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很久没有住人,已经落下了一层灰尘,立逍放下行李,摸了摸雪球的脑袋,说:“咱们还是回到了这里,你应该会自在吧。”
他将猫放下,随意打扫了一下便躺在沙发上睡了过去,这番折腾下来,他的确是累了。
肚子已经现形的顾婉晚,每天还是闲不住,但连续两天都没有心情给娃娃缝眼睛,她来回在屋子里踱着步子,拿捏不定主意。
赵芳看着难受,抬眸看了她一眼说:“你老实的呆着,人家破产你慌个什么劲?不准出去,听到没有?想想向阳,想想你和宝宝的将来,你就会知道你插手管这事儿就没个好结果。”
顾婉晚心虚的嘟哝着:“我没说要管,我就是……气血不畅多走走。”
“有你这么晃的吗?我的眼睛都被你晃花了我就不信你不累,你不累宝宝也会累的,你快坐下。”赵芳上前将顾婉晚给摁回了沙发上。
“赵姐,我想了想……”顾婉晚咽了咽口水,看她这表情,赵芳就知道她想要说什么。
“你怎么解决?负债一百多个亿,你要怎么解决?!这次你就算是把自己卖一千次一万次也救不了他,你明白吗?”
“可是……”顾婉晚无奈的叹了口气:“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子?他母亲才刚去逝,就发生这样的事情,怎么受得了这种打击?”
赵芳抚额:“顾婉晚,过好你自己的生活,不要再去插手管立逍的死活。”
顾婉晚无奈,就算自己想帮他,也没有任何办法帮得上忙吧。
立氏宣布破产没多久,一家名为豪宇的股份有限公司正式上市,而这家公司的总裁居然是立氏前任总部总监舒洋。
对于这个新闻,大家乐此不疲的开始讨论开来,媒体更是想挖掘更多的新闻消息,却是徒劳无功。
顾婉晚关掉电视,呆滞的坐在沙发里,她不傻,自然隐约的能够猜到这其中的猫腻。立氏刚倒,舒洋便有这等实力让公司上市。可见公司其实早就已经暗中运营很久了,只是等待一个时机。
那他这些钱,必定也来得不干净,顾婉晚深吸了口气,立逍现在众叛亲离,一无所有,负债累累,他该怎么办?
突然电话响了,顾婉晚拿过手机看了眼,心露掉了一拍,是舒洋的来电。顾吸了口气,接过了电话。
“婉晚,一起出来吃个饭吧,我们真的有好久没有见面了,我挺想念你的。”舒洋字里行间,隐隐透着自信与欣喜。
“好吧,我刚好也想找你谈谈。”
“我来接你。”
与他挂断电话,舒洋开着车很快的过来接顾婉晚了。
车上,彼此的话都不多,舒洋问她:“你想吃什么?”
“随便吃点吧,我最近胃口不太好。”顾婉晚也未看他,脸色很难看。
舒洋挑眉:“我带你去吃海鲜吧,海边有一家露天海鲜酒店很不错。”
“嗯。”顾婉晚淡漠的回答。舒洋眸子沉了沉说:“没想到立逍会弄成今天这个样子,自从立氏大楼被卖掉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也不知道他究竟过得怎样了。”
“你真的关心他过得怎样吗?”顾婉晚觉得他虚伪得让人恶心。
舒洋笑了笑:“我们曾经好歹也是一起长大的好兄弟,我就怕他一时想不开寻死。”
“立逍他不会!”顾婉晚无比肯定的说。
舒洋没有与她争辩,因为他不想再提及有关于立逍的事情。两人来到酒店,舒洋点了很多东西。
“你点这么多根本就吃不完,别点了。”
“吃不完就放着,我不在乎这点钱,只要你开心就好。”舒洋驾着长腿将菜单递给了服务员。
顾婉晚暗地里翻了一个白眼:“你这种行为真的很像个暴发户。”
舒洋失笑,完全不在乎她说的这些:“我愿意。你不替我开心吗?想想现在的我,年纪轻轻,靠自己终于有了自己的公司,我现在可是黄金单身汉,你不考虑一下吗?”
“拜托你适可而止吧,我听了这些有些作呕的冲动。你真的是靠自己的双手挣来的吗?这些钱你能拍着自己的胸脯保证是干净的?!”
舒洋冷哼,脸上闪过一丝不悦:“自古以来,成王败寇,这是从来都不曾改变过的结果。因为你不喜欢我,所以我做什么说什么你都觉得不顺眼。”
“对,这点你还是挺有自知知明的。”顾婉晚秀长的眉紧蹙:“你所得到的东西,不过是耍小手段从立逍手中抢过来的,并没有能让你值得骄傲的地方。”
舒洋给自己倒了点酒:“那为什么立逍抢不过我?这只能证明他的能力与脑子不如我。人人都想要最好的,女人选择男人也是一样,我才是你最明智的选择。要来点酒吗?”
“我不能喝酒。”顾婉晚轻抚着已隆起来的肚子,眸中划过一抹淡淡的哀伤。
舒洋怔忡盯着她良久,沉声说:“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什么交易?”顾婉晚抬眸看向舒洋。
“你嫁给我,我替立逍还掉他剩下的债。”舒洋眼中透着一丝坚定,这辈子他非娶顾婉晚不可,他也只要她,不惜一切代价!
顾婉晚盯着舒洋沉默了良久,说:“你明知道我不爱你。”
“没关系,人的一生这么长,你总有一天会爱上我的。我可以等。我舒洋没有别的,就是很有耐力与韧性。”为了自己想得到的东西,他能承受一切屈辱。
看她没有回答自己,舒洋并不急着要她一个答案:“你可以不用现在就回答我,东西来了,先吃点东西吧。”
“嗯。”顾婉晚轻应了一声,心不在焉的开始埋头吃东西,心里一直在盘算着事情的轻重,嫁给舒洋,她不知道自己能妥协到什么地步,一想到要跟舒洋像平常的夫妻一样生活,浑身就起了鸡皮疙瘩。
立逍在公寓里住了两天,请了一个钟点工每天来打扫一下房子,他抱着雪球离开了中国,不知去向哪里。
一晃就这样过了一个月,顾婉晚始终没能给舒洋一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