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一声!
挡不下老人斩出的一剑,就在嗤嗤的剑气声中,一道化神境的剑气,直奔少女而来。
在铁匠铺里扑了一个空。
不知怎的,老人今日竟然起了贪心,盯上了少女手中这里灵剑!
更不要说,少女在拔剑的一刹......
如一汪秋水,往老人而来......
老人心里一惊,这不正是他在寻找的神剑气息?
少女虽然境界无法跟老人比,却丝毫没有一丝懦弱的样子。
手里的灵剑若秋水一般,绕过老人斩来的一剑,直斩而去......
“咔嚓!”
“轰隆隆!”
“啊......见鬼了......”
“三长老,你怎么了?来人救命啊!”
只是电光石火之际,李大路瞬间呆住,怔怔地望着眼前的一幕说不出话来......
风中,一声巨大的轰鸣声响彻!
风中一时尘土飞扬,剑气纵横!
片刻后,少女往后又退了几步,在她脚下,出现一条沟壑,那是被老人一道剑气斩出来的。
少女握剑的手臂血肉模糊。
灵剑出鞘,斩出。
明明躲过了老人的风中一剑,却最终为这一道风中之剑重伤!
就在少女连连暴退之时,身上的衣服刹那染红,看上去无比惊悚。
停下来后的少女,左手持剑撑着地面,嘴角一抹鲜血溢出。
而风中的老人只是斩出一剑,之后没有再出手。
少女在等!
“噗嗤!”
老人一口精血喷在地上,手里的黑剑已经断成两截,不远处的锦衣少年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
一切都在李大路的注视之中。
就在老人少女一剑斩出之际,老人头上的楼坊上的牌匾骤然断裂落下!
这,还不是最恐怖的。
就算牌匾重逾百斤,却伤不了化神境老人的性命!
要命的是,就是那天的玄黄裂成碎片往下跌落的刹那,有四道剑气悄然斩下!
就像是千百年前,这四道剑气就被封印在四个古意盎然的字里行间。
牌匾一旦碎裂,便解开了这四道剑气的封印!
惊瞬之间,老人感觉到危险,便是举剑斩天......于是,手里的灵剑挡下一道剑气,灵剑断成两截!
剩下的三道剑气分别斩在老人的双臂,跟胸口......
只是,就算三道剑气将老人重伤,依旧要不了他的性命......
却鬼知道,那一枝竹箭在牌匾裂开,摔落之后,也像是被解开封印一般。
如一滴春雨般往下滴落。
一滴水,一枝竹箭,落在老人的头顶。
李大路惊骇的不是竹箭化雨,而是想不明白,这细细一枝竹箭,如何刺入了老人那比金玉还要坚固的头颅!
竹箭如一滴雨,这一滴雨却瞬间刺破了老人的神海!
老人的眼睛,如毒蛇般盯着一身染血的少女,盯着目瞪口呆的李大路!
在生命最后一刻,他根本听不懂李大路在说什么。
却忽然跟身后要扑上来的锦衣少年吼道:“少爷我不行了......去找你的......姐姐。”
听到了这句话,李大路似乎觉得很惊讶。
锦衣少年却没有再冲过来,因为老人轰的一声重重扑倒在地。
扑倒在一地的碎石之中,那碎成一地的青石,再也分不出那天玄地黄四个古字。
血,瞬间从老人的身体下蔓延开来。
“啊......”
少年吓得尖叫一声,扑过来抱着老人的嚷嚷了起来。
哭喊一会儿,老人再无气息之下。
便取走了老人的纳戒,看也不看眼前的少女跟李大路,扭头往书院那座金碧辉煌的大殿跑去。
以剑拄地的少女看起来有些孤独,还有一些倔强。
还有一丝不屈服的野性,随时都在准备往前斩出一剑,令人不敢去亲近她。
李大路走到老人身边,伸手一探呆住了。
跟竹林里的先生问道:“这家伙,竟然神魂俱灭了?”
先生叹了一口气,悠悠回道:“眼下还有一个重伤的,你要不要救她一命?”
李大路想了想回道:“先生不是说,男女授受不亲吗?”
“姑娘......”
还没等先生回话,在他面前的少女扑通一声,往地上软软地倒下。
惊得李大路二话不说,上面捡上少女的剑,背着就往山上跑去。
一边跑,一边跟竹林里的先生传音:“我背着这姑娘,去看看白先生,还有王贤那家伙。”
先生闻言,一下子呆住了。
随后摇摇头,自言自语道:“只怕你连那个院子,都进不去啊。”
原本准备出手阻止老人的先生,做梦也没想到,那伫立了千百年的牌匾竟然在今日断裂了。
偏偏在这个时候,少女来了。
少女来了不要紧,她已经踏过那牌坊,便是牌匾砸下来,最多吓她一跳。
却没有料到,来自皇城的老人看上了少女的灵剑......
