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熟悉的场景。
秦霜的额头，滴下了大滴大滴的冷汗。
多少次了？
二十次还是三十次？
明明只是同等级别的法则，二伯罗伊的攻击，自己若能反应过来，是能防御住二伯的攻击的。
但是真战斗起来，秦霜才知道，哪怕是同等级，自己和二伯罗伊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每一次自己死亡，时间都会回到战斗开始的时候。
后面二伯罗伊的攻击节奏，变化不大。
但饶是如此，只一个剑之法则，自己死了近三十次，都没有一次能撑过一分钟。
在秦霜的对面，罗伊眉头微皱。
秦霜的战斗天赋，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差一些。
他所有的天赋，好像都点到锻体式和劲气上了，战斗时，基本上都是靠身体和劲气来硬抗攻击，战斗意识，弱得离谱。
不过，这也不怪秦霜。
毕竟，他弱小的时候，很少经历战斗。
等到秦霜遭遇战斗的时候，他已经创造出了锻体式和劲气，一般人还真破不了秦霜的防御。
此时，一和罗伊战斗，秦霜的短板便暴露无疑。
“还好，这个宇宙中的时间被我锚定，只要秦霜死亡，便会回归到初始时间。”
“不然，就一个衍记的时间，又要提升修炼的速度，又要加强对各种法则的了解，根本不够用。”
“咻！”
照例起手剑光，然后，罗伊的身影跟在剑光之后，向秦霜冲去。
“轰隆隆……”
“嗖！”
……
接下来的时光中，秦霜遭遇了自己出生以来最黑暗的时代。
被剑刺死。
被刀劈死。
被枪挑死。
被火烧死。
被冰冻死。
被光踢死……
反正，只有秦霜想不到的死法，没有他遇不到的死法。
秦霜敢肯定，自己一千多衍记中见到的法则，还没这段时间在二伯罗伊手中见到的法则多。
很多在秦霜眼中非常弱小的法则，在二伯罗伊的手中，却能绽放出无比恐怖的光彩。
渐渐的，在一次次的死亡中，秦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成长。
从一开始只能在罗伊的手中撑几个呼吸，到一分钟，三分钟，五分钟……
再到半小时，一小时。
从每遇到一个新的法则攻击的初见杀，到后面哪怕遇到再诡异的法则，都能很快感应到对方法则的波动，从而以自己的劲气击溃对方法则，秦霜的进步，不可谓不大。
……
“二哥。”
这一天，罗伊的天宫之中，忽然传来了四弟秦羽的声音。
罗伊心念一动，在自己的面前，便出现了一道绚丽的空间门。
随后，一身黑袍的秦羽，从空间门走走出。
“哈哈哈哈，恭喜恭喜。”
看到此刻的秦羽，罗伊的脸上，不由浮现出了几分惊喜。
秦羽将虚神界化实所花费的时间，比罗伊预想中的还要短。
而且，目前秦羽的实力，比罗伊预想的也要高出一筹。
不只是罗伊能感觉到秦羽气息的变化，就只说秦羽能直接在罗伊的天宫中开启空间门，便能知道秦羽的实力得到了极大的蜕变。
毕竟，这可是鸿蒙和林雷都做不到的事。
嗯，之前的秦羽，也做不到。
“四弟，你这可比我预想中的提前了不少啊，我以为你最少也需要三千万亿年才能完成。”
“哈哈哈，运气运气。”
秦羽笑道：“事实上，二哥的估计没错，按照现在秦蒙宇宙的发展，我确实需要最少三千万亿年才能将虚神界化实。”
“不过，起源大陆中出现了一个叫做‘元’的强者，他开辟了一种修炼意志的功法‘列元术’，也正是因为意志的成长，我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完成虚神界的化实。”
“元？”
