看到他那冷漠的眼眸,总提醒着她,早在半年前,他就决定将她放下,她该怎么去追回曾经呢?
立逍暗自深吸了口气:“你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立逍!”看他转身大步离开,她没有说出挽留的话。
坐在车里,立逍默默的抽着烟,吐出一个个寂寞的烟圈,迷茫的眸子透过那层薄薄的烟雾,迷失在时光的深处。
“舒洋,你喜欢顾婉晚哪里?”
“身材正点,皮肤白皙,在床上很热情,立逍,也祝你早日摆脱处男之身!呵~”
……
“顾婉晚,你跟他走了就别再回来!”
“立逍,婉晚暂时交给你,我会再要回来的……”
烟蒂烫到指尖,立逍这才猛然惊觉,一根烟已经吸完了。他丢掉烟蒂启动车子,离开了医院。
从那一天后,立逍没有再来过,顾婉晚为了能再次以正当的理由见他,在医院里多躺了一天,直觉告她,他不会再来了。
真的晚了吗?顾婉晚将自己严实的捂在被子里一动不动,似乎一切都与她无关了。直到她的电话响起,顾婉晚接过电话,那端传来母亲关怀的问话:“婉晚,你真的没事吗?你是在哪个医院里?”
“妈,我真的没事,今天就能回家了。”
“婉晚,你快回来吧。向阳他……现在也回家了。”
顾婉晚的手机从手中滑落,她翻身而起,换下了衣服,正准备冲出病房时,门提前被打开了。只见舒洋一身病服戴着金匡眼镜从外头走了进来。
看她匆匆忙忙的样子,好看的眉头一蹙:“要去哪?”
“我现在有急事,先回家了。”顾婉晚也没有看他,推开他就在夺门而出。舒洋一把抓过她细瘦的手臂。
“你现在确定都好了吗?这么急匆匆的要出院,究竟是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舒洋关怀的眼神让顾婉晚反而不自在起来。
将他的手硬生生的给拉开,撇嘴说:“我很感激你救了我,真的。不过从今天开始,我与你再也没有任何干系了,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后会无期!”
“婉晚,不准走。”舒洋将门‘砰’的一声给甩上,顺手上了锁,眼神灼灼的盯着顾婉晚:“婉晚,有些话,我想要对你说。”
“哎呀,我现在很急!你给我让开!”顾婉晚不客气的将舒洋推开去开门,舒洋甘脆整个人贴在了门上,一副小无赖的样子看着她。
“顾婉晚,你给我听着。”舒洋顿了顿,暗自吸了口气,说:“我看上你了,这次是认真的!我舒洋看上的人一定要得到,连人带心。你最好给我有点觉悟。”
“神经病!”顾婉晚冷嗤了一声顺带给他抛了个大白眼,不客气的拉过了他,走出病房,舒洋不放心的跟在了她的身后:“我有车,要不要我送你?”
“不用,我自己会叫车的!”顾婉晚摸了下口袋,俏美的脸蛋儿一红,妈蛋,没带钱!
“咳~”顾婉晚顿住了步子,回头一脸认真的看着舒洋说:“算了,看你这么有诚意,我是不是该给你机会呢?”
舒洋大喜过望,用力点了下头:“当然啊,走吧!”
坐进车里,顾婉晚看着他打着石膏的手,一脸担忧:“一只手能开吗?”
舒洋想了想说:“倒不算是什么大问题,你要不要试试?”
“我?”顾婉晚狠咽了下口水,闷闷的问了句:“你不怕我这次把你给撞死了?”
“没问题的,这次我好好的教你,开车很容易。来,试试吧。”
其实顾婉晚挺想试的,也是真想学会好好开车,但那件事情才发生没多久,有点儿后怕:“真的可以吗?”
“为什么不可以?”舒洋反问,冲她微微一笑。顾婉晚总算找回了点勇气,深吸了口气说:“好,我来开,但你这次一定要好好的教,你不准吼我,你一吼我就紧张。”
“不会。”舒洋与顾婉晚调换了位置,在舒洋耐心的教导下,顾婉晚开得很稳当,她很高兴,自己会开车了。
“要是自己能有一台车该有多好!”顾婉晚摸着舒洋的驾座,十分感兴趣的问:“你这个车子要多少钱?”
“几百万而己。”舒洋满不在乎的说,顾婉晚脸一下子拉下,几百万就几百万,为什么还要加一个‘而己’?!
又听到舒洋有些可惜的说:“那台毁掉的兰博基才贵呢,近千万了,我盼了很久才下了手,开了没多久的。”
这些混蛋资本家!顾婉晚暗地里骂了一句,车子缓缓的停了下来:“前面就是我家了,你……”
“都到你家了,就不邀请我去你家坐坐?”
“不,不太好吧?我家里人都在,而且等下还有家事要处理,不太方便招呼客人。”顾婉晚抹了把额际上的冷汗,这混蛋一下子变得好陌生,感觉从来都没有认识他似的,一个人怎么能有这么多面?
“没什么不好啊,反正你将来是要嫁给我的,现在早些融进双方的家庭,我觉得是很好的开始。”
顾婉晚差点吐出一口老血,结果还是生生哽在了喉间。他究竟是有多自信?才能在那里不顾别人的自说自话!
“舒公子……”
“叫我阿洋!如果你不喜欢这么叫我,也可以亲密的叫我洋洋。”舒洋的眼眸温柔得快要滴出水来,痴痴的看着她。
顾婉晚内心有一万只草泥马在奔腾而过,他那眼神儿差点没闪瞎她的汰金眼,轻咳了一声,顾婉晚小声的说:“还是叫你阿洋吧,我得回家了,下次!下次你再来好不好?我一定好好的招待你,再见!”
顾婉晚话音刚落,逃也似的跳下车,一溜烟的消失在小巷子里。舒洋目瞪口呆的眨了眨眼,目送着她逃窜的背影,摸了摸鼻头:“我有那么可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