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动,根本不敢动。
别说动了,看也不敢看。
两位重量级祖宗一位是创建彭格列的初代BOSS,另一位是他的挚友兼左右手,这不就是超级加倍重量级。
沢田纲吉,管管你家祖宗啊,空巢老人深夜遛弯肯定是寂寞了,你为什么不给祖宗烧点纸?
幸好祖宗们很善解人意,不为难小辈。
金发祖宗笑起来和蔼可亲,没有一点架子,说话也是如沐春风,和善得像每一位询问自家孙女需不需要零花钱的老爷爷。
差点就要伸手要钱了,幸好理智回笼。
揪着蓝宝的衬衫,其实我慌的一批。
一个也就算了,这种不科学的东西为什么会成群结队的出现啊!
这算什么?幽灵还是残存百年的幻觉?
按理说这不过是百年前的一抹意志,可他们看起来明明是活生生的人,哦不,仔细看他们脚下是没有影子的,所以说还是幽灵吗?
好纠结,这种非人生物的定义到底是什么,不想明白我要没办法沟通了。
“那家伙虽然很麻烦,姑且就拜托你了。”
一直默不作声的红发青年忽然朝我看过来。
突然被call,我反射性抬头,终于见到了他的真容。
火红的花纹从锁骨蜿蜒爬上脸颊,和鲜艳发色相反的是波澜不惊的眼眸,站在那就无端有种令人信服的沉稳和可靠。
哦天,他可真辣。
“衣服、衣服!”耳边传来小声提醒。
旁边的蓝宝揪着我的手,一脸难为情,原本掖进去一半的衬衫全被扯了出来,他本人也险些被我扯得一个踉跄。
我紧急松开,想到在成熟男性面前怎么着也得树立美好的形象,连忙又问。
“需要我帮你掖回去吗?”
“怎么可能需要啊!”
不需要就不需要,那么急干什么,我又不是脱他裤子,摆出那副宁死不屈的样子给谁看。
我又把目光转向那位初代岚守,生怕少看一眼会损失什么。
“那么,蓝宝,我们先回去了。”
叹了口气,金发青年面露无奈,离开前朝我展露大空专属的包容万物的微笑,真是亲切的祖宗。
虽然我的注意力全在他旁边的初代岚守身上。
直到他们离开,我才收回眼神,不好意思询问蓝宝。
“你知道他的名字吗?”
蓝宝一脸懵:“谁?”
“那位红发美人,他简直是上天赐予之尤物,是一位绝色佳人。”
捧着脸,我无比向往的说出这句话。
嘴巴慢慢张大,初代雷守瞳孔地震。
“你看上G了?!”
原来他的名字是G。
真是个充满魅力的名字。
“总之,可以给我他的三围,不,地址吗?”
许久没有回应,我疑惑的看过去,初代雷守深深凝视我,一反常态的没什么表情。
“你之前不是还说对熟成灰的幽灵没兴趣吗?”
我真挚:“但事情总有例外,先生。”
“你对G很有兴趣吗?”他又问。
我点头,露出渴望的眼神。
了然的点头,在我以为他大发善心要当我爱情长跑的神父时,初代雷守轻描淡写的吐出下半句。
“那你这辈子也别想知道了。”
?
啊?
他这是说的什么鬼话,我尽职尽责替他带菜鸟后辈那么久,他连这点小忙都不愿意帮!
他没回我,消失在原地,只留下噼里啪啦的电流炸裂在黑夜中,其中一道直直劈在我脚边,留下黑黢黢的洞。
给我回来啊——至少给个联系方式!
……
他理所当然的没回来。
连着好久也没出现。
他大约是亖了。
……
跑去找上司打小报告,我声泪俱下,对初代雷守玩弄我这件事添油加醋的说出来,希望他能帮我主持公道。
“我答应了他那么多任性的要求,他却连一点小忙都不愿意帮我!”
我趴在上司肩膀假哭。
“别哭啊,到底是什么事。”上司手忙脚乱,拿着纸巾擦也不是,不擦也不是,自己快哭了,轻轻拍着我的背安抚。
我痛心疾首:“他拒绝了帮我搭讪熟男的请求,那可是好辣的一位熟男呢!”
上司:“……”
上司肉眼可见的冷静了。
“怎么办啊,上司,我的心要伤透了。”我把眼药水抹在他的西服上卖惨,“现在只有你能拯救我的少女情怀了,拜托了,把那位巴利安的熟男介绍给我——”
“你想都不要想。”
冷漠得不像话,上司也露出如出一辙的无情模样,拒绝了我的请求。
这群冷酷无情的雷守,他们根本不知道对我的心灵造成了怎样的打击。
我可是牺牲了搭讪熟男的宝贵青春辛辛苦苦把他养大,他就这么对我吗?
我不死心:“那帮我找另一位非常可爱的熟男也行,他——唔!”
听都没听,这个逆子胆大妄为把我按在他硬邦邦的怀里,话都不让我说完。
倒反天罡啊,《绝望继母:如何应对倒霉鬼前夫留下的拖油瓶们》说的对,没心没肺的小拖油瓶是不会理解继母的苦心的,作为成年人,要核善的解决问题。
“唔!”
按住他的小拇指,我问他:“帮不帮?”