听到这个名字，罗伊一怔。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元”这个存在，和鸿蒙等人，虽然也是同一个人创造，但分属不同的宇宙空间。
“怎么了？二哥？”
看到罗伊的脸色不太对，秦羽连忙问道。
“四弟，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宇宙中的‘元’，便是我们上层空间中某位强大人物的投影。”
“那‘列元术’，便是他的印记。”
“显然，他已经发现我们了。”
罗伊抬头，高出鸿蒙空间层级的命运之力，在他的双瞳中凝聚成了实质。
一丝丝透明的因果之线，从秦羽的身上往鸿蒙空间的更高处蔓延，就算是罗伊此时的命运之力，也看不到这根因果之线的尽头。
一方面，这表示因果之线另一端的人，距离鸿蒙空间的距离还远。
另一方面，也是罗伊此时还处于鸿蒙空间内，没有跳出鸿蒙空间，自然便没有来自上界的洗礼。
自然，罗伊的能力在上层空间的威能，还不能完全发挥。
“这……”
听到罗伊的话，秦羽顿时大惊。
仔细凝神，凭借着修炼列元术强大了一筹的意志，秦羽终于察觉到了自己灵魂深处由列元术带来的因果之力。
但是，秦羽的境界不到，虽然能感觉到因果之力，却触碰不到。
“二哥，我……”
“不用急，四弟。”
“我刚刚看了，给伱留下印记的这人，距离鸿蒙空间的距离还很远。”
“只需要不到一个衍记，鸿蒙界便能完全覆盖鸿蒙空间，到时候，便是我们晋升上层空间的时候。”
“那时，便不是他来找我们，而是换成我们去找他了！”
“嗯。”
见到二哥还是这般有信心，秦羽也放下心来。
忽然，秦羽神情一动，一面浮影便在他的面前展现。
在这浮影中，儿子秦霜和二哥罗伊在激烈的战斗。
嗯，说是战斗，有些抬举霜儿了。
看上去，更像是二哥在虐菜。
看了一会，秦羽居然觉得自己也有几分触动。
“二哥，这般的战斗，也加入我一个呗。”
“毕竟只有一个衍记了，硬实力提升不大，软实力，却还能提升。”
确实，拥有多强的实力，和能发挥多强的实力，是两回事。
“好吧，你想玩的话，便分一个念头进去吧。”
那个宇宙，是罗伊专门开辟出来喝秦霜战斗的，已经锚定了时间。
秦羽若是真身进入的话，会将这宇宙撑爆。
但若只是一个念头的话，和此时的秦霜差不多，这宇宙还是能承受住的。
“嗯。”
得到了罗伊的同意，秦羽直接坐到了罗伊的对面，闭上了眼睛，将心神分出一个念头，投入到了这浮影中。
瞬间，在秦霜和罗伊的战场，多出了一个身穿黑袍，手持长枪的青年。
“父亲？”
见到秦羽，秦霜惊讶之下，被罗伊抓住了一个破绽，直接斩杀。
随后，时间倒流。
不过，秦羽和罗伊两人并未随着时间回到锚定的时间点而发生变化。
等到秦霜再次睁开眼睛时，便看到两道黑影在自己的眼前迅速交手。
两柄长枪划出了一道道的残影，时而碰撞，时而交错，时而爆发……
“呀！”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父亲会出现在这里，但是秦霜知道自己此时该做的是什么。
当下，秦霜浑身爆发出白色的劲气，脚下一点，瞬间化作了一道黑影，对着罗伊轰去。
“轰！”
……
看了一眼浮影中三道身影的战斗，罗伊随手一挥，便散去了浮影。
“元啊……”
罗伊轻声呢喃。
如果他没认错的话，元的境界，似乎是，浑源领主！
也就是说，鸿蒙空间之上的那个空间，很可能是浑源空间？
搜寻着自己脑海中的记忆，很快，罗伊便在自己的脑海中整理出了浑源空间的资料。
浑源空间，其和鸿蒙空间一样，其中充斥着无尽的浑源之气。
一般的生灵，承受不住浑源之气的侵蚀。
能吸收浑源之气的，便会成为“浑源生命”。
不过，和鸿蒙空间中不同，浑源空间中，有无数强大的浑源怪兽。
