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应付了守门的两名术士之后,江无疾总算迈进了摘星楼大门。
同时对这摘星楼也有了更多的了解。
简单来说,摘星楼一共分:医术、炼金、阵法、天机四个分支,分别对应医师、炼金师、阵法师、天师。
每个分支都有一位亲传弟子,平日代师授徒,各司其职,荷包蛋算是炼金分支的小头目。
从门外两人口中,江无疾还得到了摘星楼的鄙视链。
医师鄙视炼金师,觉得医术才是民生之道,炼金师反鄙之。
阵法师鄙视医师,认为生老病死是天理,想要掌控生死,与天夺命,唯有阵法。
天师:听我一言,在座都是垃圾。
医师炼金师阵法师:呵呵,神棍。
穿过一片猪羊圈,两人终于抵达炼金师所在的院子,门口牌匾四个大字金光灿灿——点石成金。
终于到了,荷包蛋,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啊……江无疾心中长叹口气,刚迈出一脚,一名白衣术士恰好从院子里走出来。
四目对视,不过三息。
“江兄?!”
“江兄你怎么来了?快快快,看看我的金子。”对方边说边掏。
Duck不必……然而还没江无疾说话,院内忽然一阵躁动,紧接着一个炼金师接着一个炼金师,像糙汉见到美人一般蜂拥而出。
“江兄!你快看我的金子,我刚弄出来的!”
“江兄你上次说的盐酸,可是此物?”
“为何我将镪水和盐酸混合之后,还是无法融金?”
“我亦如此,莫非是在下我的金子不够纯?”
“……”
江无疾很想给他们每人一棒槌。
我的天啊,瞧瞧你们都说了些什么……
“诸位稍安勿躁,稍安勿……”
“先让我进去行吗?”
“……”
选择性耳聋是吧……江无疾挤到一张案桌旁,拿起一个不知道干嘛用的器具,看上去跟长嘴漏洞差不多。
接着将东西交给一名大聪明。
“用这个,站在那根蜡烛三丈之外,吹灭后我再看看你的……嗯,黄金。”
“哈?真的?江兄稍等片刻,我这就去吹。”
那人说做就做,含住漏洞细端,对准三丈外的蜡烛。
“=3——噗~”
烛火摇曳,并未熄灭。
“耶?”
“啊噗~”
“这都吹不灭?真是没用,我来!”
“耶?”
很快,这些炼金师的注意力都被那跟“吹不灭”的蜡烛所吸引。
顺利脱困的江无疾东张西望,最后在二楼的雕花檀木窗前找到了小富婆,呸!找到了祝姑娘。
荷包蛋看上去好像刚睡醒,睡眼惺忪的伸了个懒腰,当看到下方的一张俊俏脸蛋,喜上眉梢。
“咦?你怎么来了?”
江无疾微笑作揖,温声如玉:“不是姑娘让我有空来摘星楼坐坐么?呵呵,在下是来道谢的。”
“道谢?你是说护心甲?”祝瑶抿抿红唇,小脑袋还算灵光。
“正是,此物……”
“哎呀,你不必客气,那玩意是我从二师兄那偷……拿的,一件法器而已,你还特地跑来道谢,真是的。”
一件,法器,而已?
这就是富婆的魅力吗……江无疾嘴角抽搐。
荷包蛋:“他们在干嘛?吹蜡烛?”
江无疾:“哦,诸位师兄在钻研气压原理,嗯……此事稍后再说,在下有事想请姑娘帮忙。”
“找我帮忙?”祝瑶歪头。
身为国师亲传的炼金师,王水融金和提金两件事让她有种在江无疾面前抬不起的感觉。
现在见江无疾有求于她,态度很是热情。
“上来细说。”
“好咧……”
二楼,露天茶室。
祝瑶不紧不慢的将一朵花茶泡开,让江无疾和林修山品尝。
这花茶怎么喝起来有股腥味?哦,是铁锈味,那没事了……
“怎么啦?”祝瑶问道。
江无疾喝完杯中茶水,正色道:“既然是有求于人,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请问姑娘能不能制服一名宗师?”
