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棠和助理目睹了一场变故,人吓在原地,不敢愣太久,企图悄悄拉上自家小兔崽子溜走。
楼雨霁动作迟钝,穿着八厘米的细高跟,身体摇摇欲坠,知道跟上去。
会所里的宽阔长廊。
灯光设计极有层次感,雅致高级,很搭四周中式造景的风格。
保镖挡在前路。
将经纪人和楼雨霁隔开来。
傅砚之居高临下,声音低沉:“楼小姐,你很会玩欲擒故纵这招,但你的本事用错了地方。”
不知道他有多高。
楼雨霁穿着高跟鞋都要费力仰视,反应慢半拍,视线一寸一寸掠过男人温雅清俊的脸。
跟傅迟意三分像。
只不过不像他那样风流痞气,比他更沉稳如玉,气质斯文矜贵,眉眼幽深带着冷意。
说出来的话也更讨厌,一套一套的。
楼雨霁:“不如傅先生有本事,很会欺负人。”
傅砚之面容平静,目光幽沉。
她自顾自的:“我长这么漂亮,身材还诱人,傅迟意就是喜欢我啊,就是想跟我在一起。”
“才不需要欲擒故纵,我勾勾手指他就凑上来了。”
他们听到了什么?
跟在傅砚之身旁多年的两个得力助理面面相觑。
实在是吓得不清。
二少的小女友勇得出乎所有人意料。
他们果断移开视线,不是背过身去,就是视线左移右瞥,完全不敢多看一眼。
甚至恨不得把耳朵也给捂上。
楼雨霁反应跟不上,说话一个字一个字断断续续:“现在拦着我,傅先生是想教训完傅迟意再来管我么?”
“可我的事轮不着你插手。”
角色没了,她也不需要顾忌什么。
女人语速比平时慢不少,含糊喑哑,说多渴了,含了一口手上捧着的冰柠檬水,吸管沾上一点浅淡的口红印子,皱起的眉心逐渐舒缓开来。
傅砚之眼眸一暗,深深呼吸,压抑着翻涌的情绪,往日里平和淡然的眼眸浮现凶意。
比他想象中棘手。
这女人说话没个把门,一点言行举止都不顾。
只不过,方才傅迟意的确如她所说那样,大庭广众之下迫不及待搂搂抱抱。
急切的模样看得傅砚之心口直沉。
“他要结婚,对象不会是你。”
“楼小姐,以后说话注意点,别试图引诱人,随便行事的后果你承受不住。”
男人眼神沉得像深渊,嗓音格外冰冷,警告她。
再这样不知收敛,他会让她吃到苦头,让她彻底在娱乐圈混不下去。
他不是好惹的。
没有时间陪她周旋打太极。
楼雨霁说话依然慢慢的,脸上浮了一个笑容:“当然不会是我,我才不跟他订婚。”
“不过傅先生也真敢想,我年轻又漂亮,干嘛引诱你一个……嗯,老男人。”
他说引诱人。
傅迟意不在,引诱他么?
想得真美。
就算他比傅迟意帅得更端方贵重、身材更带劲,她也不会招惹这种跟她对着干的男人。
“你放心呢,我不会再跟你们傅家人有牵扯。”
从申城到北城,几乎横跨了整个国度。
身边人常言,出了省就是北方。
她才不要嫁那么远。
可爸爸说傅家家风明朗。
他很难找着一个满意的女婿,非要让她跟傅家人接触。
楼雨霁小可怜只能自己先去探底,没想到傅迟意真的很高很帅。
看外表她的确能接受。
然而被傅砚之一通搅和下来,她也哑火,歇了心思。
全场寂静。
所有人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
先生被骂什么来着?
老老老……老男人。
分明才三十而立的年纪,跟傅砚之一个年纪的保镖助理有被内涵到。
这位楼小姐说话应该是只针对先生吧。
一定是这样的。
不然他们要心梗了。
楼雨霁半醉不醉的,声线温吞柔和,完全不知道自己这番话有多胆大包天。
叶清棠腿差点软成面条,颤巍巍薅住小兔崽子纤细腰身,嘴上不停道歉:“抱歉抱歉傅先生!”
“她喝醉了,脑袋瓜子不好使,说话也不知好歹,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她计较!”
傅砚之呼吸急促,倏地扣住女人手腕,用力将她拉回来。
猝不及防。
楼雨霁手中柠檬水差点掉地上,高跟鞋踩在毛绒地毯上,踉跄一步,险些崴脚。
胃里翻涌,她又想吐了。
傅砚之抬手捏住女人脸颊,温凉细软的触感,清冽酒气下的芬香。
男人有一瞬间失神,喉结滚了滚,话语冰寒:“楼雨霁,你太放肆了!”
楼雨霁难受得要命,抬手挥上去,也想给他来一巴掌,手腕即刻被攥住,力道狠得她生疼,眼眸湿漉。
“你放开我!”
含混不清的声音反抗。
“动我角色还想动我!姐你让他滚唔唔唔!”
下一秒。
柠檬水最终还是抱不住,掉落在毯子上,声音闷沉。
不仅是楼雨霁,所有人都吓到了。
男人不但没松开,干净的指尖反而掐住女人湿哒哒的唇,捻磨蹂躏。
—
坐上公司派过来的保姆车。
楼雨霁仍在晃神,舌尖发麻,唇瓣闷闷的疼,有点肿起来,红印未消,再也不敢说话,不敢闹了。
“你会后悔今天的一切。”
男人话语冰冷,呼吸急促的话语在耳边。
她要完了。
楼雨霁想喊妈妈,想告诉爸爸,有人胆大包天吓唬她。
天不怕地不怕的陆家小姐,头一回被吓到。
最坏的结果是傅砚之那个男人断了她的一切资源。
是这样吧。
她发慌捏着手机,想发消息给傅砚之,告诉他一切,那样他就不会动她了。
可她没有他联系方式。
傅迟意的拉黑了,他还被关禁闭。
“姐……”她想哭了。
叶清棠生无可恋,摆手道:“你让我静静,醉酒也不消停,说那么多话,专戳傅先生肺管子。”
楼雨霁捂着唇瓣,泪眼汪汪:“他就是小气!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我好难受,真的好难受,喝好多酒,什么都被他毁了……”
小溪安抚着她。
叶清棠心已经凉了,隐约觉得有点不对劲。
傅先生做法太失格了。
可叶清棠不敢深思,幽幽盯着靠在小溪身上软成一团咕哝的女人,只能先送她回去。
翌日中午。
楼雨霁在公司安排的宿舍醒来,两眼无神,宿醉过后脑袋昏沉不清,头重得要命。
嘭地一声,门甩上的声音。
叶清棠风风火火进她的卧室,两眼发亮,使劲摇晃她的肩膀:“宝贝啊,李导给我发消息了,角色还是你的,快去签合同!”
“你要走大运了!傅先生没针对你,你说他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