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名字不错!”
其实对于美妇来说,五贤的名字在皇城就跟张三李四一样,遍地都是。
虽然她的老爷也姓王,不过在她眼里的少年,哪能跟自家的男人比?
只是想着王贤也是一个小气的人,看着也算过得去。
不由起了恻隐之心。
跟着浅浅一笑:“小家伙,那天你若离开书院去皇城,可以来找我,我帮你介绍一个好的去处。”
王贤一愣,没想到眼前的女人关心起自己的未来。
当下嘿嘿笑道:“那行。”
美妇一见,更是禁不住笑了起来。
微声说道:“你都问我姓名,家住何处,以后下山你来哪里找我?”
王贤原以为美妇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对方倒是认真了。
于是只好问道:“请问前辈贵姓?”
“我姓秋。”
美妇手一挥,一块木牌往王贤飞来。
王贤接过一看,好家伙,一块似木非木的牌子,正面雕刻着一只凤凰,背后是一个秋字。
心想,难不成,这是那个王爷府上的贵人?
还没等他回过神来,美女往王贤来时的方向缓步而去。
一边凝聚说道:“他日若到皇城,可以来端王府找我......”
王贤闻言一愣,好家伙,果然是王爷府上的贵人。
当下也不客气,收起牌子,拱手回道:“多谢前辈。”
美女一愣,心道你倒是轻飘飘一句多谢,就完事了啊?
想想,像这样的少年,自己往日可没有见过。
不由得嘻嘻笑道:“但愿来年,你能给我一个惊喜。”
王贤心里暗自嘀咕:“但愿到时,不要吓坏你才好。”
......
接下来的日子里,王贤彻底放飞了自我。
夜里修炼不死长生经,白天不是打猎,就是采摘灵药。
但凡遇到山洪暴发,就是他最开心的时候。
他甚至在滚滚的洪流之中,修炼东方霓裳教他的折梅手。
但凡有大树,石头往自己袭来,便是一掌拍出。
借着这一股反震的力量,整个人破水而出,冲上高空。
人在空中,还不忘转身,往山洪拍出一掌......
“轰隆!”一声。
便是滚滚而来的山洪,也被他一掌拍得水花四溅,一道浪花溅上天空。
一剑无痕!
一剑问天!
一剑惊神!
三招不同的剑法使出,惊得山谷两边的野兽纷纷逃离,以为滚滚而来的洪水里,突然来了一只妖兽。
若说之前一路行来,王贤将这三剑修炼有了一些轻灵之意。
那么这些日子以来,他却是将这三招剑法,使得重如山岳。
到了最后,他将在天书十年感悟到的十倍重力凝聚起来。
整个人如一块巨石一样伫立于滚滚洪流之中。
任凭山洪的冲刷,对他来说,也只当是在淬炼肉身之力。
当此之下,只怕老道士在此,也得目瞪口呆。
要知道,因为修炼长生经,在地府黄泉花下再次涅槃之后,王昆山的道行,只是区区的聚气三重。
这点修为,连端王府的女人也看不上眼。
否则,只怕会借着山间偶遇,非得跟王贤来一个深交不可。
山洪中的王贤,当下如站在道观的雪松树下。
不同的是,他的面前不是漫天的风雪。
便是这样,他也凭着肉身之力,凝聚出不死长生经的力量。
往前斩出一横一竖,一撇一捺!
“轰隆!”
一声巨响,王贤破水而出!
人剑合一,斩出了问天一剑!
一道水龙托着他直上云霄,虽然没有昆仑剑宗,借着师尊的力量,斩出那一剑的气势。
却也是再一次有了一些,问天的气势。
眼下的王贤跟野人一样。
衣衫褴褛,带的两双鞋子早就磨破。
不知哪天起,他已是光着脚在山间奔驰。
直到远处响起了阵阵妖兽的吼叫声,他才吓了一跳,转身往来时的方向而去。
灵药采了一些,跟玉石一样的鹅卵石捡了几块。
先生说的玄铁矿石,却没有一丝踪迹。
没办法,他只能先离开这里,看看回到书院,师尊是不是已经回来了。
谁知进来玩的野,回去的路漫漫,他这一走,又是七天。
初夏进山,转眼便是一月。
......
入山不知世事。
这一月中,四大宗门,连着灵山的蛟龙族,天圣宗,甚至唐家都派出长老来到书院。
不是跟门下的弟子,和书院的学员打听。
就是跟书院的长老,先生询问那一夜的冲天神光,金龙绕月之事。
怎奈那一夜书院里的学子还是长老,都睡得深沉,竟无一人抬头望月。
连王贤的邻居王予安和子矜,也因为喝了两杯酒回屋歇息。
哪里看到夜空中的异象?