“宗师。”祝瑶乌溜溜大眼睛转了转:“区区宗师,本姑娘一句话便可碾死。”
???,看着不像啊,你可别说大话……
这时,一旁的林修山讪笑道:“呵呵……祝姑娘这就有些看不起我们武夫了。”
“怎么?你还不信?出了摘星楼我不是宗师对手,但在这儿,区区宗师算什么?”
哦,领地Buff,原来如此。
江无疾心叹口气,继续说道:“姑娘应该知道我在天水街被人暗杀一事吧?”
“嗯呐~”祝瑶点点头:“那天也是咱俩初次见面。”
很好,这将成为我们的纪念日……江无疾暂时压下吃软饭的念头,继续说道:“昨夜又有人设套,想置我于死地……”
“啊?因为融金案?”祝瑶张了张小嘴,表示很惊讶。
我靠,四颗虎牙,还很尖,这要是不小心点的话,会疼死人吧……江无疾叹道:“十有八九是因为此案,毕竟一万两黄金能做的事情太多了,外城好点的宅子也不过五千白银。”
“那你来找我……哎呀,查案我可不会呀。”
祝瑶打起了退堂鼓,不是不愿意帮忙,而她真的不会查案。
要是能废这些脑子,她早就在炼金一道上有所作为了,哪会像现在这样……
“倒也不是让姑娘查案……”
江无疾站起身,绕开桌子慢慢走向祝瑶。
“嗯?那是什么呀?”
“想让姑娘帮我对付贼人。”
“呀?你知道融金案凶手是谁?”
不,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内鬼是谁……江无疾点点头。
见状,林修山连忙询问:“贼人是谁?我这就带人过去!”
江无疾不动声色的站到祝瑶身后,右手悄然握住腰间刀柄。
“还请祝姑娘出手,帮我拿下贼人林修山!”
“?!”
一句话,震惊了两个人。
祝瑶小脑袋转来转去,根本不知道这瓜从何吃起。
而林修山更是一脸懵,难以置信的问道:“无疾,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江无疾冷一笑,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对面的林修山。
“心机之蛙一直摸你肚子!别装了林修山,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带你来摘星楼!”
“奉天司真正的内鬼,就是你!!!”
林修山踉跄一步,声音发抖。
“我与你义父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你是我看着长大的,现在,你却怀疑我是内鬼?你是不是失心疯了!”
富婆贴贴……面对林修山的质问,江无疾往祝瑶再靠了靠,然后不紧不慢的反问。
“昨夜设套害我,是因为我穿了护心甲,即便宗师出手也无法保证一击必杀对吧?”
“一旦失手,街上到处都是巡夜的执刀人,届时进退两难,宗师修为来之不易,我想即便是你,也不想冒这个险对吧?”
“所以你们才设套,换了看似麻烦,其实更可靠的办法……”
“一派胡言!”林修山目眦欲裂,双眼血丝迅速攀爬蔓延。
然而,对应林修山的死活不认,江无疾忽然振臂,声如洪钟大吕。
“飘香楼宴席是你安排的,期间我一直用自己的杯子喝酒,唯独一次没用,是你敬我。”
“本来说好喝完酒去教坊司,你却破天荒的让我回去好好陪媳妇。”
“融金案的幕后之人我不知道是谁,但蛇望月口中的奉天司内鬼,就是你!”
“林修山!”
“!!!”
话音刚落。
“噌——”
金刀出鞘,寒光乍现。
宗师的劲气犹如狂风过境,瞬间吹翻了厚重的茶桌!
当时是,江无疾嘶声呐喊:“祝姑娘救……救,救……啊?!”
只见娇小依人,声称一句话就能碾死宗师的祝瑶,直接在劲风中被吹飞了起来。
江无疾面色唰的一下就白了。
大老远的将林修山带到摘星楼,就是想借助摘星楼的力量来制服。
毕竟奉天司金刀很有可能因为跟林修山的交情,从而不相信自己的判断,再加上胖头鱼不在。
结果,这招万无一失的“请君入瓮”。
荷包蛋就这么飞了?她就这么飞走了?
“江~无~疾~”
“救~我~~~~”
楼层较高,劲风吹一下就飞的人要是掉下去,不死也得断几根骨头。
林修山是他带来的,祝瑶靠不住归靠不住,总不能真看着人家摔死。
看着荷包蛋从自己眼前飞过,江无疾当即一个箭步,将其紧紧抱住。
火光电石间。
寒光一斩下。
“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