看上了少女的灵剑也没关系,便是少女再逆天,也不是那老人的对手,最后剑被抢走。
却没有料到,那牌匾断了!
退一万步,就算牌匾断了,那几道被封印了千年的剑气斩断了老人的双臂,也要不了他的性命啊!
最后,竟然被一枝细细的竹箭斩得神魂俱灭!
竹箭来自何方?
......
竹箭自然是半山那个小院里的孩子,往天射了一箭之后,王贤便坐在树下绣花。
子矜坐在石墙上一边嗑瓜子,一边盯着王贤。
这会儿公子在学堂里读书,她在看王贤绣花,这样的日子,嘿,是她想的那种。
先生悠悠地叹了一口气。
想着一会得跟去皇城逛街回来的白幽月聊聊,关于王贤的事情。
而这个时候,李大路喘着粗气,背着重伤之下的少女,来到了王贤的院子外。
“呯!呯!”
“谁啊?”
“王贤是我,这里有一个姐姐要死了,请你娘出手救她一命......”
王贤吓了一跳,隔着一堵墙看着李大路背上一身是血的少女吓得一声惊呼。
正欲去开门的瞬间,却想到了师尊不准他多事的交代。
心道这难道又是哪家宗门的妖孽,自己救了,会不会给师尊惹来麻烦?
想到这里,拼命却摇摇头。
“我娘下山,估计去皇城玩耍了。你要不问问子矜,我啥也不会,你莫要耽误了救人啊!”
坐在石墙上的子矜,看着李路背后的少女,也吓了一跳。
摇摇头道:“公子去上课,家里没有灵药,我也不会救人啊?”
“去找先生吧!”王贤想了想回道。
“对,师兄赶紧去找先生!”
子矜爬起来,站在墙上望着李大路说:“快!先生正等着你,再晚,我怕这姐姐就没命了。”
李大路:“......”
就在他忐忑不安的当下,背上的少女轻哼一声之后,又昏了过去。
吓得他不得不喊道:“先生不好,这姑娘不行了。”
先生明显没想到白幽月竟然不在山上的小院。
只好叹了一口气道:“王贤和子矜怕是不行,赶紧带那姑娘来见我吧。”
李大路一听,扭头往山下而去。
一边跟院子里喊道:“王贤,你见死不救,小心以后没有人来救你。”
子矜一愣,看着李大路的背影说了一声:“喂,你知道他在做什么吗?”
“他能做什么?”
李大路的心思,这会全在背后少女的身上,哪有心思去看树下的王贤。
“王贤在帮我绣花......”
子矜凝声说道:“你信不信我毒哑你?”
“啊......”
李大路闻言,吓得背着少女,落荒而去。
无他,只因先生曾经警告过他,住在半山的几个人,最好都不要去惹。
子矜眼看李大路背着少女去找先生了,才看着王贤皱起了眉头。
小声埋怨道:“王贤,你见死不救!”
王贤穿针绣花,心思全在手上。
想了想回道:“我娘说,不许我惹麻烦”
想想不对,又说了一句:“我要管了她,谁来帮你绣鸳鸯?”
子矜闻言想想也是。
却因为词穷,一时无语,只好跳下矮墙,推门而出,追着李大路而去。
人走远了,又嚷嚷了一句:“你要是绣得不好看,小心我......”
王贤心道,我好怕你哦。
......
“我好怕哦!”
一声惊叫声中,王贤猛地睁开眼睛。
却看着眼前这张如花的面容怔怔地说不出话来,难不成自己又做了一个梦?
如果不是梦,为何如此真实?
看着笑意浓浓的敖千语,王贤幽幽一叹:“公主,我吓死了......”
敖千语一听,忍不住伸手捏着他的耳朵笑道:“你不会告诉我,又去地府转了一圈吧?”
王贤摇摇头。
看着掀开帘子的老人正欲张口,却又幽幽一叹:“这次我回到了小的时候,做了一个好长的噩梦......”
说到这里,王贤掀开盖在身上的兽毯,跳下马车。
“啊......”
没等他站稳,便摔倒在地,气得他直嚷嚷:“我只是睡了一觉,要不要变得如此虚弱?”
老人唤住马儿,停下马车。
敖千语幽幽一叹,伸手将王贤扶了起来。
死死地盯着他问道:“你真的回到儿时了?你家在何方?”
“啊......”
王贤吓了一跳,赶紧说道:“我这才想起来,我家在龟城啊,否则这回也不会在那里遇见你了......”
面对这个随时都会暴走的少女,还有一个蛟龙族的大长老。
无奈之下,王贤只好睁眼说起了瞎话。
谁知道,这两人会不会在确定自己身份之后,翻脸不认人?
敖千语哪里肯相信,盯着他问道:“这样啊,说说,你母亲叫什么名字,她在哪里?”
王贤抬头望天,怔怔地说道:“我娘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