更不要说,王贤离开的一月,水缸里的小泥鳅一直就在沉睡之中。
胆大包天的小家伙吞噬了一颗龙珠,不知要花上多少时间去慢慢炼化。
连王贤扔在水缸里的小鱼,小虾,都没有心思去理会。
整个书院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连先生这样的能人异士,在众人的追问之下,也是一问三不知。
来自各地的长老在书院待了十几天,没有结果之下,纷纷下山,去了皇城。
小野人王贤,这会已经出了深山。
沿着小溪一路出来,眼里已经看见石桥。
也就是当初他天天去钓鱼的地方。
只不过,今日的气氛有些诡异。
小河边,石桥上,趴着一个人。
王贤远远望去,忍不住大喊一声:“子矜,大中午你趴在这里晒太阳啊?”
“啊......王贤你终于回来了!”
石桥上的子矜尖叫道:“快来救命,龙惊羽要死了!”
“轰隆!”
如天上落下一道惊雷,王贤冲天而起,往石桥上飞掠而去。
只见石桥中央的青石板上,龙惊羽倒在血泊之中。
便是王贤飞掠而来之时,身体结实的龙惊羽身体依旧不停抽搐,嘴里吐出血沫。
王贤心惊之下,一手抓住龙惊羽的小手。
卧槽,心脉细如危卵。
眼见已是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
气得他来不及问子矜到底发生了何事,而是跟竹林里的先生一声惊呼。
撕心裂肺喊道:“先生,要死人了!”
竹林里的先生正跟铁匠煮茶聊天,听到王贤的声音,两人齐齐一惊。
先生脱口问道:“你回来了,发生了何事,谁受伤了?”
“龙惊羽!他就要死了!”
王贤的脸色愈发沉重,一边让子矜将龙惊羽扶起来,背在身上,往铁匠铺飞掠而去。
一边嚷嚷道:“先生快来铁匠铺救命!”
慌乱之下,他也不知道师尊有没有回来,当此之下,只能跟先生求救了。
先生闻言大惊,看着铁匠说道:“不好,惊羽出事了!”
说完起身往竹林外飞掠而去!
铁匠一拍椅子,大怒道:“谁敢伤我徒儿?”
风中传来先生的声音:“你吵什么?先去救人!”
铁匠回过神来,大步踏出,一边喊道:“等我一下。”
子矜跟在五贤的身后,一边咬牙切齿说道:“山下来了一个胖头陀,跟龙惊羽打听神剑的消息。”
“龙惊羽懒得理他,他竟然一拍将惊羽拍飞,太狠毒了!”
“王贤,你要把龙惊羽救回来!”
“最多,我和公子欠你一个大大的人情!”
王贤点了点头。
一边回道:“先去铁匠铺,我喊了先生......铁匠应该也要回来了,他们不会不管龙惊羽,他是铁匠的徒弟!”
两人跑得飞快,不一会就来到了铁匠铺处。
子矜取了兽毯铺在躺椅上。
两人小心扶着龙惊羽躺下,子矜去铺子里打了一盆清水,给龙惊羽擦拭染血的小脸和手臂。
王贤一脸阴沉,冷冷问道:“哪来的胖头陀?”
“我来的时候,龙惊羽已经受伤......”
子矜说道:“龙惊羽说,那家伙是百花谷的执法长老......”
“轰隆!”
王贤如被雷劈,一声怒吼:“百花谷,看来我们是不死不休了!”
子矜一见王贤发出雷霆之怒,不由一惊。
在她看来,今日之事绝不是龙惊羽愣头愣脑,更多的原因怕是那胖头陀。
因为没有打听到消息,而将怒火撒在龙惊羽的身上。
她在心里细细想了想,这家伙竟然敢在书院动手伤人,只怕根本没将书院的长老,放在眼里。
一边替龙惊羽擦拭身子,一边看王贤掏出一堆刚采回来的灵药,在地上擦摆弄。
说着,说着。
子矜想到了自家的公子,倘若是王予安这样,她还要不要活?
想着,想着,一下子眼泪就哗啦啦流了下来。
只是电光石火之间,王贤便将配好的灵药捣碎。
远远的,就在先生和铁匠飞掠而来的刹那。
王贤已经撕开龙惊羽的衣衫,将捣碎的灵药敷在他胸前的伤口上。
子矜眼见,赶紧取出一条长长的丝巾递给王贤。
等着先生飞来之时,他已经将龙惊羽的伤口仔细包扎了起来。
先生一步而来,抓起龙惊羽的一只小手。
看着,看着。
先生不由得一声怒吼:“好恶毒的手法,好阴寒的气息,这是哪来的贼人?”
王贤冷冷回道:“子矜说是百花谷的执法长老......”
铁匠飞来,看着自己徒儿凄惨的模样。
一时间须发怒张,怒吼道:“谁伤了我的徒儿?”
先生没有理会他,只是继续查看龙惊羽的伤势。
又拿起王贤配的灵药嗅了一下,跟着悠悠地叹了一口气。
苦笑道:“这是寒毒加上一道掌劲,伤了他的心脉,断了他的生机。”
王贤闻言一愣:“那要如何是好?”
先生叹道:“除非你能找到恢复生机的神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