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六百两!
秦姨娘和林雀儿听了,简直要惊掉了下巴。
她们回头看着刚才摔在地上的东西,眼中满是心疼,一千六百两,她们娘儿两个得攒多长时间才能攒够啊!
就这么,只是听了个声响,发了发脾气,竟然就这么没了?
“你……你这是狮子大开口了吧?”林雀儿很是不服气,心中没什么底气,却还是要质问林柒一番。
林柒却云淡风轻扫了她一眼,微微耸肩道,“这价钱还是我估摸着,那些店家能够看在王府的面子上,优惠以后的价钱,若是你们觉得太多,那不如你们自行去买,我是无所谓的,只需要将这房间里毁坏的东西给补上,都是可以的。”
林雀儿才不相信林柒的话,正打算同意,但是却被秦姨娘给拉了一下衣袖,阻止了她。
“那就麻烦柒儿了。”秦姨娘讪讪。
她虽然心中很是不舍,不过为了林雀儿的未来着想,她也认了,左右不过一千六百两,用她的那些私房钱,再典当一些首饰,总是能够凑够的。
林柒摆了摆手道,“不打紧,毕竟是一家人,有些事情我能够帮到的,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秦姨娘让林雀儿将银钱凑齐了,送到了林柒房间。
林柒便要转身离开,可是却被秦姨娘给叫住了。
“还有什么事吗?”林柒回头。
想到刚才来到院中的情形,她知道,这事情还没完。
秦姨娘却没有开口,反倒是林雀儿上前,挡住了林柒的去路,“既然姐姐过来了,那就在这里稍等一会儿,马上王爷就也过来了,到时候有些事情还是要说清楚的。”
林柒轻嗤,抬眸看了林雀儿一眼,眸色清冽如水,却又让人捉摸不透。
“好。”林柒答应的很是爽快。
林雀儿倒是有些诧异了,没想到今日林柒竟然如此配合,还真是让她有些不适应。
“王妃。”阿碧很是讨厌林雀儿母女,知道她们两个定然是没安什么好心,便相让林柒远离是非之地。
却见林柒只是抬了下手,并未答言。
阿碧了然,也只能愤愤然跟在林柒身旁。
也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下人趁着这功夫将屋内的一片狼藉大概收拾了下,便听到门外有动静。
林柒抬头看去,是君夜冥过来了。
后宅之事君夜冥一向不想多过问,但是碍于林雀儿和秦姨娘毕竟是林柒的娘家人,而且这秦姨娘是长辈,若是有什么不周的地方,到时候被有心之人传出去,倒是不好。
所以晨起听到有人回话,说林雀儿请求君夜冥过去主持公道的时候,君夜冥倒是应承了下来。
此时他一进门,便明显感觉到这气氛似乎有些不对。
抬眸之间,只见林雀儿眼眶都已经红了,还未开口,眼泪便吧嗒吧嗒的往下掉,看上去真是委屈至极。
“王爷……”林雀儿声音哽咽,走上前来。
“怎么回事?”君夜冥看到一旁诚惶诚恐的十三,转而又看向了林柒询问。
林柒自是知道这母女俩的手段,今日的戏,她们也是定然要在君夜冥面前给唱完的,既然如此,她何不静观其变,先看戏再说?
于是她只是摇了摇头,“我也是才刚过来,还是王爷亲自过问吧。”
君夜冥本以为林柒是跟他站在统一战线的,但是此时这丫头突然一副跟他撇清关系的样子,还真是让他有些不解了。
他虽然心中纳闷,不过面上却是一副不动声色的样子,转而看向了林雀儿,沉声道,“有什么委屈,尽管说出来,你姐姐自会给你做主。”
林柒想独善其身,君夜冥还就偏偏不让,就是要把她给扯进来。
【阴险狡诈!】
林柒心中愤愤不平,暗中狠狠瞪了君夜冥一眼。
君夜冥却是嘴角轻轻一勾,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林雀儿却没有注意其间两人的“暗斗”,仍旧做出一副悲悲戚戚的样子,看都没看林柒,直接对君夜冥说道,“王爷,我姨娘的腿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竟然越治越伤的厉害,我心中担忧,便跟这位叫十三的府医询问一番……谁曾想……”
说到这里,林雀儿又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林柒只是闭着眼睛,有一耳朵没一耳朵的随意听着,不甚在意。
君夜冥有些烦躁,想交给林柒处理,可是她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倒是让他有些无奈。
“怎么了?”君夜冥看向了一旁站立良久的十三问道。
十三也是一脸茫然,忙上前回话道,“王爷,小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雀儿姑娘让给秦姨娘看病,可是却突然说我在伤口上下毒,我是治病救人的,怎么会下毒呢?更何况这里是王府,对方又是王妃的姨娘,就是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是万万不敢的啊。”
十三诚惶诚恐。
林柒对于十三的话深信不疑,眼前的这场景再明显不过了,林雀儿和秦姨娘又生的阴狠招,闹事呢。
“你这话什么意思?是说我污蔑你了?”林雀儿柳眉倒竖,狠狠地瞪着十三。
十三连忙摆手,他当然不敢这么说,可是若非如此,他也想不出来第二个原因啊。
这事情毕竟发生在王府,君夜冥更是难辞其咎了。
登时便又差人去找了其他大夫,给秦姨娘查看,看这一切是否属实。
君夜冥本打算让林柒出手检查的,但是看到林柒全程只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便知她为了避嫌,不想多事,于是便只能找了外面的大夫。
不过王府出手,办事效率到底是高的。
不过多时,便见到下人领着一个大夫,匆匆而来。
“草民刘思参见王爷,王妃。”这大夫叫刘思,留着山羊胡,看上去倒是一位行医多年的老大夫了。
君夜冥点了点头,指着秦姨娘道,“给她检查一下,看她伤口处是否有毒。”
刘思闻言,不敢抬头,匆匆上前检查。
毕竟这高门府邸的,里面事情最是复杂,他作为一个大夫,只做好分内之事,其他不便多问。