浑源生命体，分为半混源生命，低等浑源生命，高等浑源生命，世界级浑源生命，以及最终极的领主级浑源生命。
罗伊猜测，鸿蒙界中的普通鸿蒙生灵们，根本承受不住浑源之气的侵蚀。
唯有修成了玄黄不灭体的鸿蒙掌控者们，才能吸收浑源之气，晋升成为浑源生命。
像那些二级鸿蒙之体，三级鸿蒙之体的鸿蒙生灵，可以吸收一些浑源之气，成为半混源生命。
三级鸿蒙掌控者，吸收浑源之气后，可以成为低等浑源生命。
二级鸿蒙掌控者，吸收浑源之气后，能成为高等浑源生命。
世界级浑源生命，其便是炼化了一座源世界。
他们四大一级鸿蒙掌控者中，鸿蒙拥有鸿蒙金榜，若是他能通过鸿蒙金榜完全炼化鸿蒙空间，那鸿蒙便能成就世界级浑源生命。
林雷的话，可能在高等浑源生命中属于强者，但距离世界级浑源生命，还差的远。
秦羽的话，若是吸收足够的浑源之气，便能将秦蒙宇宙培养成一座新源世界，到时，秦羽自然也能晋级到世界级浑源生命。
罗伊自己，他的鸿蒙界，本身便是比之鸿蒙空间还要强大的宇宙，在辅以星空宇宙，以及星空宇宙冥界，未来，现在，过去三位一体，罗伊有把握在突破到浑源空间后，在最短的时间成为世界级浑源生命。
但是，想要成为领主级浑源生命，就有些远了。
甚至，罗伊都不知道自己能否成为领主级浑源生命。
据罗伊所知，想要成为领主级浑源生命，必须领悟“本质”，然后，将这些“本质”构建成浑源之力，也可以被称为“浑源道”。
“浑源道”，便是浑源空间中的一切物质的存在基础，包容一切。
祂无穷小，却又无穷大。
当罗伊在整理出浑源空间中的信息时，心中也浮现出了无穷的欣喜。
前方有路！
现在，便是自己和那些浑源世界中的浑源生命争夺时间。
看看到底是自己先融合整个鸿蒙空间，还是自己感应到的那些浑源生命先发现鸿蒙空间。
在知道鸿蒙空间的上层空间可能是浑源空间之后，罗伊猜测，鸿蒙空间，可能便是无尽浑源空间中的一个“源世界”。
浑源空间中的那些浑源生命，始祖级浑源生命，都是靠吞食源世界来成长。
在人类还没诞生领主级生命之前，所有的源世界，都是这些浑源生命的食物。
就罗伊所知，浑源空间中的天生浑源生命族群，始祖级别的浑源生命，都有数百位之多。
而人类的修行者，只有一位始祖“元”达到领主级浑源生命，成为浑源领主后，人类才在这些始祖浑源生命的口中，保下了不少的源世界。
从秦羽得到“列元术”的传承，罗伊肯定，“元”应该已经达到了浑源领主的境界。
但是，目前人类族群有几位浑源生命，还犹未可知。
根据罗伊对浑源空间最后的记忆，好像浑源空间中人类族群的浑源领主，就只有九位。
不过，人类的浑源领主数量虽然少，但每一位浑源领主，都是站在浑源空间中最巅峰的存在。
便是那些始祖级别的浑源生命，也会被浑源领主杀死。
“源世界……”
“本质……”
“我现在最大的问题，便是还不了解何为‘本质’。”
“若是我明悟了‘本质’，以我的底蕴，浑源领主对于我来说，只不过是掌上之物罢了。”
……
接下来的时间，罗伊将自己对于鸿蒙空间之上的浑源空间中的一些情况，向鸿蒙和林雷说明。
当听到罗伊说浑源空间中存在无数以源世界为食的天生浑源生命族群后，特别是这些浑源生命族群中的始祖，很可能比二弟罗伊还要强大很多时，鸿蒙和林雷都有了紧迫感。
于是，林雷也分出了一丝心神，加入到了秦羽父子和罗伊的对战中。
而鸿蒙，则听取了罗伊的建议，开始重新炼化鸿蒙金榜，通过鸿蒙金榜来炼化整个鸿蒙空间。
虽然进度缓慢，但是，这确是比通过鸿蒙金榜来控制其他鸿蒙掌控者宇宙的，更为强大的道路。
就这样，整个鸿蒙空间中，在所有鸿蒙生灵都没有察觉到的情况下，四位一级鸿蒙掌控者，都在以自己的方式前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