“不要!”还挺有骨气。
手指力道加重,蓝波倒吸一口凉气,却死活不松口,明摆着要和我作对。
然后,他哭了。
非常伤心的哭了。
也不肯抹泪,就那么直勾勾看着我,比古早言情文任何一位被绿茶诬陷男主误会要掏心掏肺的女主都要倔强,挺直腰板不肯屈服。
……
怕了,怕了,我怕了还不行吗?
反过来给他擦眼泪,他还不乐意,别过脸不肯接受我的施舍,他似乎真的生气了。
“有什么好喜欢的?”少年不依不饶,“明明都没有我听你的话!除了脸什么也不是!”
还有身材谢谢,请加上身材!
还有他说的哪一个?熟男太多了,哪一个我都很喜欢,都想绑回家。
最喜欢的话,应该是那位一见钟情的可爱熟男,他真的,敢耍我,他可真有趣。
少年还在盯着我,仿佛我不说他能看到天荒地老。
我双眼飘忽:“因为、因为他实在太大了!”
蓝波:“!”
他低头,震惊看着我:“我、我也不差啊!”
那副菜鸟身板说的什么蠢话!
我比划着那天的风景线:“他的胸怀实在是太宽广了!太大了!我根本没办法拒绝!这让我怎么拒绝!”
那种坦坦荡荡想入非非的胸怀,哦天,这不是明摆着在勾引我,我抵挡不住诱惑也在情理之中啊!
“我的也很宽广!”
所以说你蹦跶个什么劲!就这么害怕监护人跟别人跑了吗?要不要这么妈宝!
“你不行的,少年。”我残忍的说出事实,回忆起那位可爱的成熟男性。
说起来因为太在意他的身材,脸都没怎么注意。
“不但身材好长得帅,他的小辫子也很性感,拽上去手感一定很好。”我脸红心跳的回忆,“强大的气场和压迫感,潮酷的衣品,闭着一只眼,说起来他的左眼下面还有——”
越想越熟悉,记忆戛然而止,我猛的反应过来什么,忽然拍上了眼前人的脸,死死盯着。
总是闭着的右眼,左眼下一模一样的标记,再仔细一想的话,相貌似乎也很像……
“怎么了?”熟悉的不得了的脸上出现茫然,“突然摸上来……”
对了,声音也是同样的低沉具有磁性。
……
……
……
是他!是这个小鬼十年后的样子!!!
想到一直被忽略的十年火箭炮,我彻底明白了。
不停的捏着那张脸,我难以置信,不愿意接受一见钟情熟男的真身居然是个愚蠢的男高!
我怎么可能会对小孩子感兴趣!这个蠢的稍微逗弄就哭得不成样子的蠢牛十年后会成长成那种游刃有余的大人!
乱套了,这个世界乱套了。
失忆前的我知道吗?她在做什么?她真的在玩养成吗?!
“没什么。”
迅速撤回手,我还在消化这个悲惨的事实。
“但你刚才是还没说完吧?”
“没有!”
我咬死不肯承认,一眨不眨的看着那张脸,骗人的吧,怎么可能……我怎么会落魄到这种地步……
被一直盯着,那张脸上浮现淡淡的红色,眼睛左闪右闪,产生了强烈动摇。
“你们在做什么?”
突兀的一声打断了这场僵持,触电般分开,拉开彼此的距离。
我胡言乱语:“我家空调进洗衣粉了,我去买老鼠药!”
蓝波语无伦次:“我、我家下水道堵沙发了,我去买扳手!”
说完,两个人朝相反方向狂奔着离开了现场。
“卖老鼠药和扳手的好像在同一个方向吧?”
留在原地的入江正一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无人回应他,只有凉风卷起一地的树叶。
……
狂奔着离开后,我陷入了纠结。
举着笔,我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写出今天的报告。
承认自己是个正太控?开什么玩笑!
这不就是否定自己吗?!
可是不如实写下的话,我的职业道德不允许我那么做。
到底是遵从自己内心的本能,还是遵守研究员的职业原则……
……
算了,等会再写,不差着一时半会。
总之先去搭讪熟男吧。
……
“隼人,我们是朋友吧?”
“不是。还有别那么叫我,你想被炸飞吗?”
批文件的手不带停的,狱寺隼人否认了。
“既然是好朋友,你愿不愿意帮我一个小忙。”
“不愿意。”
狱寺隼人继续批文件,继续拒绝。
“你要是闲的没事干就给我把这几本文件批了。”
头也不抬,油盐不进的狱寺隼人推给我摞起来比他自己还高的文件。
我:“……”
我看了看他手指上令人垂涎欲滴的彭格列岚守指环,毅然决然。
我:“告辞。”
去他的熟男,没钱的白工谁爱干谁干。
……
推开岚守部门的大门,我不顾外面的雷电雨,随便从角落拿了把丑不拉几的黑伞准备踏上去巴利安的搭讪之路。
雷雨如疾风骤雨般袭来,闪电划破天际,劈开条条银色的裂缝。
是了,爱情总是充满阻碍的。
再见了,愚蠢的上司,愚蠢的同事,我今天就要踏上爱情的路——
“啪!!!”
刺眼的白光劈下来,我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